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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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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們沒有分手,不知道又是怎樣的一對? 項茗是那個聰明,她一定是知道兩人不合适才會提出分手的。 所以這三年他沒有試圖連絡她,也沒有特別希望得知她的近況。他知道憑他改變不了她的決定,她是那麼的固執又自信啊…… 而他又何嘗不知道感情是不能強求的呢? 但他真的很想知道—— 她,快樂嗎? 早晨,在一向只有簡單幾樣菜色可以選擇的餐桌上,言幼榕有些驚訝的發現:她的妹妹們,不是每個都像她一般明理又鎮定的。 當她在飯桌上無意提起她所聽到的,有關項茗第一天上任所發生的一些事情,三妹和四妹同時瞪大眼睛然後尖叫: 「什麼!那個女魔頭又回來了?」 然後,餐桌旁的高腳幾上,那盆管家早上才插的生花頓時花瓣葉子全數飛濺,頓時落英繽紛,葉花飄飄。 管家任勞任怨地彎下腰撿拾,一邊好心地提醒兩個主子:「小姐啊,您們這些話可別讓少爺聽到了。」 唉,這樣的情景他早就習慣了…… 反正這些花早晚也會謝的,算了算了…… 「大哥還不知道那個女魔頭要進Revere吧?」初桐問著。 幼榕攤開報紙,一邊回應道:「大哥已經知道這件事了,可你們兩個在大哥面前可別胡亂批評哪,大哥一向不喜歡聽人家在背後評斷是非的,而且我覺得他似乎對項茗還有些……」 「舊情難忘嗎?二姐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告訴我!」初桐捂住耳朵哀求。 「我是沒有看過那個叫項茗的,也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,我的抱怨其實也不是沖著她來的,我只知道我們家已經不能再承受這樣的破壞了!」小梨真心誠意地哀嚎著。 幼榕靜靜地端起咖啡杯,輕啜了口。而內心,也是在歎息。 這……其實也不能怪妹妹們這般反彈啦。 她們不全然是沖著項茗來的,她們只是實在不希望再看到常常像是靈魂出竅的大哥。 大哥在那一陣子看起來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差別,吃得下飯,笑得出來,該做的事情也會做——然而,這就是問題所在。 家裡的植物,陽臺上的、庭院裡的,幾乎都是大哥栽種的,也一直是他負責照顧——該多久澆一次水、水量要多少、是不是該修剪了,都由他全權負責。 但自從項茗提出分手以後,大哥常常澆水澆到一半就失了神,或是一天多澆了幾次水。 於是那些可憐的植物們有的從根開始發爛,有的乾枯得像是鬧旱災…… 總之,下場都是一樣的——整株死翹翹。 幼榕記得清清楚楚的——那一陣子,當她起床,打開窗戶,發現外頭的一排前一天還開著白花的辛夷樹全部死光光時,她所受到的驚嚇是多麼地大。 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。 要知道,那一棵棵的四手辛夷可是稀有品種哪…… 接著,庭院裡,管他桃花李花杏花還是蘋果花,一律死得徹徹底底,沒有復活的可能。 而當她們恐懼地、好意地、婉轉地告訴他:「大哥,你休息,植物讓我們來照顧就好了。」的時候,他都是笑笑的: 「沒有關係啊,你們比較忙,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。」 最後,連一向遲鈍無比又不太管事的老爸,也被滿園子的悲慘景象所驚動了,把大哥抓進書房懇談一番。 幸而效果不錯,花樹的死亡率開始有明顯的減低。 那是她們姐妹三人第一次覺得「老爸原來除了錢多以外,還有特殊專長的。」 而一直到家裡多了一個需要關心照顧的娃娃以後,讓大哥的注意有了轉移,災情才漸趨為零。 輕咬了一口烤吐司,幼榕沒有再說出任何有關項茗的事情,以免增加妹妹們的恐慌。 或許是早知道她在公司,那天跟項茗在公司相遇的時候,項茗的表現很大方,還主動同她打招呼。 項茗的反應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難為情,但一向敏感的幼榕卻查覺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許多矛盾的訊息,她似乎是迷惘的、孤寂的。 她並不快樂。 「何必讓自己活得這麼辛苦呢?」幼榕輕歎了聲,用極細微的音量說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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