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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


  她細細地回想著,回想著將自己的手放入他掌中的感覺,那是一種安心、受保護的溫暖感覺。

  她想要開口說些話的,但或許是不喜歡這種突兀的舉動,也或許是不想要破壞這種恬淡的靜謐。

  在到家之前,他們都沒有開口。

  已經很晚了,他們輕悄地進門,他陪她走到她的房門口。

  「晚安。」他手插著口袋,以輕鬆的姿態俯身輕輕地吻了下她的臉頰。

  她咬住了下唇,頓了下說:「晚安。」

  然後,緩緩關上房門,從門縫中目送他離去。

  睡不著。

  言幼榕躺在床上,手中握著一串鑰匙,明亮的眼睛盯著天花板,耳邊是冷氣機發出的些微聲音和……他稍早說的那些話。

  他對她……真的是夠用心而且很有耐性了吧?他這樣高傲的人是不可能隨便示弱的,但他願意退一步,處處讓著她……

  她知道的,即使他不說,她也知道他很喜歡她、很愛她。

  而她……也是。

  她那可笑的自尊,真的有這麼重要嗎?這事情算起來根本就是她的錯,她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說。

 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不願意開口,只是想要找個好一點的時機。

  但這不能當作藉口吧?

  他就在樓上的客房裡,而她有客房的鑰匙……

  她這個舉動很像是「饑渴」的表現,但她真的覺得……此刻上去,好像是跟他坦白的最好時機。

  人剛睡醒的時候腦子比較不清楚,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也不會死盯著她、審視她每一個表情,讓她覺得緊張、覺得不安。

  她煩躁地翻了身,口中不時不耐煩地發出嘖嘖聲。

  上去?不上去?上去?不上去?

  好幾次,她想要坐起來,卻覺得身子有千斤重,猶豫不決讓她感到急躁。

  「厚!」終於,她坐起身,吐了好大一口氣。

 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媽了?

  她抓緊了手中的鑰匙,又頓了一秒,便沒再遲疑地下床,走出了房間。

  客房前,言幼榕以極慢的速度轉動手中的鑰匙,她相信自己做賊的本事,可她仍是緊張的,一顆心猛烈地撞擊著胸口,她幾乎都可以聽到那跳動的聲音了。

  她輕壓下門把,沒有壓到底便輕推開門,怯怯地探頭進去往左看去,看到的是背對她躺著的身影,呼吸很平穩,應該是睡著了。

  睡都睡過了,半夜待在同一間房又有什麼好緊張的!你真孬!

  她一邊低咒著,一邊以高超的技巧無聲地關上了房門,囁手躡腳地走到床邊。

  她突然有些埋怨他不會打鼾,所以沒有辦法確定他到底睡著了沒。

  到底要怎麼叫他?用推的、用戳的、用拍的?還是直接躺到他旁邊?她歪著頭苦惱著,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沒有貞節觀念的女人。

  算了吧你,言幼榕,你從來沒跟單純兩字扯上關係,驚世駭俗一點的舉動反而比較適合你。

  她吐了口氣,舉起腳,奮力往床墊一踢!

  「嗯?」

  效果不錯,他醒了,睡眼惺忪地皺眉轉身,本還有些被驚醒的不悅,但一看到是她,便將火氣全收了起來,半撐起身子盯著她瞧。

  「怎麼了?」見她一直緊抿著唇不說話,他問道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先上來再說。」他打了個哈欠,手一伸,直接將她撈上床。

  他再度躺下,將她抱在懷裡,似乎不想讓她多說什麼,只想要繼續睡去。

  「等、等一下!我有話要說啦!」她在他懷裡掙扎著坐起身。

  「好。」他配合度很高地撐著頭,側躺著仰頭看她。

  言幼榕又抿了下唇,強迫自己別將眼光老停留在他赤裸的上半身,終於像是下定決心地開口。

  「雖然我什麼都沒有問清楚,便怪罪於你,還對你惡言相向……雖然、雖然這是我的錯,但我是女人,本來就有任性耍賴的權利!你身為男人就要多加擔待,既然想要娶我就得容忍我、接受我……我、我是有錯在先沒有錯,但、但要不是我非常在意你,在意到失去理智的地步,就不會這麼生氣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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