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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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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飛車開往白天攝影的地點,帶著藥包、繩子和手電筒進入樹林,並拿出瑞士刀沿路割開樹幹做記號,以防回程時找不到方向,到時候換他迷路。 「徐納真!」他一邊喊她的名字,一邊做記號。 「Janet!」他換喊英文名字,以為她會回應,然而他的大聲咆哮並未引來同樣有力的呼喊,反倒嚇壞了一些松鼠。 沒辦法,他只好更深入樹林,尋找她的蹤影。而在樹林深處的徐納真,一心一意想找到出口,未料反而陷入迷宮。 透過樹枝的空隙,她看見逐漸轉黑的天色,開始覺得慌張。 她死定了。 連續走了幾個鐘頭,她的雙腿已經是酸痛不已,渾身乏力,現在再加上天黑,她想走出這片樹林的幾率等於零。 想到自己可能得在這片樹林,走到成為一堆白骨為止,徐納真就欲哭無淚。沒想到她人生第一次的自然公園之旅,是以死亡做為結束,真的好悲哀。 徐納真已經陷入全然的自艾自憐之中,孤獨使她恐懼,迷路使她絕望,她有預感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…… 她已經夠害怕了,這時附近又傳來地上的幹樹葉被某種動物踩過的沙沙聲,嚇得她更是動也不敢動,懷疑是黑熊。 這樹林離木屋不遠,屬於黑熊的活動範圍。萬一搗毀她營地的黑熊,被公園管理員趕到這兒來,他們豈不是得來個狹路相逢,仇人相見,分外眼紅? 徐納真越想越可怕,即使兩腿已經疲憊不堪,還是拼命地往前跑,就怕被黑熊追上。 不要追我,拜託。 她拼命祈禱黑熊會放她一馬,但不幸地她跑得越急,黑熊追得越猛,她最後一個不小心絆到腳底下盤根錯節的樹根摔倒,黑熊也乘機追上來。 「不要!不要吃我!」她放聲尖叫,完全把自己當成魚。 「Janet!」冷弘鬱蹲下來抱住她的肩,強迫她鎮定,她足足愣了好幾秒鐘,才認清冷弘鬱的臉。 「是你。」她幾乎哭出來。「嚇死我了,我以為是黑熊。」壞蛋,沒事幹麼追她啊,害她嚇破膽。 「你似乎很喜歡把我當成熊。」他哭笑不得地放開徐納真,她的腳似乎扭傷了,得幫她看看。 「誰叫你每次都喜歡扮成熊嚇我。」她抱怨,他則是挑眉。 「我什麼時候扮成熊嚇你?」胡說。 「第一次見面,你留了一臉落腮胡,害我以為是熊,這次又跟在我後面拼命追我,還說沒有嚇到我?」要不是她心臟夠強,早就因此而休克。 「誰要你睡在我木屋的門口?」活該。「我沒請公園管理員把你帶定就不錯了,你還敢抱怨?」情況不妙,她扭傷了腳踝,恐怕連站起來都成問題。 「說的也是。」徐納真勉強微笑。「被你這麼一說,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厚臉皮,硬要纏著你。」 「你才知道。」他從藥包裡先拿出一塊消炎藥布幫她貼上,剩下的等回木屋再處理。 「所以我想過了,我不能一直這麼厚臉皮打擾你,我要回臺灣。」她在他幫她貼上藥布的刹那做出決定,冷弘鬱的手當場僵住,過了一會兒才暖暖吐氣問道。 「為什麼突然想回去?」一定有原因。 「因為我忽然想起手上有好幾件案子都還沒有完成,那些案子也很急,需要我回去處理。」她想過了,只要回臺灣,她就能把對他不合理的感情忘掉,重新找回自信的自己。 「這邊的事要怎麼辦?」他淡淡追問。「你不管了嗎?」 「公司還有許多傑出的人才可以接手,不一定非要我不可。」雖然會對太極姐比較不好意思,但相信她一定會諒解…… 聽完她的解釋,冷弘鬱沒說什麼,只是朝她受傷的腳踝用力按下去—— 「好痛!」腳踝不期然傳來一陣椎心的痛楚,徐納真痛到灑淚,只見冷弘郁冷冷地說。 「你傷得這麼重,就算要回去,也得等到傷好了才能走。」他幫她把消炎藥布貼好,她的眼淚仍然滴個不停,真的好痛。 「不必了,等我回到木屋,立刻整理行李——啊!」她話還沒說完,腳踝又傳來一陣劇痛,害她再次垂淚。 「你是故意的。」她指控他下手太狠,他一臉無辜。 「沒這回事。」只是適當的懲罰而已,居然敢說要回去。「天都快黑了,我們最好在真的碰上黑熊之前,先回到木屋,此外,你的腳也需冰敷。」沒時間瞎耗。 「我的腳傷不算什麼,熊比較可怕。」一想起方才的經歷,她就心有餘悸,好怕真的碰上黑熊。 「是嗎?」他拉她站起來,原本她以為輕而易舉,結果卻痛得頻頻飄淚。 「現在知道有多困難了吧?」他嘲笑徐納真,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,一把抄起她,來個英雄救美。 徐納真很早就知道他很強壯,但要等到真正投入他的懷抱,才能感受到那份強壯,想來這就是熱愛戶外活動的成果。 當他們回到木屋,已過了晚餐時間,冷弘鬱先幫她的腳踝做冰敷,勒令她在沙發椅上乖乖坐好,接著才去做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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