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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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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罄悅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,大步走進談予恩的辦公室,他正背靠在皮椅講電話。 「……對,盡可能的收購股票,就算多放一些利空消息也沒關係,這樣才能引蛇出洞。」談予恩第一時間沒注意到方罄悅進來,仍是自顧自地交代事情。 「……能吃下多少,就吃下多少。」談予恩交代手下。「那幾個老傢伙應該會上當……不過還是得小心,操作的手法要精細一點,別讓人抓住把柄……」他把重點都交代得差不多,終於發現方罄悅的存在,她就站在門邊,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講電話,模樣有些可憐。 「我再打電話給你。」他匆匆掛上電話,隔著一段距離打量方罄悅,冷冷說道。 「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過來。」眼神冷漠得像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。 方罄悅畏縮了一下,但隨即提起勇氣反駁:「你從來也沒有邀請過我,只會命令我過來,不然就是威脅我。」 態度高傲得不像是一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,談予恩決定不再容忍。 「聽起來像是抱怨,既然我讓你這麼不愉快,你可以滾了。」他下逐客令。「門就在你後面,不送。」 談予恩的態度,和之前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。以前他雖然傲慢欠揍,但絕不冷漠。他現在的口氣,仿佛她只是一隻煩人的蒼蠅,方罄悅也知道自己很煩,如果她夠聰明的話,兩人最好從此分道揚鑣,誰也別理誰,可她就是無法放任他孤獨,不忍心看他露出寂寞的表情。 思及此,她握緊保溫瓶的手把,抬高下巴,朝他的辦公桌走去。 砰! 她非常、非常用力地把保溫瓶放在他的辦公桌上,下定決心不和他把話說清楚,絕不離開。 「你……」他眯起眼,打量她倔強的表情,不曉得她想做什麼。 「我知道你在生氣!」她大聲說。「但是我也不爽,因為你把二叔公搞成那副德行,害我都不敢騎出去,你也要跟我說對不起!」 很好,原來她是來找碴的,范阿姨怎麼會讓她進來? 他直起身,伸手就要按內線質問秘書,卻因為她的下一句話停止動作。 「對不起!」方罄悅率先跟他低頭。「那天我說得太過分了,你雖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大肆改造我的機車,但是我知道你是出自好意,那天我太激動了,沒考慮清楚,才會對你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,請你原諒我。」 她如同平常開口就是一大串,談予恩慢慢地收回手,疑惑地看著她。 「你是真心道歉?」他皺眉,不太敢相信。 「你這個人的疑心病真的很重耶!」她邊講邊臉紅,倔強如她確實很難得跟人低頭。「虧我為了表示我的誠意,還幫你煮了這個東西!」結果還被質疑誠意,好心沒好報。 「這是什麼?」他偏頭打量桌上的保溫瓶,黑色的瓶身就跟她的外表一樣不起眼,卻很有個性。 「綠豆湯。」 「綠豆湯?」 「抱歉不是魚翅或是燕窩。」她買不起。「但是我聽說綠豆對萎縮性鼻炎很有好處,可以清熱解毒、潤肺生津,雖然便宜,卻是很好的食物及藥材。」 方罄悅熱心解說,談予恩的眉頭卻是越鎖越緊,聽到最後幾乎發飆。 「誰告訴你我罹患了萎縮性鼻炎?」他的口氣陰森,臉色也極為難看。 「范阿姨。」她不打算說謊,因為說了也沒用,他一樣猜得出來。 「可惡!」談予恩詛咒連連,難怪秘書會讓她進來,原來兩個人早就串通好了。 「她還告訴我一些你過去的事。」她又說。 「哪一些事?」該不會是…… 「一年半以前上了社會版頭條的那件事。」她遲疑的開口。「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,但我覺得你還是無法釋懷,甚至因此產生心病……」 「你憑什麼打聽我的過去?!」談予恩聞言再也無法維持冷靜,推開皮椅站起來走到方罄悅面前,口氣陰森地威脅她。 「你有什麼資格知道我過去的事?你什麼都不是!」該死,范阿姨為什麼要多嘴,還嫌他不夠難堪嗎? 「對,我什麼都不是!」她火大承認。「我既不是你習慣交往的社交名嬡,甚至連小家碧玉都談不上!我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路人甲,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!」 雖然他們才認識沒多久,雖然他們老是針鋒相對,但她相信他對她是有感覺的,至少她是這麼認為。 談予恩曾經也和她有同樣的想法,直到現在仍是!但她依舊沒有權利刺探他的過去——那段他深深引以為恥,難堪的過去! 他不想面對那段過去,也不想面對方罄悅,於是和她擦肩而過,打算將辦公室留給她一個人享用。 「你不能總是逃避,否則你的心病一輩子都好不了!」然而她卻很勇敢地擋在他面前,拒絕被他排除在外。 「讓開!」 「你必須面對它!」她不讓,說什麼都不讓。「你必須釋放你的心魔,不這麼做的話,它會糾纏你一輩子,你的嗅覺一輩子都無法恢復!」 他們兩人怒目相視。對談予恩來說,這不只關係到面子問題,更關係到自尊,他不會輕易鬆手。 對方罄悅而言,這不單只是為了完成對秘書的承諾,也是為了談予恩。她真的好希望他能走出過去的陰霾,迎接亮麗人生。 他們兩人就這麼互相對峙,誰也不肯退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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