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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「因為……」他就是那個小時候曾被她救過的少年,沒有她施捨的牛奶、麵包,他早餓死在船上,也不會有今日的航運大亨。

  「因為……」他的自尊心太強,如果被她知道,他曾經像乞丐一樣靠著乞討過日,她會怎麼想?恐怕會更加看不起他吧!

  「因為我覺得你很適合這個顏色,如此而已。」他不能讓她知道,他就是當日那個跟她乞食的少年,他還沒有勇氣說出口,還沒有!

  「哦!」她不明白他為何變了臉色,剛才明明還很高興的。

  「這些東西就麻煩你自己整理了,我會請顏媽上來幫你,我先回房間去了,晚安。」接著他像被蜜蜂叮到一樣地倉皇逃走,金安琪根本來不及向他道謝,他便一溜煙不見。

  ……他真的很難懂哪!

  看著被用力關上的門板,金安琪再一次墜入五里霧中,摸不著頭緒。

  不過,她倒是很高興,他送給她領圍。

  把臉埋進蓬鬆柔暖的貂毛領圍,金安琪的心暖暖的、甜甜的,嘴角泛出一抹甜美的微笑,彷佛又回到從前。

  鏘!

  紅色的子球被白色的母球擊中落袋,站在桌邊的傅爾宣沮喪地哀嚎了一聲,慕唐這混賬又清光檯面。

  「承讓了。」藍慕唐向傅爾宣做了個舉手禮,氣得他牙癢癢的。這已經是傅爾宣不知道第幾次輸給藍慕唐了,若是賭錢,早已欠下一屁股債。

  「我說爾宣,你乾脆從此高掛球杆算了,幹嘛還出來跟人丟人現眼?」練了幾年的彈子都沒進步,也真為難他了。

  「你也好不了多少,皓天。」傅爾宣不服氣地轉向韋皓天,還以顏色。「你還不是打了好幾年的彈子,至今沒打贏過維鈞一場,還好意思說我?」

  「至少我有在進步,你完全沒有。」韋皓天不客氣地反駁。「再說不只我打不贏維鈞,你們也打不贏,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問題。」

  商維鈞堪稱是彈子之王,所到之處,一片焦土,他們不過就幾年球齡,怎麼可能贏得了他?白費力氣罷了。

  「看樣子只能寄望海澤了。」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到辛海澤身上,原因無他,只因上回他差點打敗商維鈞,雖然功敗垂成,倒也可喜可賀。

  「別指望我,上回是我運氣好,維鈞又染上了感冒,最後還不是輸了?」辛海澤對求勝的欲望不高,反正只是消磨時間,勝敗與否,不必在意。

  「海澤就是這種個性,對任何事情都不強求。」除了生意之外。「這種個性是好是壞我不知道,但我懷疑有女人受得了你。」

  藍慕唐歎氣。

  「說到女人……你和你太太處得怎麼樣了,有沒有進展?」韋皓天算是過來人,也最有資格過問辛海澤的婚姻狀況,辛海澤也不隱瞞。

  「像我這麼悶的人,想要有進展,還真不容易。」他說話的語氣,帶有濃濃的自嘲,大家你看我一眼,我看你一眼,傷透腦筋想如何幫他。

  「別再說了,繼續打球吧!」辛海澤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,大家只得也拿起球杆,準備上陣。

  只要是辛海澤不想透露的心事,他們就算將他嚴刑拷問到死,也逼不出來。不過他嘴裡雖然不求援,傅爾宣還是想到了幫助辛海澤的辦法,這就要動用到他老婆。

  隔天,風和日麗,陽光普照,天氣十分不錯。

  辛海澤一大早就去上班,金安琪在家看書,她躺在床上看向窗外,只見庭院一片綠草如茵,大樹枝葉濃密,空氣中充滿蟬的叫聲。

  好寧靜。

  這安詳的景色,讓金安琪感到一陣神清氣爽,心曠神怡。以前在家時,家裡也一樣安靜,但她總覺得不開心,總被陰沉沉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,和現在感覺大不相同。

  金安琪低下頭來繼續看書,本來以為這樣的寧靜會持續到辛海澤下班後才有所改變,門口不期然傳來敲門聲。

  叩叩叩!

  她以為是姆媽,隨口喊了聲:「進來。」結果開門的是一位長相清秀,有著一雙靈活大眼的女孩。

  「哈囉!」她一進入房間,就對金安琪打招呼,和善開朗的笑容,讓人很難拒絕。

  「哈……哈囉。」金安琪總覺得她有些面熟,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,但很喜歡她的笑容,看起來很親切的樣子。

  「你還記得我嗎?」葛依依朝金安琪眨眨眼。「我是傅爾宣的太太葛依依,我們在婚禮上見過面。」

  葛依依提醒金安琪她們確實曾打過招呼,金安琪這才想起葛依依。

  「對不起,一時沒認出你,真是抱歉。」金安琪還記得當時就很喜歡葛依依,她活潑開朗,大方外放,個性和她完全不同。

  「沒關係,人太多了嘛!」葛依依笑笑,走到金安琪床邊坐下,大方同她聊天。

  「那天最起碼去了四、五百個人,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海澤這麼大手筆,可見他一定很疼你,你真幸福。」

  她不只開朗,還很直接,露骨的說法說得金安琪的臉都紅起來,覺得葛依依好大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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