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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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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個男人是誰,他是你的朋友嗎?」丘靜書扯了一下尹昊征襯衫的袖子,不認為他會有像陌生男子這樣的朋友,感覺相差太多。 尹昊征沒答話,或者說他答不出話,情緒已然陷在過去的噩夢之中,無法掙脫。 「要說我們是朋友也可以,就怕尹大少不肯承認。」尹昊征沒開口,男子反倒主動提供答案,然而丘靜書還是一頭霧水。 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眼見尹昊征開不了口,她索性問對方,只見陌生男子上下打量丘靜書。 「你是他的女朋友吧?」男子問丘靜書。「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們的報導,只是沒想到會在花蓮碰到你們。」只能說臺灣真小,狹路遲早有一天會相逢。 丘靜書先看看男子,再看看尹昊征。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,但她希望尹昊征至少能開口說話,即使是罵對方神經病也好。 「我們走。」尹昊征最終還是開口了,卻是緊緊抓住丘靜書的手臂,欲將她帶離現場,神情非常緊張。 「怎麼回事?」她呆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,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、下安過。 「快走!」他加重手力,既不願回答丘靜書的問題,也不願待在原地,只是一味埋頭向前走。 「又想逃了?」 儘管尹昊征不願面對男子,男子仍然不願放棄羞辱他的機會,在尹昊征的後面叫囂。 「上次讓你逃過,這次又想故技重施,你這個人永遠都在逃避!」 尹昊征的身體在聽見男子這些話後倏然僵住,丘靜書雖然不明就裡,可不許有人侮辱她的學長,於是甩開尹昊征的手,轉身和男子對罵。 「你不要在那裡胡說八道,學長從來不會逃避任何挑戰,他每次都正面迎擊,也總是漂漂亮亮的解決。」絕對不是他說的那種人。 「是這個樣子嗎?」男子聞言冷笑。「以前他可不是這樣,什麼事情都丟給別人處理,什麼罪都交給別人去擔!」 罪,他到底在胡說什麼?學長不可能犯罪。 「你說的罪是什麼意思?」她不服氣地反駁。「你是在暗示學長是罪犯嗎?」簡直胡扯! 「不必暗示,他本來就犯過罪,只是因為他老子太有辦法,幫他擺平了那件事,今天他才有辦法站在這裡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而我因為不像他有個有錢的老子,就得入獄坐牢。就算出獄了,也只能四處打零工維持基本生活。我們都犯同樣的錯,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,他卻仍然可以繼續過著公子哥兒的生活,實在太不公平……」 原來,賞鯨船上的那道憤恨眼光,就是這個男人發出的。從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判斷就知道他有多下平,以及多怨恨尹昊征。 「學長……」丘靜書無助地看著尹昊征,好希望他能為自己辯駁,但他什麼都沒說,只是又抓住她的手臂,硬將她帶開。 「不要以為逃走就沒事!」男子依舊在他們的身後叫囂。「你的老師是為你而死的,這一點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,都逃不過良心的譴責!」 尹昊征聽見男子這句話,將丘靜書的手掐得更緊,她痛得叫出聲。 「學長!」 「你逃也沒有用!」男子大叫。「聽見沒有?你逃也沒用!」 男子的聲音在他們快步離開後,距離他們越來越遠。丘靜書從頭到尾都像畜生一樣被尹昊征拖著走,但她還是勉強自己忍耐到上車才發作。 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那個人是誰?他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?」一上車,她就忙著問尹昊征真相,只見他額冒青筋,雙拳緊握,一句話都不肯說。 「人家在問你話,你就該回答。」她受夠了他突如其來的沉默,他不是一向很喜歡跟她訓話、下指導棋嗎?現在又不說了。 「……他只是一個陌生人,不必理他。」尹昊征慢慢鬆開拳頭,想辦法讓自己平靜。 「才怪!」還想騙她。「他如果真的是陌生人,你的臉上就不會出現這種表情,他好像對你的事情了若指掌。」 「不像你這麼瞭解。」太好了,他的血液又開始流動,可以發動引擎了。 「錯,我對你一點都不瞭解。」她不會欺騙自己。「你老是神秘兮兮,不讓人知道你在想什麼,或是給任何人瞭解你的機會,我怎麼可能瞭解你?」僅是打哈哈,根本無法觸及內心深處,可他就是喜歡用這種態度對她,她再也不想忍受。 「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,是你自己的腳步太快,從不願意停下腳步瞭解我。」他認為她的說法並不公平,遂反駁。 「每當我試著瞭解你的時候,你就左躲右閃,不願意說出真心話。你若是不肯敞開心胸,就算我在原地踏步,一樣無法明白你的想法。」她的步伐是快,但還沒有快到不能停下來的地步,倒是他一直在閃躲她、閃避每一個人。 丘靜書每一個字、每一句話都說到重點,尹昊征縱使有心反駁,也難免詞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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