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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第七章

  父王是怕你吃苦心疼啊,兩個女人共有一個男人,在名分上你還矮了她一截……但,說不定太子已經將這些都考慮進去了,他一向是個處事周全的人。

  自父王那兒回來之後,她腦中一直浮現這句話。

  或許她年紀還小,想得不夠周到吧,在父王說這串話之前,她壓根兒不在意確什麼太子妃的。畢竟娶郁央公主不過是個手段,也是為了要讓兩人在一起——他不希望她嫁人,又必須維繫鬱央與訟卿的關係,因此只好自己「披掛上陣」。她的確忽略了「權力」這兩個字的重要性,如果她是個驕縱的人,那麼就能理直氣壯地和正妻抗衡,但她不是……

  若郁央的十一公主是個不爭不奪的人,那也太可憐了,不是嗎?在嫁來之前就已經註定了被冷落的命運。

  馮羿那麼俊,除非嫁過來的郁央公主本就有心上人,否則一定也會為他著迷,可是卻得不到他的心。唉,長得好看真是個罪過……不過話好像也不能這麼說,難保馮羿不會三心兩意地一下子就愛上別人……

  真是的,明明什麼事兒都還沒發生,被父王這麼一提,卻開始想東想西了。

  啊啊啊啊啊!真煩!

  「戚二,男人真是蠻纏難懂、討厭死了,對吧?」煩的時候就是要丟個問題給戚二。

  戚承賦瞄了主子一眼。「是啊,太子真是蠻纏難懂。」「討厭死了」這話他可不敢說。她瞪他。「誰跟你說太子,你少自作聰明。」

  「是,小的該死。」戚承賦充分展現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情操,沒什麼誠意地卑微應道。她無奈無辜又無助地歎了口氣。「若不是王后帶著丹茗回征筠國住個幾天,我看現在死的可能就是我,丹茗說不定還會上我這兒發瘋撒潑。」

  「主子,樂觀些,有太子護著,他們不敢隨意動你的。」

  「最好是如此。」她咕噥著。「呃,戚二,再問個問題。」

  「公主請說。」會先問他能不能問問題,表示這問題還算正經。

  「為什麼王叔知道太子要娶郁央公主,會這麼驚恐憤怒啊?和鬱央聯姻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嗎?」戚承賦想了下。「那他希望太子娶誰?」

  「他希望他娶丹茗公主耶。難道說……王叔和王后之間,有什麼協議嗎?」她歪著頭思考,壓低聲音。

  「公主,這話不能亂說。」戚承賦提醒道。

  「我知道啦……」她嘟起嘴。

  「這事我會去調查的,包括您寫給太子爺的信他一封也沒收到,他一年內三天兩頭寫信給您,您卻在五年間每個月只收到……」常妲聽著戚承賦像在念繞口令一般,不禁皺眉打斷他。「戚二,你亂七八糟地在說些什麼,我都聽糊塗了。」戚承賦微歎。「總之……這些事都交給我,您就別操煩了,早些歇息吧。」

  不知是戚承賦安慰得當,還是常妲真的生性豁達、擅於將那些不想要理會的瑣事拋到腦後。三天后當馮羿說要帶她去郁央的黑川走走,她可是心情甚好地跟去。

  馬車緩緩地駛離喧囂的大城,她沒看向車外,只覺得外頭除了鳥鳴以外,似乎沒有其它人聲,這樣也好,感覺很舒服,但或許也是身旁坐著他的緣故。問了前往黑川是要去見什麼人以後,她就沒再同他說話,只是輕拿起不知道是誰送來的綠豆糕,端詳了陣。

  「真安靜,你說是不是?」馮羿撥開圍簾望向外頭,對她道。

  這人是不是也跟她犯了同樣的毛病,動不動就要問人問題呀?

  她在心底悶笑著,啟口,文雅地咬那塊綠豆糕,將另外一手攤平為盤,盛接那些詭異的綠色碎層。她嚼著嚼著,越嚼,眉間越緊。

  這糕……真怪。

  常妲好生失望,悲傷地將手鬆開,那塊糕落進了馮羿下一瞬伸過來的手裡。

  喝!真厲害,竟能夠感應到她並不喜歡這塊糕,連她什麼時候要將它拋棄都了若指掌,佩服佩服。

  「不喜歡?」他將那缺了一口的綠豆糕往旁邊一擱,淡問著。

  「嗯。」她點了點頭,抬眼望他:「到黑川了嗎?」才剛上路沒多久哪,真沒耐性。他淺笑了下。「再幾個時辰。」說著摟過她,讓她枕在他肩上。「先睡一會。」打從上次在辰湘齋吻了她後,他就被排山倒海的公務所掩埋,連找她說話的時間也挪不出。他很希望她去找他,但她卻一直沒出現,據說忙著在辰湘齋吃吃喝喝睡睡、順道把宮裡的藏書一卷卷都背了起來。

  閑得很,就是沒時間去找他。他本來還有些擔心是不是因為他太早向父王提婚事、讓她有些不知所措;還是因為要娶郁央公主的事讓她不高興。

  但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,她一臉輕鬆愉快,不像被任何事情困擾。

  這反而讓他有些落寞。

  如果她因為他娶郁央公主而感到不高興,雖然有可能代表著她對他不瞭解,無法清楚明白他為什麼要娶曹薇公主,但卻也直接地表示了她對他的重視。

  「馮羿。」她偎在他懷裡,半睜著眼,輕喚道。

  「嗯?」

  「真要娶那個小公主?」不是她愛問唷,只是讓他有個機會為他的自作主張做點辯駁。

  而且……婚事就在下個月哪,有必要這麼匆促嗎?

  「小?不是跟你差不多年紀嗎?」他逗弄般地看向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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