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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言克盛完全無視蕭意恬的存在,逕自繞過她,擋在她和朱雀翔之間。

  「放在那邊的矮櫃上,然後把蕭小姐請出去。」

  言克盛冷笑一聲。樂意之至呀!

  蕭意恬沒有說什麼,氣憤地甩頭就走。

  蕭意恬根本就沒想到,自己的魅力竟然會輸給一個男人!

  本以為朱雀翔選擇了自己,便代表藍屏月已經徹底輸了,但事實上並不是這麼一回事——

  待擾人的聲音逐漸遠去,房內又恢復一室寧靜。

  淡淡的薄荷香繚繞在昏黃的房間內。

  朱雀翔守在床邊,發現屏冒了一身汗。他不由得皺眉,這樣「他」會感冒的。

  他有些遲疑要不要將屏的衣服換下,因為這身子可是他狂烈渴望觸及的。他還記得那滑柔的觸感,及擁抱的感覺……

  朱雀翔搖了搖頭,將那股莫名的思緒趕出腦袋。

  然而,下一秒鐘,朱雀翔卻愣住了——

  那條寬約二十公分、纏在屏胸前的布,浮現在他眼前……朱雀翔除了驚愕、腦筋一片空白外,沒有其他的反應。

  屏月在夜裡醒來,輕吟了一聲。

  從太陽穴傳來的痛楚讓她揉了揉頭,她張開眼,便對上朱雀翔嚇死人的目光。

  她沒有看過他這種眼神,因此對他產生了恐懼。

 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,到底怎麼了?

  屏月硬撐起身子,本以為他會扶她一把,但他只是環著手,繼續用那種猜不透的眼光瞧她。

  被子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,她感到胸前突然少了什麼束縛。

  不用低頭,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
  她的臉色倏地發青,趕緊拉攏被子,想遮住再也遮不住的秘密。

  他知道了!這、這可怎麼辦呀……

  屏月背對著他,不敢回頭,仿佛等他宣判死刑似的。

  「可不可以——」良久,他的聲音從後方傳來。他已經十分壓抑地用最輕柔、最不具殺傷力的口吻問她,但仍掩不住語氣中的憤怒。「請『你」解釋一下。」

  解釋?這種事教她如何解釋?

  「少主,你想要怎麼處置,我不會有怨尤!」

  一句離題的回答,使朱雀翔的耐性正式宣告瓦解。

  「誰問你這個?」他怒吼了聲,將她的身子用力扳過。「我問的是,為什麼騙我?你知道我花多少時間壓抑心中對你的眷戀,你明白那種煎熬嗎?若知道你是個女人,我又怎會和一個不愛的女人訂婚?

  事到如今,你仍不願意對我坦白?虧我一直這麼信任你,連我的心也一併交給你了,瞧瞧,這就是你回報我的?」

  屏月低垂著頭,他的話就像雷鳴一樣敲打她的心扉,她可以感受到他那份無可奈何的痛楚。

  「告訴我,為什麼?給我一個答案。」

  無言!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連她都不明白自己所有的行為,又怎麼有辦法全盤告訴他呢?

  「有那麼難以啟齒嗎?」朱雀翔倏地站起身,踱了幾步,思索好一陣子,然後,有些艱難地說:「你只要回答我一句就好,你……是不是上官弘派來的?」

  他不要連彼此間最基本的信任,都被她給踐踏了,

  屏月側頭輕問。「若我說『不是」,你願意相信?」

  「我信。」他堅定地回答。

  她輕吐一口氣。「我一直對你很忠實,絕對不是上官的人。」

  朱雀翔咬著唇,點了點頭——四周仍是壓迫人的低氣壓。

  屏月就這麼瞧著他,不明白自己心口為何會有些難受。

  她想上前環住他的腰,告訴他:她很抱歉!

  但又擔心他不肯原諒她,因此,屏月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——

  「我明天就會收拾東西離開。」她的聲細如蚊蚋。

  他不會再將她留在身邊了吧!更何況,他已經有了未婚妻,怎能再將她安置在主屋?

  朱雀翔驚愕地回頭。「離開?」

  換屏月愣住了。「難道你不是想趕我走?!」

  朱雀翔微眯眼,哀歎了一聲。「我為什麼要趕你?」

  她望著他,說不出一句話。

  朱雀翔抓住了她的臂膀,深深地望著她。「先是懷疑我會處罰你,再來怕我會趕你走……你認識我這麼久了,難道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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