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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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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明明都知道我的秘密還跟我裝蒜,我沒看錯你,你果然是個小器的男人。」壞人! 「小器還會把鏈子還給你嗎?」他不服氣地反駁,拿起鏈子為喬妍戴上。「我不知道這條鏈子對你有什麼意義,但小心藏好,別再讓人有瞧見它的機會。」 「這條鏈子只是一條紀念品,沒什麼特殊意義。」她一時興起才訂制的。「不過今天你親手幫我戴上項鍊,它就有了特殊意義,謝謝你幫我找回來,我會永遠珍惜這條鏈子。」 「只珍惜鏈子,不珍惜送鏈子的人嗎?我可是會吃醋的。」丹倫不愧是小器鬼的代表,連跟鏈子都要計較。 拗不過丹倫,喬妍只好主動獻身,讓他明白,比起鏈子來,她更珍惜送她鏈子的人,只有他才能同時給她激情和溫暖。 春宵一刻值千金。 卸下心防的兩人,毫無保留的坦白,讓春宵一刻不只值千金、萬金,而是達到一個無法估算的地步。 畢竟真心是無價的,它跨越時空,來到渴望愛情的人們面前,人們接受它、吸收它的養分,愛情因此而茁壯,在不同時代,開出永不凋謝的花朵。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,轉眼間喬妍也已經在清朝待了三個月,時間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整整過了一季。 時序由夏季轉為秋季,喬妍的衣服也跟著換季。原本她以為反正清朝的衣服就那副德行,不是長袍就是坎肩,再不然就是長裙,沒想到花樣還真不少。尤其是大戶人家,除了基本的衣裙以外,還有許多配件,看得喬妍是頭暈眼花、四肢無力,都不知道從哪些東西開始看起才好。 「這些都是給我的?」面對堆積如山的綢衣緞裙,喬妍沒有太多喜悅,只有無盡的煩惱,小臉都垮下來。 「怎麼,你不高興?」這些可都是他請京城最有名的裁縫師傅做的,光工錢就是一筆可觀的數字。 「不是不高興,而是我只穿運動服。」她身上這套袍子是萬不得已才穿的,還算耐操耐磨,如果換上那些綾羅綢緞,恐怕連走都成問題,要怎麼保護他? 「運動服?」 「就是專門用來做運動——」不對不對,這麼說他不懂。「就是專門用來練武的衣服,比較好活動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」又是未來的玩意兒,真鮮。 「而且,我也怕收了這些衣服以後,你又在賬簿上添上一筆。」她好不容易才快要熬過這三個月,她可不想欠債欠個沒完沒了,永遠還不清。 「我就打這主意。」看不出來她還挺瞭解他的,一眼就望穿他的心思。 喬妍比了一個要揍人的手勢,丹倫不閃也不躲,因為他知道她不會真的打他。 「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這些衣服,你幫我找些實用的,最好能夠讓我上山下海,能跑能跳伸縮自如,這些衣服太累贅,我不要。」她大小姐夠挑剔,以為這個時代有大賣場,還包換包退。 「你乾脆把你要的款式畫下來,我找師傅幫你量身訂做。」偏偏丹倫也夠寵她,真的讓她包換包退,還免收發票。 「好。」她找來紙筆,笨拙地畫出她平常穿的運動服。丹倫站在她背後邊看邊讚歎,不是因為她畫得好、畫得漂亮,而是她居然可以把毛筆當湯匙拿,下筆像在舀湯,真是令他大開眼界。 「我畫得如何?」勾完最後一筆,她轉頭得意地問丹倫。 「很像道士畫符,每一筆都妙不可言。」他回道。 啊,真的有這麼好嗎? 面對他的讚美,喬妍感到很意外,趕忙回頭再次欣賞自己的大作。 