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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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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商公子不疑有他,馬上欣喜地答應。怎知他正和那些美婦玩得盡興的時候,王安撫史突然回來,他連忙躲在床下,可還是被捉到。王安撫史當場就說要送他去官府治罪,經他一番苦苦哀求,和掌櫃在一旁幫腔,王安撫史才答應饒了他,但代價是他身上所有的錢,和一紙悔過狀。 富家公子回到家裡,越想越不甘心,因為他回程的途中恰巧遇見另一個跟他同樣落魄的公子,兩人都被同樣的手法騙了。他相信對方一定玩仙人跳,要不然不會陸續傳出類似的傳言。 聽完了富家公子的自述,桑綺羅沉下眼來思考其中的蹊蹺。一般來說,這種案子她不會接,因為富家公子自己活該,誰叫他起了非分之心,賠錢活該。只不過按照他的說法,這不像個案,而是一連串的預謀…… 「小姐,這位公子說的那家客棧我也曾聽人提過,大家都說那兒很怪,老是有人身無分文地離開。」萍兒補充說道。 這就是了!那間客棧一定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之事,只是缺乏證據,得靠她掀出來。 「這位公子您請先回去,我代家兄接下這一樁案子。」桑綺羅決心揭發這其中的陰謀,嚇壞了女僕。 待客人走後,萍兒立刻大叫。 「小姐,您要考慮清楚啊!以前您接的那些案子,頂多只是口頭上說說,可是這樁案子不同,很有可能您得親自上陣,我看您還是不要接吧。」跟隨桑綺羅多年,萍兒十分懂得她的心思,深怕她那股莫名的正義感會害了她。 「我知道你為我擔心,萍兒,但這案子我非接不可。」桑綺羅頑固地搖頭。「而且你說對了,這案子的確不能只是用嘴巴談,這次我要親自去查個清楚,好理清案情。」 「不行呀,小姐。」萍兒拼命搖頭。「您剛剛沒聽那分子說了嗎?上當的都是男人,您又不是男人,就算您真的去到那間客棧也於事無補。」多增添危險罷了。 萍兒說得有理,上當的都是男人,所以她才必須—— 「我決定女扮男裝。」 桑綺羅這一番決定讓萍兒當場傻了眼。 「你說的對,我若不是男的,就查不到事情的真相,所以我決定女扮男裝,把案情查清楚。」 桑綺羅向來說到做到,當天晚上她便換上萍兒為她修改好的男裝,拖著桑致中頻頻詢問假扮男人該注意些什麼,一直磨到大亮,才放她哥哥上床睡覺。 桑綺羅萬萬沒想到,在她忙著打包行李的同一時間,鳳劉公路那頭的章旭曦,也在收拾包袱。原來是那富家公子不放心,一連找了兩個高手幫他復仇。 原本章旭曦並不想接下這個案子,可他一想到或許可以因此扭轉桑綺羅對他的印象,頓時鬥志高昂,有興趣了起來。 他從沒忘記桑綺羅說過的話,她肯定他的聰明才智,但厭惡他是非不分的個性。 好吧,他改。為了得到伊人芳心,他決心痛改前非,好好闖出一番「正義」的事業讓她對他刮目相看,首先就要破了這個案子。 懷著跟桑綺羅同樣的決心,章旭曦當場背上包袱,往富家公子所說的客棧行去。 夏季就要過去,熾熱的空氣很快就會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吹起帶著涼意的秋風。 究竟,他們會和往常一樣對立,或是破例攜手合作,誰也不敢斷言。 第七章 「懷臨客棧」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,就和所有明式建築一樣,以回廊連接形成一個方正的格局,中間是內院,外牆漆上白色的漆,看起來沒什麼特別。 身著白袍,頭戴黑色的方巾,桑綺羅盡可能地抬頭挺胸,表現出正常男子的模樣。為了不讓人識破她是個女的,她特別請萍兒幫她畫了個大粗眉,衣服內襯也多縫了好幾層,熱得她滿頭大汗。「掌櫃的,訂房。」她特意壓低聲音,以免洩底。只見店掌櫃不疑有他地回問。 「公子,您一個人呀?」店掌櫃仔細打量桑綺羅,看似無心,其實是在評估他身上的衣服,以決定他是不是肥羊。 「嗯,一個人。」桑綺羅特意抖了抖袖子,讓他看清上頭精緻的刺繡。「我單身外出遊玩,沒帶伴兒。」 「公子您真是好興致,敢問貴姓?」店掌櫃相當滿意他所看見和聽見的,單看他的衣著,繡滿銀杏圖案的外袍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綢緞,恐怕價值不菲。更何況他又單身無伴,是只大肥羊。 「敝姓羅,祖籍落在太原,是太原人氏。」同樣的,桑綺羅亦十分欣喜店掌櫃貪婪的眼神,她敢打賭,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對她下手。 「原來是打太原來的羅公子,小的有禮了。」 互相打躬作揖後,店掌櫃親切地為桑綺羅帶路,將她安置在一間上好的客房。 「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,小的一定盡力辦到。」 店掌櫃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便退了出去,桑綺羅平靜地點點頭,待他走後馬上東摸西碰,看看房間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。 沒有! 這房間很正常,跟一般的房間沒什麼不同,看來只好等到晚上,再觀察動靜。 桑綺羅決定。 是夜。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窗櫺,「懷臨客棧」內一片寧靜,唯獨二樓最靠近西角的廂房隱約傳出歡樂之聲,吸引好奇之人一探究竟。 毫無疑問地,桑綺羅即是那個好奇的人。這會兒她的腳正踮得老高,悄悄地摸到傳出聲響的廂房,試圖弄清裡頭的狀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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