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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嚴碩笑了笑,沒有回答,逕自離去。

  朱雀翔對嚴碩的印象很好,兩天以後,再度邀嚴碩一起吃飯,還要他把吉兒和凱拉帶著。

  吉兒一口流利的中文很吃香,宴席間不至於有被冷落的感覺。

  「小凱拉長得一點也不像你。」朱夫人淡淡地笑望著小凱拉對嚴碩說道。

  「像我有什麼好?她媽媽這麼漂亮。」嚴碩輕笑著,望著吉兒的眼神充滿濃情蜜意。

  「我當初也是跟宛曦的媽這樣說的。」坐在主位的朱雀朗頗有同感地附和道。

  整個和室裡充滿溫情,唯獨坐在朱雀翔身旁的苑曦是僵硬且冰冷的,好象隨時要扭斷誰的脖子似的。

  苑曦不知為什麼自己要在這裡?難道沒人感覺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空間嗎?!看著眼前那歡聲笑語的一對,她真的覺得快窒息了。

  朱雀翔此刻也注意到女兒太過冷漠的態度。「苑曦,幫大家倒個茶吧。」

  朱夫人不喜歡吃飯時間太多外人在,因此和室裡並沒有侍應生。

  苑曦默默提起茶壺,依言緩緩站起,沒讓人瞧出她滿腹的不願和蒸騰的怒火,逐一為大家倒茶。

  話題持續進行著——

  「對了,我記得你母親好象是法國人,那你對法國必定很熟悉了。」朱雀翔喝了口茶,對嚴碩說道:「苑曦好象也挺喜歡法國的,獨自去過不少次。」

  「是嗎?」他事不關己地應著。「我在尼斯有一棟小別墅,吉兒身體不好,寒暑假我們一家都住在那。」

  哐啷——

  苑曦手中的茶壺撞上了吉兒的茶杯,雖然沒有整個翻覆,但也溢出不少茶水,吉兒愣了下,但苑曦仍是一陣漠然。

  為什麼?為什麼他們的美好過去,會有第三者介入……苑曦忿恨地想著。

  嚴碩面無表情的微微抬眼,他看得出來宛曦生氣了。

  「沒事吧?」嚴碩問著,語氣是擔心的。

  苑曦的眼光茫然地朝他飄過來,但發現嚴碩看著的是吉兒而不是自己,她的眼神瞬間又轉為灼人的憤怒。

  嚴碩又轉頭看著目光淩厲的苑曦,她會憤怒是當然的。那棟別墅,是五年前他寵愛她的地方,他藏嬌的金屋。

  苑曦默然地移開茶壺,緩緩擦乾桌上的水漬,美麗的臉龐摻了些冷硬的高傲。

  「小曦,不舒服嗎?你臉色好象不太好。」朱夫人一臉關心地問道。

  「我叫外頭的人再加點水。」苑曦沒有回答,輕聲說了句,便拉開紙門。

  「我來吧。」

  說完,嚴碩起身上前,接過茶壺,佯裝不絕意地輕觸到她滑嫩的手背,她一震,迅速抽回了手。

  苑曦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?不過是輕輕的碰觸罷了,卻怎麼也抑制不了滿臉的潮紅。

  「嚴先生是客人,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?」朱雀翔仍是堅持讓女兒走一趟。

  「不然讓小凱拉去吧。」吉兒打圓場地開口了,摸了摸小凱拉的臉,說道:「你把茶壺拿給外頭的阿姨,告訴她們這個茶壺需要加水,她們聽得懂英文。然後就可以回來了。」

  「好!」凱拉聽話地抹抹嘴,起身走到嚴碩身旁。

  「要小心喔。」嚴碩溫和地說著,彎下腰將茶壺交給她,她像提個小花籃般穿上鞋走了出去。

  嚴碩回到座位上,瞥見隨後坐下來的宛曦仍微愣地撫著手背。

  若不是他確定她心臟夠堅強,實在不該這般戲弄她的。

  他沒再看她,繼續和朱雀翔交談,有點像在敘舊,畢竟兩家有些淵源,當朱雀翔想要把話題帶到生意上時,便會被嚴碩技巧性地轉移。

  他並沒有想要說服「南翔」同「Otisan」合作的意思,甚至歡迎苑曦卯起來跟他作對。

  二十分鐘後,吉兒輕聲在對話的空隙中插入:「嚴碩,我和凱拉差不多要走了,半夜的飛機。」

  「要回去了?」朱雀翔問道。

  「對,有一點事。」吉兒笑著解釋道。

  嚴碩瞧了下腕表皺眉。「你們一定要今晚回去嗎?為什麼不明天跟我一塊走?你身體狀況不是很好。」

  「我沒事的。」吉兒溫柔地笑著,起身,牽著凱拉對朱雀翔夫婦微微頡首。「不好意思,我們先走了,你們慢慢聊。」

  他有些莫可奈何地拿起衣帽架上的簿外套被在她身上,低聲道:「小心點。」

  「我會的。」吉兒回給他一個微笑。

  他疼愛地撫著凱拉的頭,再吻了下吉兒的臉蛋,用低沉的嗓音深情地吐出一句。「我愛你。」

  轟隆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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