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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「你爹地應該都已經告訴你了吧?」他的聲音低低的,口氣不特別兇狠,卻令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威脅。

  郝蔓荻不答話,事實上她也答不出來。她當然可以假裝聽不懂他的話,但那沒多大意義,他遲早會揭露事實。

  「你答應了。」令人生氣的是,他毫不猶豫地就當面拆穿她的西洋鏡,不給她留面子。

  郝蔓荻頓時覺得火大,尤其討厭他臉上得意的笑容,好像他有多了不起似的。

  「你沒有人要嗎?」她氣得口不擇言。「非得用這種方式獲得女人不可?」

  郝蔓荻尖銳的語氣讓韋皓天很快斂去臉上的笑容,改為不客氣的嘲諷。

  「我用什麼方式獲得女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答應了,這證實了你終歸只是一個自私自利,拋不下榮華富貴的勢利眼。」

  郝蔓荻尖銳,韋皓天也不遑多讓,兩個人的脾氣都很火爆,同時以自我為中心。

  「我才不是為了自己,我是為了救我爹地!」冷不防被擊中要害,郝蔓荻心虛地反駁。

  「真實狀況只有你自己知道,我不跟你爭辯。」儘管郝蔓荻把姿態擺得很高,韋皓天還是一眼看穿她的內心——既自私又浮華,沒有半項優點。

  郝蔓荻氣得臉紅脖子粗,恨他恨得牙癢癢的,但又找不到更冠冕堂皇的理由,只得脹紅著雙頰,與他對看。

  「我告訴你,我是答應嫁給你了。」她仍舊擺高姿態,「但那不表示我一定得喜歡你,事實上,我非常討厭你。而且往後我一定會盡力刁難你,讓你的日子不好過,你看著好了!」她一定說到做到。

  「誰讓誰不好過還不知道,有本事試試看。」韋皓天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威脅,他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。

  郝蔓荻霎時啞口無言,他是她見過最冷酷、最粗魯的人,跟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公子哥兒完全不同。一向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她,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侮辱和威脅。氣憤之餘,她生氣的站起來,調整好身上的披肩,就要走人。

  「等一等!」就在郝蔓獲準備展現她大小姐的氣勢時,韋皓天突然叫住她。

  「幹麼?」如果不是要跟她下跪道歉,別想跟她說話。

  「你忘了拿賬單。」韋皓天將桌子上的單子交給郝蔓荻。「就算是總統的女兒,吃飯也要付錢。」

  也就是說,他不會替她埋單,別作夢了。

  「你!」郝蔓荻氣呼呼地接過賬單,臉脹紅到像是隨時會中風,美貌頓時消減了一半。

  「慢走。」韋皓天朝她揮揮手,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,郝蔓荻更加生氣。

  看著好了,韋皓天,我一定要讓你往後的日子不好過!

  她氣憤地發誓。

  第五章

  輕快的爵士樂充斥著整個大廳,穿著時髦的男女皆松了一口氣,因為終於不必再聽死氣沉沉的管弦樂。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

  不同于白家強調的「正統舞會」,作風前衛的沈家,永遠最懂得年輕人的心思,最跟得上潮流,所以上海世家的年輕一輩,最愛參加沈家所舉辦的舞會,每次辦個Party,總要呼朋引伴,擠進一大堆人。沈家為此乾脆蓋了間跳舞廳,專門用來舉辦舞會,省得大夥兒擠得水泄不通。

  「還是知岳的爸爸開通,特地為了大夥兒蓋了這間跳舞廳,還請來爵士樂團。」上回參加白家舞會的原班人馬,這會兒又移師到沈家的舞會,繼續享樂放縱。

  「人家沈伯伯可是位知名的建築師,又留過英,聽說前陣子還到意大利進修,想法自然不同。」

  白伯怕是傳統的仕紳,重禮教、講傳統,是因為時勢所趨不得不洋化,骨子裡還是一個道地的中國人。但沈伯伯可就完全不一樣了,他雖是商人之後,但不守舊,而且還能將所學與商業結合,聽說上海市現在有不少傑出的建築,都是出自他的手。

  「總而言之,沈伯伯真的很了不起,又很能體恤我們年輕人,真希望他是我爸爸。」郝蔓荻的朋友之一——陸潔雯哀聲歎氣。上回白家的舞會沒跟到實在可惜,這回可不能再錯過了,誰知道會再冒出什麼精彩的鏡頭來?說不定韋皓天又會出現。

  「你別作夢了,潔雯,當心知嶽找你算賬。」朋友們笑呵呵。「再說陸伯伯不也是很寵你,就別不知滿足。」

  「我爸爸哪有寵我?」說到這個,陸潔雯就忍不住抱怨。「要說寵女兒,我爸爸還比不上郝伯父,他最寵蔓荻了。」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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