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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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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冷哦!」閔斯琳用手環住自己,躲避從窗子隙縫鑽進來的寒氣,多少有點撒嬌的嫌疑。 皇甫淵連忙將她轉過身擁進懷裡,用身體溫暖她。 「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兒?」他輕聲問。 「嗯。」她點頭,感覺溫暖多了。 皇南淵於是又支起閔斯琳的下巴,在她唇上印上一吻,她回吻他,一陣激吻下來,已完全趕走寒意。 「這是個意外。」閔斯琳吐氣如蘭地說道,怎麼也不肯承認她明明很想和他接吻。 「是個意外。」他也不戳破她的謊言,反正大家心知肚明,又何必提呢? 兩人相擁而眠,直到他們沉沉睡去,大雨還在下。 淅瀝瀝…… 止不住的雨勢,一如他們心底的悸動,隨著每一次接觸蔓延到無邊無際。 次日,天氣意外放晴。皇甫淵和閔斯琳沒敢耽擱,一早就退房繼續趕路,這回,他們記得帶打火石上路。 接下來的旅程,極為順利。 他們依照著竹簡上的地圖趕路,每投宿一家旅舍,離他們的目的地就越近,經過連續幾天的趕路,他們終於到達月氏和烏氏的中間,這段路沒有旅舍,他們只能露宿野地。 兩個人圍著火吃乾糧,雖然對於目前的處境不是很滿意,但是老天不下雨就已經很好了,至少他們露宿的時候不怕被雨打醒。 「真難吃。」最讓閔斯琳無法忍受的,是她手上的乾糧。 「這餅硬得跟石頭一樣,到底會不會打死人啊?」她拿起手上的餅往地上敲了一下,還真的能敲出聲音。 「髒死了。」皇甫淵見狀失笑,真頑皮。「你手上那塊餅不要吃了,換另一塊。」 「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你做的菜。」她聽他的話把餅扔了,問題是下一塊餅更硬,她都快咬不動。 「下次有機會我再做給你吃吧!現在先委屈一點兒吃乾糧。」怕的是下回他們的運氣沒那麼好,找不到可以開夥的旅舍,越是往北行,旅舍就越少。 閔斯琳心不甘、情不願地啃乾糧,懷疑在下次吃到他做的菜之前,她就先被乾糧噎死了。 「你怎麼那麼會做菜?」好硬,她的牙齒都快咬斷了。 「你上次就問過了。」他不自在地答道,不太喜歡這個話題。 「我是問過啦,但是你沒回答。」而她向來是打破砂鍋問到底,尤其對她感興趣的話題,更是緊追不放。 皇甫淵的身體再度僵硬,閔斯琳很有耐心地等待,但是依舊等不到答案。 「算了……」 「我是跟我爹學的。」 就在她以為再也等不到答案的時候,他突然出聲,嚇了她一跳。 「啊?」他說什麼。「跟、跟你爹學?」 「嗯。」這就是他不想說的原因,因為很好笑。 「但是、但是你爹你爹是——」 「堂堂『怡寶齋』的東家?」 閔斯琳拚命點頭,在他爹還沒將店鋪交給他接手之前,確實如此。 「我爹才不會理這些事。」皇甫淵苦笑道。「只要是我娘希望他做的事,他都會去做,才不管自己是什麼身分、行為舉止妥不妥當。」活脫脫就是個愛情的奴隸。 「這麼說,你爹是為了你娘才下廚?」她更驚訝了。 「他不止為我娘下廚。」皇甫淵點頭。「他還為我娘畫眉、梳頭——」察覺到自己洩漏的事情有多私密,皇甫淵倏然住嘴。 「還有呢?」她正聽得入迷。「你爹一定不只為你娘做這點事,一定還有對不對?」 這些看在男人眼裡愚蠢,看在女人眼裡浪漫的舉動,要皇甫淵再接著說還真不容易,但他還是繼續說下去。 「原來你會梳頭、做菜,都是你爹教的。」她就說嘛,哪有大男人的手會這麼靈巧,原來是家傳的。 「我以前還不懂事的時候,每次見我娘因為我爹為她做的事而心花怒放,也想討好我娘,於是就跟著學了。」他回憶道。「直到長大懂事以後,我才發現自己這種行為很好笑,不過因為已經做了很多年,很多事情都已駕輕就熟,所以現在只要一開始動手,自然就會做。」 皇甫淵不好意思的解釋,閔斯琳方才明白他為何困窘,畢竟他們父子在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萬一給人知道這些私事,確實會鬧笑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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