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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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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真的會騎?」他懷疑地打量閔斯琳,搞不懂她爹是怎麼教的,大戶人家的千金誰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她竟連馬都會騎。 「這有什麼難的?」不過是騎馬嘛,勤加練習就會啦!最重要的是要大膽,不過…… 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怎麼突然想到要問她這個。 「沒事。」他搖搖頭,罵自己白癡。她連開鎖都會了,騎馬有什麼了不起?當然是駕輕就熟。 「莫名其妙。」閔斯琳撇了撇嘴,覺得他大有問題,老愛問她一些無聊的事,上次甚至還提到英燁哥,天知道她根本沒有空理會這些。 閔斯琳不明白皇甫淵只是想多瞭解她,過去他來不及參與的每一件事,對他來說都新鮮,都不可思議。就是這股熱切讓他不由自主的發問,誰知道老是被她潑冷水。 店家領著兩個人到馬圈選馬,皇甫淵一眼就挑中一匹灰褐色的公馬,閔斯琳則是看上一匹淡黃色的母馬,他們順便還買了鞍具,閔斯琳更是趁著店家在為馬匹佩戴鞍具的時候,跟對方攀談。 「現在西北的戰事這麼吃緊,您的生意一定很好吧?」她假裝無聊跟店家聊天,店家想也不想地回道。 「最近生意的確是挺不錯的。」店家點頭。「前陣子霍將軍才擊潰匈奴,殺掉匈奴的折蘭王和盧侯王,並且活捉渾邪王的王子,繳獲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,使匈奴折損近萬人。這回霍將軍和公孫將軍又打算領數萬騎兵分兩路出北地和隴西地,不知道還要調用多少馬匹,說老實話,我的這些馬匹,賣給軍方都不夠了,還能讓你們挑選,實在是不容易哪!」 店家賣馬兼聊天,一邊暗示他們銀兩要多給些,閔斯琳忙點頭,笑著回說。 「是啊!戰況這麼吃緊的情況之下,您還能將馬賣給咱們,真的很感謝您。」她故意拍了拍手中的包袱,暗示他們有的是錢,讓店家安心。 「不過,您也曉得,戰事多問題就多,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人向您打聽咱們,還望店家的嘴巴牢靠點兒,別說出去。」她估計徐姓士族的手下有可能找到這兒來,事先就封了店家的嘴,拖延時間。 「這是當然的,您就不用交代了,我絕對不會說出去。」店家是老經驗了,跟他買馬的顧客什麼人都有,早已經練就一身保密的功夫。 閔斯琳看店家也是個聰明人,稍稍放下心繼續打聽。 「敢問店家,您可曾聽說過唐毅驊將軍?」 「唐將軍?當然聽過!」笑話,他可是個大英雄哪,怎麼可能沒聽過。「唐將軍是霍將軍麾下的一名猛將,兩人皆是青年才俊,不知羨煞多少人。」 「是啊是啊,他真的很厲害,國家少不了他。」閔斯琳順著店家的話講,只見店家越說越得意。 「可不是嗎?」店家樂的。「他不但戰功彪炳,還娶了一個美嬌娘……徐諒大人的八千金您知道吧?」 閔斯琳狂點頭。 「她是遠近馳名的大美人,長安城內還沒娶妻的男人幾乎都上門求過親,最後在相國主持下嫁給了唐將軍,只可惜兩人成親後不久,唐將軍又回到戰場,至今唐將軍還在邊關守著呢,委屈了唐夫人。」 從店家的談話不難推測出,沒有唐毅驊戰死的消息傳出,徐姓士族不曉得透過了什麼管道,得到錯誤的消息,糊裡糊塗逼死了女兒。 「不曉得唐夫人最近可好?」店家又感慨。「好久沒瞧見她出來走動,希望別是傷心過度才好呀!」 非但如此,除了少數知道內情的人士外,大部分的長安居民都不曉得玉娘已經自縊。徐姓士族顯然對外封鎖了消息,怕驚動了朝廷,求官不成反被摘官帽,無論使出什麼手段都要保密。 「這麼說,唐將軍人現在正在狄道了?」皇甫淵開口問道,他記得元狩二年春天的那次戰役,是從隴西出發的,該處是中原通往西域重要的關口。 「不,應該是在居延置。」店家搖頭。 「居延置?」不是狄道嗎? 「每一次打匈奴都是走高平道和河西道的,居延置是位於媼圍縣的一座要塞,唐將軍要不就是鎮守居延置,要不就是跟隨霍將軍出北地到河西去,聽說最近軍中的調度十分混亂,唐將軍雖然是霍將軍的愛將,但也有可能借調給公孫將軍,一切都要視情況而定。」店家不愧和軍方多有往來,就是能打聽到一般老百姓打探不到的事。 閔斯琳和皇甫淵互看一眼,原來他們對漢武帝時期河西之戰的認知都是錯誤的,史書一般認為霍去病應該從狄道出發,經黃河,再轉進河西,但沒想到實際上是走另一條線路,這點倒是始料未及。 只是,這麼一來,便增加了尋人的困難度。他們原本以為只要到了狄道,就能打聽到唐將軍的下落,如今看起來沒這麼簡單,他們必須先到達居延置,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。 「請問……您們為何打聽唐將軍,跟他有什麼關係?」店家反過來問閔斯琳,她本來想推說沒事,話說到一半止住,歪腦筋動個不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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