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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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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先上樓睡覺,有什麼話明天再說。」他有很多事情必須安靜思考,或獨自面對。 「好吧!」她確實也累了,忙了一天。「那麼我先上樓睡覺,晚安嘍!」 尤小楓說完便起身上樓,聶齊家只能癡癡凝望她的背影。 是再見,不是晚安。 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察看裡面的簡訊,滿滿幾十通都是他弟弟無望的求助,拜託他快點回家。 他是該回家。 聶齊家背靠在沙發上,仰望天花板,才發現天花板也需要更換,好幾個地方都已經剝落了。 這是他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家,他由衷喜歡這個地方,但卻不得不走,因為他們之間的連系已經切斷。 在聶齊家內心深處,他非常清楚,這並不是主要原因。重新牽起連系並不難,難的是誠實,難的是坦白,這些才真正切斷了他們的連系。 在這瞬間,聶齊家後悔他沒有一開始就坦白一切。如果他一開始就表明身分,也許不會有這種結果……不,他若一開始就表明身分,那麼他們後來發生的事情只會是一場夢,但回頭檢視現在的處境,又何嘗不是一場夢呢? 夢即是現實,現實即是夢。 夢壓縮了現實,現實又回頭逼迫夢,他現在就處於這樣的掙扎中。 低頭看著那一通通,緊急發出SOS的簡訊,聶齊家知道他不能這麼自私。他可以逃得了一時,但逃不了永遠,他必須面對現實。 現實就是,他必須離開這個家,離開他喜歡的女人。 聶齊家沮喪地從沙發上站起來,回到儲藏室整理行李。想當初他還抱怨她只給了他這麼一小塊地方棲身,如今他連這一塊地方都保不住,真是有夠諷刺。 帶著無限感慨的心情,聶齊家將所有屬於他的東西,統統放進袋子裡面,其中也包含了才藝發表晚會拍的照片。 他沉重地拉上旅行袋的拉鍊,將行李袋背在肩上,在行經尤小楓房間的時候,他本想敲門跟她道別,又不知說什麼好,只得作罷。 下樓前,他的目光並駐足在通往屋頂陽臺的樓梯,回味當晚的歡樂。 「半夜睡不著覺,把心情哼成歌,只好到屋頂找另一個夢境……」 真的,只是夢境,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境。 次日—— 不見了。 愣愣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儲藏室,尤小楓眨巴著眼睛,不太能理解這是怎麼回事。 會不會……在陽臺? 她甩上儲藏室的門,沖到屋頂,聶齊家並不在那裡。 還是……在客廳? 她又像溜滑梯一樣沖到一樓,大廳裡頭非常安靜,沒有半個人影。 她又沖去浴室,沒有人。 沖去廚房,還是沒有人。 最後她放棄了,匆匆拿起電話想撥打聶齊家的手機,才發現,她根本沒有他的手機號碼,她連他有沒有手機,都不知道。 她沮喪的掛上電話,卻在電話另一邊的桌上,看見她給聶齊家的鑰匙,瞬間明白無論她再怎麼找都沒有用,因為他已經走了。 尤小楓像個遊魂般看著那一串鑰匙,不敢相信他連隻字片語都未曾留下,就黯然離去。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連系已經斷了,但沒有說再見就離開未免也太惡劣,她還沒有付給他保姆的薪水啊,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? 尤小楓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,但無論她再怎麼難以接受,都必須面對聶齊家已經從她生命中消失,再也不會回來的殘酷打擊。 「嗚……我恨你!」她拿起聶齊家留下的鑰匙丟向牆壁,鑰匙「啪」一聲掉下來,恍若她被愛情打了一巴掌的聲音,聽起來格外諷刺。 「我這輩子!嗚……」她哭得柔腸寸斷。「我這輩子……再也不唱『屋頂』了!」 什麼美麗的夢境? 完全是騙人的。 嗚…… 自從聶齊家走後,尤小楓就提不起精神,沉浸在自艾自憐的情緒之中。整棟房子空空蕩蕩,沒有小鬼,更沒有聶齊家,最可怕的是,完全沒有生氣。 她不禁懷念起他們都在的時候,那種非把屋頂掀起來不可的熱鬧。那時候她常常沖出房間罵人,現在卻連一個影子都看不到,真的相差好多。 龜縮在客廳的沙發上,充斥在尤小楓周圍的,盡是滿滿的回憶,她真的好想回到那段日子…… 「鈴……鈴……」 電話尖銳的鈴聲,像是最不受歡迎的客人,在尤小楓悲傷的時候響起。她揉揉發紅的鼻子,帶著濃厚的鼻音去接電話。 「喂,找誰?」雖然在她內心深處,盼望是聶齊家,但她知道那不可能,自從他走了以後,就不曾打過一通電話過來。 「小楓,你感冒啦?鼻音這麼重!」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,不是別人,剛好就是出版社的主編兼老闆,書她不能掛電話。 「沒有,我沒有感冒。」只是傷心。「找我有事嗎,明玉姐?」 「當然有事,不然幹嘛打電話?」 這倒是真的,如果只是稿子的問題,小編就很好用,用不著主編親自出馬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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