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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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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鑒鈞不是第一天出來混,也知道這是朱陸用來抬高價錢的伎倆,然而他帶來的羅齊確實是上品,平澤目前也尚未有茶莊引進,如果他不搶先買下這批羅齊,怕會錯失先機…… 「光外表好看有什麼用?」司徒雲心挑這個時候插話。「倒不如泡一壺來嘗嘗,才知道好不好喝。」 司徒雲心看似無心的建議,提醒武鑒鈞他原本就是來試茶的,至於要不要買、該不該買,等試過茶以後再來決定也不遲。 「這位姑娘說的是,就這麼辦吧!」朱陸狠狠瞪向司徒雲心,恨她多嘴破壞他的計劃,萬一這筆生意沒做成,肯定找她算賬。 不得已,朱陸只得招來店小二燒水。半刻鐘不到,店小二便提著一壺熱騰騰的開水,放在他們的桌上。 接下來只見朱陸熟稔地抓起一小撮茶葉,放進茶壺之中,然後加水沖泡,等到茶葉完全散開,再分別倒入茶杯之中,端起其中一杯茶放在武鑒鈞面前。 「武公子,請——」 「謝謝朱老闆!」 朱陸泡茶是要給武鑒鈞喝的,沒想到他連杯子都還沒有碰到,茶就被司徒雲心搶走,一口氣喝掉。 這娘兒們,存心找碴…… 武鑒鈞氣得額冒青筋,發誓回頭非扒了她的皮不可。 司徒雲心不擔心武鑒鈞報復,反倒比較擔心他被人騙,而她的舌頭告訴她,朱陸口中珍貴的「羅齊」,其實只是西南山區的一種土茶,乍看之下和羅芥很像,聞起來都帶有一種特殊的鹹味,但是實際喝起來全然不同,茶色也不一樣,只是沒見過羅芥的人,很容易會被唬挵過去。 「這茶色真特別,多少錢一斤?」武鑒鈞明顯就是被唬的人,還被唬得很高興。 「武公子真心想要的話,一吊錢。」朱陸獅子大開口,聽得武鑒鈞頻頻皺眉。 「一斤上好的天池不過才值半吊錢,這茶竟要雙倍價錢?」武鑒鈞不確定自己是否想進這批茶,單單成本就高得嚇人,恐怕不好賣。 「武公子,這可是羅齊。」朱陸一臉不以為然。「您可以到別處打聽一下,便曉得我開的價錢相當公道。」 這倒也是。 武鑒鈞不得不承認朱陸說得有理,早在答應和朱陸會面之前,他就已經探聽好羅齊目前的行情,確實足足比天池貴上兩倍。 司徒雲心在心裡冷哼,心想這若是真正的羅齊差不多是這個價,問題這是西南山區的土茶,朱陸想借此機會魚目混珠,她可不同意。但她若是出面制止,武鑒鈞可能會為了反對而反對,執意買下這批茶,那不就得到反效果? 她想了又想,最後靈機一動,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解套。 「唉呀,我肚子好疼啊!」 武鑒鈞才剛想同朱陸進一步討論,身邊的司徒雲心突然彎腰抱肚子大聲喊疼,他只得站起來關心她的狀況。 「怎麼了?」武鑒鈞慌張的問司徒雲心,她的小臉扭曲成一團,好像真的很痛苦。 「不知道。」她氣喘吁吁地指著桌上的羅齊。「我喝完了那杯茶以後,肚子就疼起來,那茶葉八成有問題!」 「胡說八道!」朱陸氣衝衝地駁斥。「我保證我的茶葉沒問題,質量好得很呢!」 「那為什麼茶葉上有條白白的東西,喝起來像發黴?」司徒雲心說著說著,還不忘呻吟,看起來很像一回事。 「發黴?」武鑒鈞還沒機會喝茶,不清楚茶的味道,不過茶葉發黴就不行了,喝了肯定出毛病,鋪子會被砸的。 「那白白的東西叫白毫,你懂還是不懂?」朱陸跳腳。「再說那也不是黴味,是土味——」 「土味?」 武鑒鈞一聽見這兩個字,臉色立刻沉下來。他只聽過羅齊有海荅的香味,可沒聽過還有土味,這個姓陸的是不是想騙他? 糟糕,說溜嘴了! 朱陸恨死司徒雲心,都是她多嘴,壞了他的大事,而且他懷疑她是故意裝肚子疼,好讓武鑒鈞放棄這筆買賣。 這樣下去可不妙呀,他得想法子扭轉情勢才行。 「這樣吧,武公子。」朱陸決定不去管司徒雲心,直接朝武鑒鈞下手。「不如您親自嘗味道,就知道到底是黴味還是土味,或是這丫頭說謊——」 「小心你的舌頭,朱老闆。」武鑒鈞不悅地打斷朱陸,要他嘴巴放乾淨些。「這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,容不得你造次。」 武鑒鈞此話一出,朱陸和司徒雲心同時傻掉,尤其是司徒雲心,壓根兒沒想到他會當著外人的面承認她的身分,感動到眼淚幾乎奪眶而出。 「什麼,她是你的未婚妻?」朱陸嚇得眼珠子都凸出來。「可是、可是她的模樣——」 「美到讓人捨不得眨眼睛。」 「她那身衣服……」 「換掉以後就美若天仙。」 武鑒鈞給司徒雲心的驚喜一樁接著一樁,原先她還擔心他會和朱陸連手損她,畢竟他是那麼討厭她,沒想到他竟會跳出來扞衛她的名譽,而且說的話一句比一句肉麻,讓她好窩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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