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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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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屋前的空地種了不少蔬果,屋後還養了幾隻雞,看似簡樸的尋常住家,沒想到卻是當今定王爺長年居住在此。 朱玄武三人佇立竹屋前,並未上前叩門。 朱玄武目光瞥過菜園,想到他爹堂堂定王爺,寧願選擇長居於此,也不願回去王府,心情十分複雜。 此時,竹門由內被推開,走出一抹壯碩身形,來人在瞧見朱玄武時,先是一愣,隨即驚喜地大喊出聲:“小王爺?你是小王爺!”陳滄在認出來人身分,開心地朝屋內大喊:“王爺、阿海快出來瞧瞧!是小王爺來了!” 朱玄武清俊的臉上揚笑,大步走進竹屋,正巧看到從屋內走出來的高大中年男人。男人衣著樸素,身上卻自然散發出一股氣勢,此人正是當今定王爺。 “來啦!坐。阿滄、阿海,還不快奉茶。” 朱定吩咐著兩兄弟,兩人一看到朱玄武即開心地傻站在一旁。 “是,馬上來。糟了,小王爺愛吃美食,咱們這裡只有粗茶淡飯,只怕入不了小王爺的嘴。”兩兄弟進灶房忙,還不時傳出擔憂的聲音。 朱定仔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兒子,他已有一段時間未見著他了,此刻瞧他愈大愈像他娘親,心中感到十分欣慰。 “你愈大愈像你娘,爹很高興。你此次前來,是有什麼事嗎?” 如果不是有事,父子已有多年未見,他又怎會突然前來看他呢? “爹,你還打算待在這裡緬懷娘親多久?當真不打算回王府了嗎?” 朱玄武直視他的目光中有怨有恨。若非他長年待在此,不管王府的事,他又怎麼會—— “爹的確是不打算回王府去了,在這十幾年了,爹也習慣了。既然來了,就去祭拜一下你娘吧。” 朱定率先起身,大步走出竹屋。朱玄武雖面色不快,仍是尾隨在後。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竹屋前的竹林裡,那兒有座墓被打掃得十分乾淨,正是已故定王妃之墓。 朱玄武瞧著墓碑,不禁紅了眼眶。他那薄命的娘,死前還遭到自己的夫君誤解,死後她的夫君選擇陪伴她在此贖罪,渾然忘了對他們的孩子負責。 “爹,你愛娘嗎?”朱玄武直視著墓碑,問著身旁的人。 “爹這輩子只愛你娘一個女人。” 朱定眼中充滿濃烈的情感,直視著墓碑,腦海中浮現的是愛妻生前的一顰一笑。 “既然如此,又為何要娶另一個女人,還讓她懷上孩子?” 朱玄武置於身側的雙手不由得緊握,咬牙問著身旁他名義上的爹,卻絲毫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。 “會娶你二娘,是因為太后指婚,爹不得不從,但爹這輩子心中只有你娘一個人。你娘生前很喜歡這裡,所以爹將你娘葬在這裡,永遠在此陪伴她,這樣你娘就不會寂寞了。”朱定想到當年的事,只能慨然一歎。 “看來爹是忘了還有孩兒的存在,不打算善盡為人父的責任了。”朱玄武唇角勾起一弧冷笑。 朱定轉頭望著兒子忿恨的俊臉,心中浮起一股愧疚,他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。 “玄武,原諒爹在你娘死後,爹的心也跟著死了,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永遠陪著你娘,直到生命結束那一天。” 朱定對這個兒子有諸多虧欠,但早在愛妻死的那一天,他就已萬念俱灰了,再無心打理王府的事。 “所以即使孩兒有危險,爹也打算置之不理?你可真對得起娘。”朱玄武對爹事後才在追悔,替已逝的娘親感到傷心,又為自己感到悲哀。 “玄武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有誰要對你不利嗎?” 朱定雙眼一眯,想到兒子此番突然前來造訪,神情有異,不若先前談笑風生的模樣。 “若真有人要對孩兒不利,爹,你在意嗎?你只顧著守在娘親墓前,還在意你最愛的女人拚死替你生下的孩子的死活嗎?”朱玄武雙眼複雜地直視著爹親,話中有著長年的怨懟。 朱定身形一震,心中被兒子的話激起驚濤駭浪。他只顧守著愛妻的墓,的確是忘了愛妻拚死為他生下的兒子。 “玄武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你說出來,爹不會不管的。”朱定激動地問著神情有異的兒子。 “爹,還請你記住,今日在娘親墓前所說的話。孩兒還有事,就不打擾你跟娘了。”朱玄武不理會他的問話,頭也不回地旋身離開。 “玄武……” 朱定望著兒子頭也不回的背影,久久,這才回頭瞧著愛妻的墓,沉吟不語。 風雲酒樓乃是鳳凰城裡最大的酒樓,此刻二樓一間隱密的包廂裡,長桌上擺滿酒菜,兩旁坐著氣質截然不同、卻同樣令人眼睛一亮的男人。 “難得你來鳳凰城一趟,竟然沒有帶上你那位小王爺跟班。” 黎俊秋乃是風雲酒樓的主子,由他親自招呼的客人,可見他對此人的重視。 向隆錦聽著好友戲謔的話,臉上仍是一貫的嚴肅,舉杯輕啜了口酒。 “你這小子何時變得跟隆宇一樣無聊了。” “非也非也。這可是眾人皆知的事,並非我刻意造謠,若非隆宇拍胸脯說過小時曾和小王爺一起沐浴過,確認他是男人無誤,連我都不禁要懷疑他是否是女子了,否則依小王爺對你形影不離的舉止,不免讓人懷疑他是喜歡你的。若他是女子的話,隆錦,你可會喜歡上他?” 黎俊秋滿是興味地探問好友的反應。實在是好友與小王爺之間的互動,旁人看了很難不懷疑這兩人有姦情……不,是有斷袖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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