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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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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說什麼?聽不清楚。 現實裡,他在夢境中的所有努力只化為無用的夢囈,沒有半點力量。 喬妍走到床邊,低頭打量丹倫,他緊閉雙眸,額頭一直冒汗,說話含糊不清,不是生病就是作惡夢,不知道是哪一樣? 她用手搔搔後腦勺,不曉得該不該叫醒他?她作過惡夢,深深瞭解無法清醒是一件多痛苦的事,就算有能力自己擺脫惡夢,醒來也該滿身大汗。 「我不……」 咦?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,丹倫又開始囈語,喬妍於是壓低身體把耳朵貼近,仔細聆聽他在說什麼。 夢中的丹倫,手被要帶他走的大人扒開,他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母親的衣角,大聲哭喊—— 「我不要!」他伸出雙手,以為終於抓住母親,沒想到卻是抓住喬妍的手臂。 喬妍怎麼都沒想到會遭到丹倫暗算,一時失去平衡,整個人往床上倒去,跌到丹倫身上把他撞醒,成了帶他脫離惡夢的大功臣。 喬妍瞪大眼睛,和猛然睜開雙眼的丹倫來個四目交接,兩人足足對看了好幾秒鐘,才開始有反應。 「你怎麼會在這兒?」他好像連自己身在何處都沒搞清楚,顯然還沒完全清醒。 「因為你演出翻滾的男孩。」她沒好氣地回嘴,同時起身坐正,但他還抓著她的手,她就算想正襟危坐都很困難。 「什麼?」丹倫聞言愣了一下,一臉錯愕。 「沒事。」她瘋了,跟古人講什麼冷笑話,她自己都笑不出來。 丹倫不可思議地看著她,這若換在白天他可能還有猜謎的閒情逸致,半夜心情就差了點兒,亦不想動腦筋。 「放開我。」她朝自己的手點點下巴,丹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抓住她的手臂。 「先告訴我你在我的房裡做什麼,我才要放開。」他突然變得很不聽話,抓她就算了,還敢無視於她的警告,存心逼她動手。 她撇撇嘴,用另一隻手把他的手移開,卻怎麼也拿不動。 怎麼會? 不信邪,她再試一次,結果還是一樣。 可惡! 她第三次嘗試,這回她故意按他手腕內的痛穴,以為他會痛到唉唉叫,鬆手喊救命,沒想到他卻文風不動。 「你來我房間做什麼?」他第三次問她,眼神堅定而明亮,和平日的慵懶完全不同。 「站衛兵!」她沒好氣的回道,懷疑他哪來的力氣,平時明明一踹就倒,今天晚上倒成了大力士。 「啊?」 「就是守在門口保護你啦!」理解能力這麼差,她說的每一句笑話他都聽不懂。「我怕你會發生危險,和鏢局的兄弟們輪流站崗,才站沒多久,便聽見你的房間傳出聲響,我以為是許四川趁你睡覺的時候派人襲擊,就進來查看,結果看見你在床上翻來翻去,嘴巴還念念有詞,好像很痛苦的樣子。」 「然後呢?」他眯眼追問。 「然後我就被你抓住了。」她中間省略一百個字,不想讓他知道她偷聽。 「就這樣?」他偏頭打量她,總覺得她隱瞞了什麼。 「就這樣。」她想縮回手,但完全拉不動,她只好出口警告。「快放開我,不然我真的要動粗了。」她是看在他是雇主的分上才忍耐,別以為她真的拿他沒辦法。 「你沒說實話,教我怎麼放手?」他斜眼睨她,漂亮的五官在閃電的襯托下帶著一股邪魅,不可思議的俊美。 「我說的都是實話。」她突然想起言情小說的情節,似乎所有作者一致公認這種時候最危險,女主角只有兩種選擇——不是逃就是失身,她可不想把寶貴的第一次留在清朝。 「不對,你沒說實話。」丹倫微微勾起嘴角,和小說中的男主角越來越像,害喬妍的心臟越跳越快。 她一向就不怎麼喜歡看言情小說——呃,偶爾會翻一、兩本——唔,是很多本,但她從來沒想過當小說中的女主角,特別是在這種危險時刻。 「我……」她用力吞下口水,身體往後仰跟他保持距離。 「你怎麼樣?」她越是想逃,他就逼得越近,身體直往前傾。 「我……我有聽到你說夢話。」她不想失身,只得說實話。 果然。 「我說了什麼夢話?」他的身體向前傾斜得非常厲害,臉幾乎快跟她貼在一起,害她不能呼吸。 這個時候該使出過肩摔……不是,是擒拿手……也不是,是太極拳,應該用手掌推他的胸口。 「喬姑娘。」他的聲音低醇到幾近罪惡,害她好想犯罪。 「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夢話?」他伸出另一隻手輕碰她的臉頰,此舉比任何招式都有用,自白劑都比不上他的愛撫有效。 「我不要。」她舔舔嘴唇回道。 「你不要?」他看著她粉色的嘴唇,心想她不要太可惜了,他可是很想吻她呢! 「對,我不要。」她小嘴微張吐氣如蘭,濕潤的嘴唇透露出相反訊息。 「你確定你不要嗎?」他用大拇指挑逗她的下唇,她的唇小巧豐勻,像熟透的李子讓人想咬一口,帶有一股自然的誘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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