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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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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的啊?你已經收到我寄去的禮物了啊!喜不喜歡……」 「薇安!」 客廳那頭有人喊她的名字。 「嗯,現正穿在我身上。我——」 「薇安,酒!」 「馬上來了!」她回頭大叫。 「你說什麼?」她盡可能專心和他談話。「你說你現在正穿在身上——」 「薇安!!」 這次是大家一起喊。 電話那頭莞爾,力勸她放棄談話。「算了,於優,你去忙你的,我們下次再談。」 「好,拜拜。」 匆匆忙忙掛上電話,杜於優火速趕去搜出預藏的不管紅酒白酒或是香檳,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酒喂飽那群恐怖份子,倒是臺灣這頭的華逸傑還對著已斷線的手機發呆,半晌還回不了神。 亞蘭? 聽起來就像是法國男人的名字,而後發出的聲音也證實。 「凱撒,幹嘛一個人待在這兒呀,為什麼不到前面去?」一隻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,笑著問華逸傑。 「前面太吵了,無法講電話。」華逸傑將行動電話收進外套的口袋內,心裡還惦念著同樣問題。 「又打給你前妻?」那人摟住他的肩膀,兩人一路搭肩往更裡面的酒吧前進。 華逸傑聳聳肩,沒有回答,那人低笑。 「你跟你前妻也真好玩耶,離婚了以後感情反而更熱絡。」進入人潮洶湧的酒吧大廳後,兩人隨便在吧抬找了兩個座位坐下,開始聊起來。 「我們沒離婚之前,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,沒什麼好稀奇的。」華逸傑舉手跟酒保要了兩杯馬丁尼,不過他懷疑他有空調給他們,這裡的人簡直多到一塌糊塗。 「很不習慣吧,現在。」看穿他的心事,那人調侃他。「以前這種地方對你來說有如家常便飯,現在卻難得看到你幾回。」要不是因為聖誕節的關係,恐怕還見不到他。 「我正在學習如何重新做人。」華逸傑一副洗心革面的誠懇模樣。 「哈雷露亞!」那人果然虔誠懺悔。「幸好我沒有你那樣的前妻,要不然我也得和這個地方說再見。」唉,可憐。 「那樣的話Joe一定會哭死,你可是他的常客。」華逸傑利嘴回道。 曾經,他們都是這個地方的常客,號稱「永遠打不死的蟑螂」任何一個女人都妄想用婚姻打死他們。 可惜,蟑螂頭子這回不知道被哪罐特效藥噴到,不但主動翻肚投降,還癡癡巴望那罐特效藥回國噴他,看得他們其他這些蟑螂直冒冷汗,大喊阿彌陀佛。 「不過說實在的,你說你和她從很早開始就是好朋友,為何我們都沒有見過她?」藏得好好的。 「因為她和你們是不同國的,不適合放在一起。」華逸傑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,拿一杯給隔壁。 「怕被我們帶壞?」那人接過馬丁尼,啜了一口。 「嗯哼。」他也跟著淺嘗了一下。 「原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喜歡她,真是失敬失敬。」那人沒想到他們的頭子居然這麼純情,不禁肅然起敬。 「你說什麼?」華逸傑的酒杯霎時停在空中,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人。「我那時候沒喜歡她,只把她當成哥兒們。」 「少來!」那人用手肘掃了華逸傑一下。「我們也是你的哥兒們,你怎麼從來沒有保護過我們,還跟我們一起使壞?」 「那是因為性別不同,你們是男的,她卻是女的——」 「海倫也是女的,你怎麼從來沒有想到要保護她,還跟她上床?」那人迅速提出反證,提得他一楞一愣。 「那是因為……因為……」他居然想不出原因。 「因為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很獨特,所以你才會下意識把她隔離,兜在只有你和她的小圈圈內。」不願與人分享,瞭解。 那人隨口一說,即把華逸傑長久以來阻塞的任督二脈瞬間打通,助他及時頓悟。 原來,他之所以從不把於優介紹給他這些狐群狗黨,不是因為他們的生活習慣不合,或是品味不對頭,這些都是他用來搪塞自己的藉口,他會這麼小器,只因為自己想獨佔她。 他想和她單獨坐下,面對面、靜靜地聽她說未來的夢想。想和她討論他將來的野心。在她面前,他不需要刻意吹噓自己,就能得到該有的尊重和瞭解。在他失意的時候,她會安靜的攪動咖啡,聽他發洩對人生的不滿,再拿起湯匙敲他的頭,罵他已經夠幸運了,不要再自艾自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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