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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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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能拿到『知香刻坊』的刻本真不簡單,你說是嗎?」看准他只能咬牙根咬到斷,閔斯琳索性推他一把,讓他上西天。 「的確不簡單。」皇甫淵不甘心地承認。「所以今兒個我才會在這裡,不能夠讓你再囂張下去。」 「我好怕哦!」閔斯琳一點兒也不信邪,他搶不贏她的。「一個連輸了五十一次的傢伙,我若輸給你,真該去撞豆腐自盡,省得鬧笑話。」 「你說什麼?」皇甫淵眯眼,大有站起來教訓她之勢。 「你聽見了。」耍流氓給誰看啊?她又不是被嚇大的。 「你!」皇甫淵果真站起來,戰事一觸即發。 「呃,兩位,請坐下,你們不是要來買銅鏡的嗎?」幸好這個時候蘇員外插手,兩人才沒當場翻桌。 「哼!」兩人同時坐下,死瞪著對方,誰也不讓誰。 「那麼,我去把銅鏡拿出來,請兩位稍等。」蘇員外額冒冷汗,擁有一面奇怪的鏡子已經夠煩人,還來了兩位奇怪的買家,他可真走運。 在蘇員外忙著到廂房取銅鏡的同時,兩個人也沒閑著,雙方的眼睛瞪大如銅鈴。 「就是這面鏡子,你們瞧瞧。」蘇員外先將銅鏡拿給皇甫淵過目,再拿給閔斯琳斟酌,兩人看完銅鏡以後皆發出讚歎之聲,這面銅鏡,太特別了。 先不提它的造型優美,雕紋細緻,就說銅鏡背後的銘文,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,仿佛魂都會被勾去。 「很特別吧?這面銅鏡。」看出他們眼中的興趣,蘇員外歎道。 兩人點頭。 「當初我就是覺得它的銘文很特別,才花錢買下這面鏡子,沒想到買下以後就開始作夢。」從此不得安寧。 「您都作了些什麼夢?」對於蘇員外的說法,閔斯琳一則感興趣,一則覺得不安,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單純。 「自從我買了這面銅鏡以後,便時常夢見一位身穿漢代衣服的女子,欲言又止地看著我。」 聽起來不太妙,這面鏡子似乎不太乾淨,怕若是買了以後難以脫手,徒增麻煩。 「那女子沒有說什麼嗎?」皇甫淵同樣認為這面銅鏡有問題,不過買賣古董的風險往往跟隨它的歷史,誰也沒把握一定能買到乾淨的貨。 「有,她說『帶我去』,就這麼一句話,我始終弄不明白她的意思,到底要我把她帶到哪裡?我是怎麼也想不出來。」蘇員外也算是有心人,還當真考慮夢中女子的話語,換作一般人早嚇醒了。 「就是因為如此,您才要把它賣掉嗎?」閔斯琳可不認為蘇員外有那麼勇敢,泰半也是惴惴不安。 「每隔幾日就作同樣的夢也不是辦法,我也得過日子哪!」蘇員外又歎氣。「原本我可以不必告訴你們這些事,但我不想騙人,你們若是覺得這面銅鏡邪門兒,不想買也沒關係,我能夠體諒……」 「不,我要買,請您將這面銅鏡賣給我!」大敵當前,閔斯琳可顧不得邪門兒不邪門兒,執意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。 「我也願意出高價買下這面銅鏡,請您出價。」皇甫淵同樣有意教訓閔斯琳,說什麼也要買到這面漢鏡。 邪門兒就邪門兒,大不了找個道士或是法師作法,把邪氣去掉,就算囤貨也行,反正絕對不能輸給他(她),非得扳倒對方不可! 閔斯琳和皇甫淵兩個人的默契十足,心裡想的話和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,就連喊出的價錢也一樣。 「我出三百兩!」 「我出三百兩!」 可惡,怎麼會喊出一模一樣的價錢?再來。 「再加一百兩!」 「再加一百兩!」 邪門兒了,連說話都相同,一個字都沒改,莫非他們也中邪了? 「五百兩!」 「五百兩!」 有問題。 「五百五十兩!」 「五百五十兩!」 連少喊五十兩都會強碰,今兒個是怎麼回事? 「六百一十兩!」 「六百一十兩!」 太奇怪了,這一定有問題,到底是什麼問題,他們卻不知道。 閔斯琳和皇甫淵,無論怎麼喊,都是同一個價錢,聽得蘇員外頭痛、耳朵嗡嗡作響。 「我看這樣吧!」蘇員外趕緊出來打圓場。「既然你們都有心買這面銅鏡,那就看誰能夠先讀出鏡子背後的銘文,我就將鏡子賣給誰,你們覺得這個主意好嗎?」 蘇員外將鏡子擺在桌上,閔斯琳和皇甫淵同時站起來,一人一邊,低頭盯著鏡背上的銘文。 造型優美的圓形連弧銘帶鏡,銅鏡背部正中央有圓鈕,並蒂十二連珠紋鈕座。座外依次有短斜線紋帶、凸弦紋帶、內向八連弧紋帶,連弧間及頂部均有裝飾紋樣,其外兩周短斜線紋圈帶之間夾著兩周用篆體寫成的銘文,問題是這篆體又不是正篆體,著實難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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