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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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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點,柳樂兒打著哈欠走去開門,望著一臉死白的秦若雪瞪大了眼睛。「咦,學姊,你怎麼回來了?」 秦若雪沒回答她,只是拍了拍她的肩,往自己的臥室走去,疲倦的神色摻雜著強忍的悲痛,只是樂兒沒看出來。 「怎、怎麼了嗎?」樂兒望著若雪關上的房門,又打了個哈欠,轉身進入房間,躺平準備再睡,另一聲門鈴響起。 「耶?」她無奈地坐起,再走去開門,然後嚇得說不出話。 白虎嘯陰驚的臉嚇著了樂兒!而他也沒搭理她,直接走向秦若雪的臥房。 「你們,別、別一大早吵架啊,我還要睡……」對著空空的客廳,樂兒悲哀地喃喃自語。 她果然是很倒黴啊…… 秦若雪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床上,即使白虎嘯開了門進入她的房間,她也沒有一絲驚訝。 她知道他很快就會追來,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是了。 她也知道回到這裡是一種愚蠢的不智之舉、不濟事的,但他從前的住處、那些再熟悉不過的景物,所有的一切都讓她無法忍受、令她太痛苦,一刻也無法待下。 而最無法讓她面對的,是他。因為她對不起他…… 「這就是你讓我鬆懈的方法?讓我要了你這麼多次?」白虎嘯站在床前,俯首望著她,韁聲地同道。他是不高興的,但沒有怒吼。 他的疑惑多於憤怒,他知道她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、知道她的難受。面對這樣只知道逃避的她,他明白憤怒是沒有任何幫助的。 氣,也只是氣她的逃避,氣自己竟然不是個可以讓她撤下心防的人。 她就這麼懦弱嗎?寧可一整夜用自己的身體令他分神也不願透露半個字。 像是思索著該怎麼回答,半晌後,若雪才茫然地抬眼望他,半張的嘴仍是頓著,沒有說出隻字片語。又經過一陣後,才以輕細的聲音,幾近渴求地說出忍了許久的話:「忘了我好不好?」 白虎嘯不敢置信,這話是從她嘴裡親口說出的嗎?自從重逢以後,她說的話幾乎都不符合邏輯,她的一舉一動更和以前的她完全搭不起來。他眯了下眼,抑住了火氣,沒有問「為什麼」,反而問道:「你忘得了我嗎?」 她狼狽地低下頭,沒有回答。 她怎麼可能忘得了他!他是她承諾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丈夫,她就只愛過他一人,也只想愛他一人。 他看出了她的想法,但他的聲音仍是一派的沉冷。「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怎能要求我做到呢?你到底是怎麼了?為什麼無法對我坦白?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解決的。」 她搖頭。 「你殺了人嗎?」他又問。 她愣了下,茫然顫著唇,搖頭,又緩緩地點頭。 沒想到她竟然還會承認這種荒唐事,他笑了聲,抱起無力抵抗的她,扛在肩上,走出臥室。「即使如此,那也是可以解決的事情。」 秦若雪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掙扎,只能像袋棉花般地任他再度帶出門,塞進車裡。 一路上,兩人都沒有開口,清晨的路上沒什麼車,自然是一片靜謐。 秦若雪靜靜地側首望向窗外,面無表情的她,像是個被遺棄的破碎洋娃娃。 她空洞的模樣讓白虎嘯感到心驚。那不是他熟悉的眼神,他的小秦藏不住任何心事的。 但她什麼也不願說,她在臺灣的這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 他不知道該如何問起,秦若雪一味的封閉更令他手足無措,他能做的只有更溫柔待她,儘量地包容,但情況並沒有改變多少! 從昨晚到現在,她鮮少開口,只是偶爾應著簡單的字句;她不會拒絕他的陪伴,卻是極為被動。她似乎對一切都沒有感覺,處於茫然的狀態。 只有在昨晚,他開車載著她回家,停車等紅綠燈時,迎面而來一個抱著小孩的母親,他多看了幾眼,對她說:「小娃娃穿那種有耳朵的衣服好可愛。」 然後他得到的響應竟是她錯愕又驚恐的表情,就像她不願意跟他回家的表情一樣,讓他也愣住了。 印象中,小秦很喜歡小孩的,以前經過童裝店時,更是興高采烈地拖著他一起進去逛,總是邊看邊說:「以後我要讓我的小孩穿這種可愛的衣服。」即使那時他們尚未結婚。 但她現在好像不愛這些東西了,避之唯恐不及,甚至以偏激的態度面對,像是從以前便很討厭小孩一樣。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,但卻意識到這會是一切事情的關鍵。 或許,小秦她…… 有可能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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