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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從她為他擋下一槍的那一刻起,他便知道,她早已緩緩將自己的心遞了出去。

  嚴碩靜靜望著苑曦,提醒自己不可以衝動,語調極為冷淡地道:「我不認為我只能為你而活,更不認為我得為你而死,而你最大的錯誤是——我有愛其它女人的權利。」

  「你沒有——你根本就不愛她!」虧她當年還為這該死的男人擋下一槍,真是忘恩負義!她怎麼會這麼愚蠢?!

  「我愛她。」

  「胡說!」

  「你又懂什麼?我和她在一起五年,是真情真愛,和那一年四個月的遊戲是不一樣的——我愛她,更愛我們的女兒。」他直視她的眼睛強調著。

  聽到他提及過往做為比較,聽他說的「遊戲」兩個字,苑曦睜著那憤怒的眸子幾乎要失去理智了。「鬼扯!都是鬼扯!你根本就不能沒有我,只有我一個人能佔據你的心——」

  嚴碩又冷笑了聲,像是嘲笑她。但事實上卻訝異她在乎的程度,他刻意壓抑的語調依然很輕,也很無情。「沒這回事,你少自抬身價,若你想要我抵五年前的那一槍,我沒有怨言,別浪費時間,快點動手吧。」

  「不關那一槍的事!」她咬著牙,深深地吐著氣,握著刀的手因力道太緊而不住顫抖著。

  「快點啊,身為南翔下一代當家的,竟然連殺個人都不敢?」他持續逼近她,要她認清自己的心情,再度將刀子往胸口移去。

  「你別逼我——」她放聲叫道,狠命劃下的前一刻,一顆濕潤的水珠從她眼中滴落,她覺得自己真的快不行了……

  驕傲如她……

  看著這樣的她,嚴碩的忍耐也到極限了,冰涼的刀尖觸碰到他臉頰的一瞬間,他猛地扯住她,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。

  「哐啷」一聲,刀子應聲落地。

  苑曦在他懷中掙扎、捶打著,但這樣熟悉又渴望的感覺不斷向她襲來,她漸浙失去自己,直到被他吻得昏沉,失去反抗的能力,他才離開她的唇。

  待他一離開,她微喘著驚醒,死命想要推開他。「放開我——」

  他不理會她的拳腳相向,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,從她的頭際、肩膀一路啃吻,時重時輕,就如當初他們歡愛的情景一樣。

  「住、住手……」苑曦因先前太緊繃而漸趨無力,根本沒本事再推拒他,只能焦躁不安地扭動著身子。

  「別碰我!」她哽咽著聲音否認,她的自尊不允許她輕易低頭。「我不准你碰我……去抱你愛的女人,你愛她就不要碰我……」

  「你這倔強的女人,不逼你,你一輩子也不會承認你在乎我。」他在她耳邊低語道,手忘情地輕輕撫上她微涼的腰際,惹得她一陣瑟縮。

  他知道她仍熟悉這些的。

  他吻著她,溫柔又霸道地。「你明明就忘不了我,就像我忘不了你一樣……不是嗎?」

  苑曦聞言一愣,本已止不住的淚水如今更如斷了線般跌落。

  「我不愛你……」她仍嚷著,淚又不爭氣地滑下了。

  「是嗎?」他輕笑了聲,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珠,在她耳邊哄勸低喃,眷戀且專注地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記——

  「苑……我的宛……」

  「我不是你的……」

  「你是。」

  「我不是——」

  他深吻住她殘存的話語,不再讓那些走調的聲音分散她的注意力,他要她全心全意地感受他給她的一切溫存,苑曦也不再掙扎,附和著他給的柔情。

  就像那段只有他倆共度的日子一樣……

  空氣像是凝住般,四周一片寂靜,天地間仿佛只剩嚴碩與苑曦兩個人,在春櫻落下的花影間,喚醒那陣陣從未退去的情潮。

  嚴碩在清晨的微光中緩緩起身,望著身旁依然沉睡的美人兒,不自覺地笑了。

  何其幸運,他今生竟還有機會可以獨佔此美景。

  幸好他比她早起床,不然不知道又是怎般吵鬧的場景。

  好好休息吧,苑。

  他的目光順著手滑下,從手臂上那血跡已幹的傷口看向套在自己無名指上的銀戒,扯了下嘴角,他將它褪下,輕悄地套在苑曦的大拇指上,滿意地看了看,寵溺憐惜地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吻。

  在一切底定之前,他還有事必須去完成……

  他輕輕的拉開紙門,又望了她一眼,這才慢慢走出去並將門拉上。

  他直接走到櫃檯結賬,背後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——

  「要走了?」

  嚴碩聞言轉過身,對著仍是一身黑的朱雀翔禮貌地點頭。「嗯,我不知道您起得這麼早。」

  「不多待幾天?」

  「不了,公司裡有許多事情要處理。」

  朱雀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又問道:「苑曦……在你房裡?」

  他早已知道答案,多此一問,只是用來表示他知情。

  嚴碩點頭,仍是不畏懼地迎上朱雀翔審視的眼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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