國中的書法老師明明說過她無藥可救,美術老師也在上課第一天宣佈對她死心,莫非是老師們的看法比較特別,其實她頗有這方面的天分? 「噗……噗……」從身後傳來的悶笑聲,告訴她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,她想太多了。 這個壞蛋,又捉弄她! 喬妍滿臉通紅地站起來,拿拳頭打丹倫,他靈敏地躲開。 「我看你的身手矯健得很嘛,再也不需要保鏢了吧!」竟然溜得比蟑螂還快,可惡。 「不,我偶爾還是會失手。」他假裝被椅腳絆倒跌跤,然後裝可憐。「很顯然我非常需要一個貼身保鏢,你千萬不能走。」保鏢就是護衛,他弄懂了,要學的東西還真多,記都記不完。 「我管你!」就會裝死。「等我把這個月熬完,我就回鏢局去,說起來我還沒有真正走過鏢,都被你拉著做一些有的沒有的雜事,鏢局的兄弟都在抱怨了。」 在丹倫的幫忙下,鏢局已經開始接物鏢、信鏢之類的工作,但Case都不大,收入也還不行,極需要她這個總鏢頭出面,帶著他們轟轟烈烈大幹一場,她自己也很期待自己的初登場,一定很華麗。 「我知道了,到時候再說,反正還有半個月。」鏢局這些兔崽子們,虧他還幫忙疏通關節方便走鏢,他們居然跟他搶人,真是忘恩負義。 「到時候你一定要放人,聽見了沒有?」她威脅他。「我已經交代過華叔,不准再跟你借錢!就算是你主動把銀子塞給他,他也不能收,所以你別想再用欠債還錢這套威脅我,這次我不會上當。」 他會使什麼手段,她大概都知道,也事先做了防範,絕不讓他再有偷襲的機會。 呵呵,所謂的知己知彼、百戰百勝,就是這麼回事兒……才怪!論功夫,他沒她厲害,論壞心眼,他可是多出她千倍,看她怎麼防? 「你別光顧著生氣,快過來安慰我,我的腳剛剛被椅子絆疼了。」丹倫臉皮的厚度也是喬妍的千倍,說起謊來臉不紅、氣不喘,還可以調整聲調,活脫脫就是無賴界的代表。 「你可以去當配音員了!」裝那什麼哭腔?該哭的人是她才對,她的大好人生都被他限制住,也不能正常走鏢。 「我聽不懂你的家鄉話,真是對不住。」他不曉得她說的是什麼意思,但知道一定是在罵他,乾脆就假裝聽不懂,省得她越罵越來勁兒。 「你——」老規矩,喬妍話沒說完嘴唇就被丹倫占了去,然後從此忘了她要說什麼。 他們的唇舌交纏成天底下最綿密的蜘蛛網,丹倫深陷其中,同時卻也深深不安,總覺得喬妍沒有同等付出。 「妍兒,你愛我嗎?」他把內心的不安化為實際言語,喬妍聽著聽著都呆了,怎麼突然問她這個問題? 「這個那個……」她慌亂得連手腳都不知擺哪裡好。「我……我不是很確定。」她第一次談戀愛,每件事對她來說都新鮮也很迷惘,她需要靜下心來想一想,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。 「什麼?」這不是丹倫想聽到的答案,他的臉色倏然垮下來,表情變得異常嚴肅。 「沒有!」被他的表情嚇到,喬妍更說不清。「我是說、我想說……」 「你想說什麼?」他用眼神警告她別想逃避,他不會允許。 「我想說我現在的腦子不太清楚,沒有辦法馬上回答你,我們過一陣子再討論這個問題。」喬妍用計拖延,無奈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丹倫多得是讓她馬上清醒的辦法。 「別擔心,我有辦法幫你醒腦。」他冷冷回道。 「什麼辦法?」 丹倫不理會喬妍,直接走到房門口,用力打開門,招來僕人附耳交代事情。 喬妍一臉莫名其妙,這是自他們上床以後,他第一次擺臭臉給她看,說實話,有些可怕,跟他平日的風雅閒逸大相徑庭,根本是另一個人。 最可怕的是他還順便演出無言的山丘,拒絕與她交談,讓她想和解都找不到門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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