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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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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木屋?」她不是搭帳棚嗎,什麼時候改住木屋了? 「呃,反正就是我住的地方被搜得亂七八糟,不知道是誰幹的。」好險,差點說漏嘴。 「一定是對手公司。」焦太極嚴肅地警告道。「他們不死心,一路追到美國的可能性很高,你自己要小心點,最好馬上回臺灣。」省得發生危險。 「但是他們拿走同意書有什麼好處?又不能用。」簽約的對象不同,不具法律效用。 「誰曉得?」電話那頭的焦太極聳肩。「拿來變造或威脅居民都有可能,那家公司本來就不怎麼正派,會幹這種事也不是太意外。」 畢竟土地開發,本來就關係到許多利益分配,檯面上尚可防範,檯面下的小動作就防不勝防,所以才說不能大意。 「對了,你的同意書沒被拿走吧?」聊了老半天,焦太極總算想起最重要的問題。 「沒有。」徐納真回道。「我只帶了幾份同意書過來,剩下的同意書都鎖在銀行的保險箱。」安全無虞。 「那就好。」焦太極松一口氣,要是被偷走她們就死定了。 「雖然如此還是要小心,記得經常保持聯絡,別讓我擔心。」焦太極囑咐徐納真,她只能說好。 「還有,你到底取得冷弘鬱的同意書沒有?」焦太極最後問。「你在美國搞了這麼久,如果連一點成績都沒有我真的會掐死你。」 別說焦太極要掐死徐納真,就連徐納真都想掐死自己,她根本已經不再提同意書,形同自廢武功。 「Janet,你該不會是愛上冷弘鬱了吧?」焦太極隱約感覺不對勁,於是大膽直問。 「我……我的手機沒電了,改天再打給你!」冷不防被說中心事,徐納真趕緊切斷通話,把電池拔掉。 「你怎麼一臉見鬼的表情?」冷弘鬱一直在觀察徐納真,她的上司最後不曉得說了什麼話,讓她驚慌失措。 「沒什麼,只是隨便聊聊。」太極姐也未免太敏銳了吧,真可怕。 「是嗎?」他懷疑地看著她,想不透既然是「隨便聊聊」,為什麼要臉紅? 「不過,你猜對了。」她說,「那個小偷的目標真的是同意書。」 「怎麼回事?」他不解,同意書這東西是不能讓渡的,除非獲得地主的同意。 「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,事情一下子變得好複雜。」她在狀況外,什麼都不知道,真令人不安。 「交給我處理。」他會負責把事情解決。「交給你處理?」她瞪大眼睛,懷疑他有辦法處理。「比起投資案,你的Case要簡單多了。」他笑開。是啊,她都忘了,他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。 「嗯,那就交給你處理了。」面對即將到來的分離,徐納真只能點頭微笑,什麼也不能做。 在冷弘鬱強烈的要求下,園方破天荒在木屋四周和內部架設監視器,務必逮到那名小偷。 依照冷弘鬱的判斷,對手公司既然有黑道背景,必然是想取得同意書之後,再用不正當的手段威脅居民讓渡,如此一來既可以省去分別收購的麻煩,又可以壓低收購價錢,聽起來是一舉兩得,實際上是相當愚蠢的行為,日後打官司,一定會敗訴,但就是有人喜歡挺而走險。 他要徐納真拜託焦太極,放出同意書被她帶到美國的消息,吸引對方再次上門。 兩天后,星期四的上午,他們如願抓到對手公司派來偷同意書的竊賊,並且將竊賊的犯案過程全部錄下來,竊賊想賴也賴不掉。 接下來是一連串司法問題,徐納真無力解決,只得交由公司出面,她只管帶著同意書回臺北。 當她把所有同意書放在焦太極面前,獨缺冷弘鬱那一份,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。 「對不起,我沒有拿到冷弘鬱的同意書。」她跟她的上司致歉,焦太極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打量徐納真,發現她好像變了,變得更柔和、更美。 「我知道我令你失望了,你要開除我也沒關係,我不會有怨言。」 她確實變了,變得太容易放棄,這不是她所認識的徐納真。 「Janet,回答我這個問題,你是不是愛上冷弘鬱?」先前她在電話中就問過她,當時她沒回答,希望這次她能誠實一點。 「我……我的確是愛上他了。」這次徐納真總算肯坦率承認,焦太極也為她高興。 「對不起,我太不專業了,竟然喜歡上客戶。」太極姐一定很看不起她…… 「我都愛上死對頭了,你喜歡客戶算什麼?」她利用下班時間擺攤賣T恤的事情,只有徐納真知道,也曉得她和孟乾坤過去的關係有多惡劣,想想看,她還差一點把他踢成太監哩! 「但是你戀愛對工作不會造成影響,我卻是搞得亂七八糟。」害工作不能進行。 「你要這麼說也可以。」這是事實。「不過我還是覺得你不必自責,畢竟人人都需要戀愛,我也不是那種古板的上司,我會祝福你的。」 「可是,我把工作搞砸了。」罪該萬死。 「我也曾搞砸過工作。」沒什麼了不起。「但是我一直深信,戀愛比工作重要,尤其你戀愛的對象又那麼出色,換做是我,才不會傻傻站在上司面前,聽她囉唆,早就提起行李天涯海角跟著他走了。」幹麼還回來?笨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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