| 學達書庫 > 煓梓 > 血薔薇 > |
| 十四 |
|
|
|
「你的身體是一座熱情的島嶼……」這是什麼詩句?「而我是勇士,帶著無比銳利的刀劍,攻佔你身體最深處……」他快念不下去了,這分明是—— 「別中斷,修士,我正聽得入神呢!」她瞅著柏納泛紅的臉,硬要他往下念。柏納只得繼續。 「透過你的肌膚,我可以感受你奔流的血液。透過身體的抽動,帶給我——夠了!」柏納重重地放下書,臉紅得像快燒起來。「這分明是一首淫詩!」而他居然笨到為她朗誦。 「我沒說它不是啊!」蓓媚兒聳肩,搞不懂他幹麼這麼生氣。「而且你沒念完哦,它的下一句是:帶給我欲仙欲死的快感,到死為止,我都不會放棄進出你這座熱情的島嶼。」 語畢,蓓媚兒還孟浪地呻吟了幾聲,接連不斷的嗯嗯啊啊聲惹得柏納的臉更紅,蓓媚兒卻還在大笑。 「你識字。」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,他居然該死的被騙了! 「當然。」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,蓓媚兒不否認。「知識是一種財富,你怎麼笨得以為我會放棄它。」 這倒是。野心勃勃的血薔薇從不放棄學習任何有利於她的事,其中當然也包含了文字。 「你在生氣嗎,修士?怎麼這麼禁不起玩笑。」蓓媚兒懶洋洋地起身,下床拿走他手上的詩集,仰望著他道。 「這種玩笑太惡劣,請恕我沒有幽默感,無法奉陪。」柏納僵在原地,任她貼近他的身體,撫上他的胸膛。 「你的身體好冰。」蓓媚兒溫熱的氣息順勢烙印在他的胸膛上。「之前的熱水澡無法溫暖你的軀體,也許我能夠效勞。」 她眨眼,柔軟的身體二話不說硬生生貼上去,擺明瞭考驗他的耐力。 「恐怕我無福消受,抱歉!」柏納明白這又是她的另一個試驗,這女人相當知道如何挑逗一個男人。 「可惜。」呵呵,不急,獵物一次玩死也沒什麼意思。 「既然你無福消受,那就算了吧,我們明天再談。」她鬆手抽開身讓他自由,柏納不免有些錯愕。 就這樣? 柏納當場愣在原地,有好一會兒無法意會過來,她可是在叫他退下? 「又怎麼了,修士,莫非你想留下?」察覺到他呆滯的神情,蓓媚兒興致勃勃反觀柏納錯愕的臉,面露促狹的笑容。 「當然不是。」柏納連忙回神,他好像看見她在瞄時間? 「那就出去吧。」她真的在瞄時間。「太晚了,該是就寢的時候。」 蓓媚兒的口氣飄然,甚至帶點急切,好像還有什麼事待做一樣。柏納聳聳肩,放棄猜測她多變的情緒,也不敢想像她又要去引誘什麼人。 他悄悄地關上房門走出塔樓,正走到轉角樓梯的時候不經意瞥見一道柔美的影子,是蓓媚兒。 這麼晚了她要上哪兒去? 帕納知道他不該好奇,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,可是他的腳步就是停不下來,彷佛中了蓓媚兒身影的魔咒似的,執意要知道她的目標。 柏納悄悄地尾隨在蓓媚兒的身後,跟蹤她的腳步穿越重重的回廊,順著狹小陡峭的階梯來到另一座小塔樓,直至頂端的房間。 他看著蓓媚兒輕輕地推開木門,窈窕的身影鑽了進去,由於她忘了帶上木門,房內的身影清晰可見,壁爐裡面燃燒的柴火發出熊熊的火焰,照亮房裡的一切。 「母親。」 帕納聽見蓓媚兒用輕柔的語調對著一位婦人說話,那婦人坐在一張巨大的椅子裡,面對著窗外。 「我來向您請安了。」 他瞧見蓓媚兒蹲下身子,像個小孩一樣將頭靠在婦人的膝蓋上,可是婦人卻沒有絲毫反應。 「我是蓓媚兒,是你的女兒,你還認得我嗎?」她握緊婦人的手,仰望婦人的臉,透過熾焰下的火光,柏納認出那毫無反應的婦人——前任賽維柯公爵夫人。 「你不認得我,對不對?!」 正當柏納驚訝的同時,蓓媚兒倏然甩開賽維柯公爵夫人的手。 「你當然不可能認識我了,在你的心中只有你的寶貝兒子!」 柏納無法正確形容出蓓媚兒臉上此刻的表情是憤怒,還是失望,或者是悲傷。 「他不會回來了,你聽見沒有!」蓓媚兒忍不住憤怒,抓緊賽維柯公爵夫人的雙臂搖晃。「你的寶貝兒子不會再回來了,裡奧已經被我趕出賽維柯堡,他不會再回來了!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,有沒有?!」 蓓媚兒拚命搖晃她母親失去知覺的身子,希望她能給她一點反應,即使是生氣也好。可是任她再怎麼搖晃她母親,她母親仍然不為所動,只有在聽見她熟悉的名字時才轉過頭看蓓媚兒,兩眼無神地說:「裡奧……」 蓓媚兒最後一絲希望,被這兩個簡單的音節徹底擊潰。她好恨,恨她母親,更恨她那該死的弟弟! 「你就守著裡奧的名字等死好了。」蓓媚兒突地站起身,在憤怒下口不擇言。「我不會讓你見他的,我以父親的名字發誓,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再見他任何一面!」 |
| 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|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