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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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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男子的聲音萬般親切地從田佑雯背後傳來,好像跟她很熟似的,讓田佑雯險些下意識將手中的雞尾酒杯砸過去。 豬的……這該死的敗家子怎麼也來了? 田佑雯翻了翻白眼,忍住破口大駡的衝動,轉頭面對那張對她微笑的面孔。看到那笑,讓她又泛起一陣想殺人的強烈欲望。 言尉常是個暴發戶的兒子,還是個成天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,身高一八五,便自認是個當模特兒的料。自從兩年前在某個類似今天場合的宴會遇上後,就一直對她糾纏不清。沒想到這討厭的傢伙,今天竟然又出現了! 呿,好個言尉常,名字倒過來念還比較好聽。 「生日快樂。」言尉常自認瀟灑帥氣地對她舉了下酒杯。 「謝謝。」田佑雯皮笑肉不笑的,在心裡逕自把她自創的「豬字經」從頭到尾默背了一次。 「待會宴會結束後咱們出去兜兜風吧!我最近買了一輛跑車,全臺灣只進口兩台呢。」言尉常得意地撥了下頭髮。 豬仔的,他花的還不是他老子的錢,有什麼好得意的!他以為她會像那些笨蛋女人一樣閃著欣羡的眼光,抱住他的大腿讚揚他的偉大嗎?想得美! 田佑雯克制住所有想要把他痛扁、痛毆、痛踹的不理智想法。今天這麼多賓客在場,她就算不在乎自己,也得幫老頭子的老臉留些顏面。 「謝謝你的好意,不過我跟人有約了。」她微笑著,端出好人家女孩有氣質的模樣婉拒。 言尉常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,錯愕地問道:「什麼!誰都知道我言大少正在追求你田大小姐,竟然還有人敢約你?怎麼還有這種不識相、敢來阻撓的人啊?真是不知羞恥。」 不知羞恥的是你吧……田佑雯在心裡嘀咕兼鄙視著。 自認很帥的人總是有這種毛病,認為全天下沒有女人會拒絕他,若拒絕了,也只會自以為是女孩子在裝害羞。 「孫小姐,老爺請你到議事廳一趟,有要事商談。」管家在這時走到她身旁,小聲說道。 田佑雯從來沒像此刻這般感謝老頭子過,假意跟言大少說聲失陪,將手中的雞尾酒杯放上侍者的託盤,便往議事廳的方向走去。 「呿!不過就是安排個保鑣,幹嘛搞得這般神秘兮兮的。」 她一邊走,一邊碎碎念道,打開了議事廳的門。 才將門打開,田佑雯就被裡頭驚人的排場給嚇退了一大步! 嚇!所有重量級的大老都在啊!一字排開、殺氣騰騰地站在老頭子身後,這若換作是普通人見到這般陣仗,恐怕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。 「佑雯。」坐在大皮椅上的田渠開口了,非常嚴肅慎重地。「下個月你畢業以後,就要離開家,從此就是個獨立自主的大人了。雖然百般不願,但這也是你人生必經的路程……」 「您就別拐彎抹角了,有話直說吧。」田佑雯維持著臉上甜甜的假笑,輕聲提醒道。 這要換作是平常祖孫倆私底下碰頭的場合,她一定直接吐槽——死老頭,廢話不要那麼多,講重點啦! 「咳、咳——」田渠早就明白孫女那一臉假笑是什麼意思,清了清喉嚨。「總之,孩子,我雖然並沒有強迫你繼承鷹集團,但畢竟你是我田渠的孫女兒,是那些沒長眼睛、想要跟鷹集團作對的人下手的主要目標……」 田佑雯忍住了哈欠,微微站了個三七步,不耐煩地低下頭,嘖了嘖嘴。 他到底還要囉唆多久啊? 田渠大義凜然地繼續演講著,沒有發現孫女兒不耐煩的表情。「為了不讓你受到任何一絲傷害,打從五歲那年你住進這個家開始,為了你的人身安全,我便同這些叔叔伯伯,物色了一個跟你年齡相仿、隨侍身旁、穩重成熟、可以賦予重任、有著強健體魄、過人才智的人選,他,知曉你的一切喜好及生活習慣……」 哈嗯……什、什麼?! 田佑雯合起打哈欠的嘴巴,將原本已經開始飄離的神志猛地拉回,水亮的眼睛瞪著田渠瞧。 年齡相仿、隨侍身旁?老頭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在她身邊安插個「間諜」?她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這件事?! 她越聽,越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像是被注射了肉毒桿菌一樣,漸漸僵硬緊繃。 「他是個孤兒,由一對年紀輕輕從鷹集團退休的夫婦扶養長大,看似與普通人沒太大差別,但學習了所有身為一個保鑣應具備的能力,他的表現也一直十分優秀傑出,沒讓我們失望,完全是為你量身打造的人選……」 這、這是什麼狀況?她怎麼覺得在她記憶深處,有個應該被長久遺忘的傢伙,在此時像煮熟的草菇一般,浮起來了呢…… 雖然她不想承認,可是他確確實實符合田老頭的描述啊!怎麼可能會這樣呢? 那個該死地從幼稚園大班轉進她的「小熊班」上,從此一路順遂……不,一路見鬼地跟她同班了十三年的那個傢伙…… 怎麼可能?不可能的!自己怎麼可能衰成這樣?她每天出門前都很虔誠地拜過關二哥的,關二哥怎麼可能沒有保佑她?! 喔!不!她不要承認這事實,老頭一定在同她說笑! 她掌心冒的汗都可以養一缸金魚了,此刻完全是憑著一股田家人的韌性,才沒露出驚恐的模樣,繼續故作鎮定地聽著田渠琅琅唱讀她的死亡宣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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