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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四


  「我可以給你安全感。」她決心多付出一些。

  「怎麼給?」他懷疑的看著她。

  「這麼給。」她二話不說,拉下他的頸子,用實際行動保證;他們絕對能夠攜手走完人生。

  窗外明月高掛,窗內戀人私語切切。

  但願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。

  第十章

  自從他們兩個人成親以後,金陵的流言一下子減少了不少,甚至到達無聊的地步。人們在酒肆裡啃瓜子,大口大口的灌酒,突然間發現,現在的金陵真是一點樂趣也沒有。

  無聊,真是無聊。

  酒肆裡的瓜子丟滿地,誰也沒興致理。

  以前桑綺羅那四個娘兒們還沒成親的時候,他們還有人可批評。現在她們一個個全都嫁人了,頓時失去攻擊的目標,閒聊再也不復當初的樂趣。

  想當初他們罵得多愉快啊,可現在呢?唉!

  人們猛啃瓜子。

  倒不是她們的行徑有收斂多少,而是她們現在都有老公罩著。她們嫁的老公,不是最厲害的訟師,就是商賈大戶,尤其最後出嫁的藺嬋娟,更嫁給整個金陵最有錢的人,叫他們想說缺德話前,都得先掂掂自個兒的斤兩。省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
  這麼說來,他們就不敢講了嗎?

  錯!他們照講不誤,而且說得更厲害。這會兒他們找不到話題,乾脆合起來打賭,仲裕之和藺嬋娟這場婚姻的壽命能有多長。

  一年?兩年?

  有人把說話的人揮開,鐵口直斷是三個月。

  三個月?這太離譜了吧……

  不離譜、不離譜。依照仲裕之過去的紀錄,三個月還算便宜他了呢!應該是一個月。

  一個月?!

  就同你打賭一個月,敢不敢賭?

  賭了。

  好多人把銀兩拿出來。

  酒肆裡人人爭相下注,就怕他們的婚姻維持超過一個月,害他們賠本。

  就在酒肆裡爭先恐後丟銀子的同時,商業街這頭也沒閑著,一樣熱鬧得很。幾個月前才出現過的喪綽,又一次出現在同一條大街上,而且這回聲勢浩大,不僅僅只有他一人,而是一大票。

  且看那一堆響綽、蟲綽、臭綽等等,聲勢多麼嚇人啊!他們各自拿出不同的道具,使出看家本領,哭死哭活的要錢。凡不給者,就潑尿、甩毒蛇的到處嚇人,囂張的行徑,連盜賊都要畏上三分。

  為首的喪綽,笑得好不得意。前一次他在此地栽了個跟鬥,這次要連本帶利要回來。

  哭喪哭到杠房去?

  那有什麼關係!

  掌櫃的精于此道不給,但對「髒」她就沒辦法了吧!這回,他非要他這些好兄弟們幫他討回公道,吐吐這口怨氣不可,否則就枉生為人!

  暗自立下了重誓,喪綽帶妥了他的一票乞丐兄弟,浩浩蕩蕩地往藺嬋娟的店前進。

  當喪綽一瞧見永平號的招幌,便大聲叫道——

  「就是這問杠房!」喪綽可恨著呢。「就是這裡面的臭娘兒們擺我一道。今兒個兄弟們,可要為小弟報仇啊!」

  喪綽登高一呼,底下不管響綽蟲綽還是臭綽,莫不一擁而上,將永平號緊緊包圍。

  另一方面,才剛掙回一絲名譽的藺嬋娟,一時還找不到人幫忙。因而一個人待在店裡,獨自應付滿滿的工作。

  她忙著整理剛進貨的絰條,正數得起勁,怎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。

  「好心的大爺啊!咱們幾天沒洗澡了,賞幾個銅板,讓咱們找家客棧洗個澡,舒坦一下吧!」

  「好心的掌櫃啊!咱們餓得沒吃飯,您就可憐可憐咱們,給咱們幾個錢填飽肚子。要不咱們這條蛇也會給餓出病,跑出籠子咬傷您。」

  「是啊!掌櫃的,給幾個錢吧!」

  原本熱鬧,但有秩序的商業大街,登時熱呼呼鬧成一團。藺嬋娟聞聲冉高秀眉,放下手邊的絰條,出去看是怎麼回事。

  「哎喲,咱們厲害的女掌櫃來了,你們還不快跪下,跟她問聲好,要幾兩銀子。」

  原來,在她店門口哭鬧的不是別人,正是幾個月前向她要不到錢的喪綽。

  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她動也不動的看著喪綽。

  「簡單,要錢。」喪綽不懷好意的邪笑道。「咱們這些做乞丐的,最好打發。只要你各給咱們幾兩銀子,咱們立刻就走,不打擾你做生意。」

  換句話說,他在威脅她,還有他帶來的那些騙子。

  「我從不給騙子錢。」她冷眼拒絕。

  「你敢說咱們是騙子?!」冷不防被揭穿真相,喪綽惱羞成怒。

  「我說騙子還抬舉了你們,你們根本是一群流氓。」無視於丐綽們慍怒的臉色,藺嬋娟仍自顧自的說下去。

  她不留情面的說法,馬上引來丐綽們的同仇敵愾,尤其以接連遭受她兩次侮辱的喪綽為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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