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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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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姐,您這枝萬年筆可真是漂亮,值不少錢吧?」老師傅左看看、右翻翻,並且把筆舉高讓陽光照透它的筆身,看得金安琪挺擔心的,好怕他會把筆摔壞。 「我不知道,是我丈夫送我的,我並不知道真正的價錢。」她答。 「錯不了的,少說也值個一百二、三十元,或許還更多哩!」這做工、這廠牌,一定要這麼多錢的。 金安琪聞言倒抽一口氣,那不就等於一般工人三個月的薪水嗎?這下子更壞不得了。 「請問,有辦法修嗎?」金安琪焦急地問老師傅。 「得再仔細檢查才知道,您稍等一下。」老師傅也沒有把握能夠修好,損壞得太嚴重,筆尖都分岔了。 「萬年筆落地的時候,筆尖是不是直接打在地板上?」師傅是老經驗了,一看就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。 「是的,師傅。」金安琪點頭。「是直接打在地板上。」 「那就麻煩了。」老師傅皺眉。「這筆尖很可能已經不能用了,得再換另一塊。」真是可惜。 「換一個筆尖大概要多少錢?」金安琪捏了捏手拿包,就怕帶不夠錢。 「您這筆尖是上等貨,可能得花二十元左右。」老師傅仔細評估。 二十元,她剛好就帶這麼多,若是全數都花在修理筆上面,就沒有錢坐車了。 「就麻煩您更換了,師傅。」金安琪豁出去了,沒有錢坐車,頂多走路,務必要將筆修好。 結果老師傅現有的零件之中,找不到尺寸相吻合的筆尖,還得再跟人調貨,這耗費了不少時間,金安琪只能耐心地在一旁空等。 豈知,辛海澤送她的這枝筆是特殊尺寸,老師傅調了許久還是沒有調到,差點不願意幫她修理,要她把筆再拿回去了。 「師傅,拜託您再幫我找找,一定有的。」金安琪不死心,一再拜託修筆師傅幫忙,他看她那麼急,只好再調調看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從金安琪出門修筆,到調到筆尖,已經過了好幾個鐘頭,直到天色轉黑,萬年筆才修好。 「小姐,筆修好了,總共二十元。」老師傅將筆還給金安琪,她試寫了一下,筆尖的觸感跟原廠當然無法相提並論,但至少能寫了,金安琪好高興。 「謝謝您,師傅,這是二十元,您點一下。」金安琪將拿包裡面的錢都拿出來交給師傅。 「數目沒錯,以後若是有需要,請再光顧。」老師傅很高興地跟金安琪道謝,她對師傅點點頭,又仔細摸了一下萬年筆,才將筆放進拿包裡面收好。 身上都已經沒錢,金安琪只得想辦法走回家。但她家距離此地極為遙遠,回程的路上,又不可避免地會經過紅燈區,說實在的,她也不怎麼願意,但事到如今,也沒有辦法了。 瞬間就看見金安琪一個女孩子家,孤伶伶地走在寬廣的大馬路上,前方燈紅酒綠,潛藏了不可知的危險,她卻毫無選擇,只能一直往前走,再往前走,回家的路顯得如此遙遠而漫長…… 同一時間,辛海澤卻是開著車,到處尋找金安琪。 他先從四馬路的修筆攤找起。 因為姆媽半個鐘頭前才著急不已的打電話到他公司,告訴他金安琪拿筆到四馬路來修理,已經過了好幾個鐘頭還沒有回家。他一聽見這消息,立刻丟下手邊的工作,飛也似地趕過來。 入夜後的四馬路,景致和白天截然不同。 東段白天人來人往,入夜後人潮開始慢慢變少;西段一到晚上,卻是相反地開始活躍,霓虹燈一盞一盞接著亮起,表面上看起來很耀眼,卻很容易讓人迷失,他只希望金安琪沒事…… 「喲,這邊有個漂亮的小姐,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呢!」 只是辛海澤這希望恐怕要落空了,四馬路妓女窟最不缺的,就是迷途的酒鬼和尋芳客。對他們來說,這裡就是天堂,只要是在這裡出沒的女子,都是他們獵豔的目標,都可以任意染指。 他們此刻的目標,就鎖定在落單的金安琪身上,幾個男人聯手起來調戲金安琪。 金安琪盡可能保持冷靜,不理他們,繼續走她的路。 「哇哇哇,這個妓女好跩,完全不理我們呢!」這些男人很顯然都是尋芳客,華燈初上,就出來打野食,並且喝得醉醺醺,渾身都是酒臭味。 「兄弟們,圍住她,看她還敢不敢囂張,不同我們說話。」幾個臭男人仗著人多勢眾,公然就在大馬路上欺侮良家婦女,也不見有人出來阻止。 「讓開,我不是這邊上班的女人,請你們別擋路。」金安琪將頭抬得高高的,展現她官家大小姐的氣勢,但對這群喝醉了的尋芳客,完全沒用。 「別自抬身價了,臭娘兒們,這裡的女人都一個樣兒,都是給人玩的。」這群紈袴子弟,明顯以為她只是藉故提高價碼,不以為她是說真話。 「我只是路過這裡,請你們不要誤會。」她試著跟他們講理,但效果不彰,他們完全聽不懂道理。 「你們聽見沒有?她說只是路過這裡,這娘兒們真有意思。」每只野雞都是「路過」這里拉客,誰會固定站在一個地方?不然就不叫野雞了。 「你就別裝了。」其中有人失去耐性。「你一次要多少錢?一兀、兩元還是三元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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