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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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氤氳的熱氣形成白霧冉冉上升,包圍住坐在半人高木桶內的冰肌玉膚,清雅細緻的小臉輕靠在木桶邊緣,一頭如瀑般的青絲垂落在木桶外,水眸緊閉著,那模樣似乎是沉睡著。 直到水溫逐漸轉冷,原本緊閉的水眸這才睜開;她並未舒服的睡著,而是在思索冬梅的話,以及這幾天王欽對她異常恭敬的態度。 一雙藉臂撐靠在木桶邊緣,赤裸瑩白的嬌軀隨即站起,小心地先跨出未受傷的右腳,這才緩緩踏出受傷的左腳,仍沉浸在思緒中的她一時不慎,腳下一打滑—— “砰”的一陣碰撞聲,伴隨著她的慘叫聲,尚不及檢視這回又傷到哪 裡了,房門卻在此時被推開,同時傳來東方堂擔憂的聲音。 “香吟,發生什麼事了嗎?!” 東方堂在門外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音,情急之下,擔心得不請自入。 “不准進來!” 聽到腳步聲,阮香吟驚慌地出聲制止。瞧此刻自己一身赤裸狼狽地倒在地上,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,他在這時出現,讓她真不知該不該感謝他;眼看衣服全掛在屏風上頭,再看了眼傷上加傷的左腳睬,還有右腳膝蓋上的瘀傷,這下可好,兩腳全傷著了,看她要怎麼走路,光是眼前的窘境就夠她發愁了。 聽到制止聲不再上前的東方堂,眼尖地看到阻隔浴間的屏風上頭垂掛的衣裳,猜到裡頭的她可能面臨的困境。 “香吟,如果我閉著雙眼,將衣裳拿給你,你可願意讓我幫忙?” 裡頭沉默了會,這才傳出聲音來。 “好。” 阮香吟並末多說什麼,因為知道他是個光明磊落之人,所以並未懷疑他的話,對他更無防心。 得到她的同意,東方堂隨即上前,拿起掛在屏風上的衣裳,在踏進裡頭前閉上雙目,一路摸索走了進去。 “小心你右腳邊的板凳,再往前走五步,將衣裳放在你左腳邊,然後你可以出去了。” 一直留意著他的動作,並不時注意他是否有睜開眼,直到他放下衣裳、閉著眼離土?這才松了口氣。無法站起的她,先拉過一旁的小板凳,坐了上去後,趕忙手忙腳亂地穿好衣裳,確定穿整齊後,這才認命地開口朝外喊道: “東方堂!我穿好衣裳了。” 早已在外頭等候的東方堂一聽到叫喚聲,立即走了進來,也不多說什麼,彎身將她抱起,甫踏出浴間,修長的身軀驀地一僵,在她懷裡的阮香吟明顯地察覺出有異,抬頭一看,清雅小臉上浮現羞窘,望著面前三張目瞪口呆、明顯嚇得不輕的三人。 “三少爺,我只是幫阮姑娘拿湯藥來。” 王欽的表情十分精采,老實的他,撞見這一幕,尷尬不已。 “三哥,我是順道過來看香吟姐的。” 張勝跟著解釋,一雙眼好奇地在兩人身上打轉。 “三哥,我們不妨礙你們了。” 張振機靈地拉著一大一小,沖著兩人直笑,再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,出房門後還不忘體貼地將門關上。 直到三人離開後,東方堂這才將阮香吟輕放在床楊上,開始幫她的左腳踩上藥包紮。 “你一點都不擔心嗎?” 阮香吟忍不住地問。瞧他泰然自若的模樣,難道不擔心自己被人誤會?畢竟他一個男人夜裡出現在女于的一房裡,若是傳出士?兩人必遭非議,而他正人君子的形象勢必受損。 “擔心什麼?”東方堂反問,俊臉上是一片坦蕩,眼裡只看得見她的腳傷。 見狀,一股悶氣莫名地盤據在她胸口。 也對。今日若換成是他人,眾人必不信兩人之間的清白,但當事者若換成是東方堂,只要是他所說的話,相信沒有人會懷疑的;既然如此,她又何必替他擔心。學達書庫 “右腳傷到哪裡了?” 東方堂之所以這麼問,是因為知道她的性子。若非連右腳也傷著,她絕不會開口要他幫忙,即使左腳再如何痛,也會用右腳撐著走出來。 “膝蓋處。” 賭氣地不願動手拉起褲管,反正這男人喜歡照顧她,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,那她又何必在乎!畢竟,她是隨時都會離開的人,若是有任何輿論,到時也只會針對他,一切皆與她無關。 東方堂抬頭瞧了她一眼,黑眸含笑看著她兀自氣惱的模樣,也不避諱地逕自動手拉起她右腳的褲管過膝,在瞧見她膝蓋處的瘀傷後,劍眉微蹙。這傷勢看來不輕,又是傷在關節處,只怕她短期內雙腳都難行走了。 “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浴間滑倒受傷的事?該不會是你一直守在我房門口吧?” 東方堂在傷處抹完藥,包紮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下,直到包紮好她的傷處,這才抬起頭,黑眸溫柔地直視著她。 “我只是不放心你,畢竟你腳傷未愈。” 他的坦白反倒令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,水眸微斂,不敢直視他眼底的柔光,耳邊不期然響起冬梅所說的話。 ——香吟,你不覺得三少爺對你很特別嗎? “把湯藥喝完,早點休息。我先走了。” 直到一碗溫熱的湯藥放在她雙掌中,她這才回過一神來,水眸複雜地目送他修長的背影離去。 這幾日,龍鳳樓後院看診的人潮不減反增,大夥爭相來看與東方堂牽扯在一起的姑娘生的是何種模樣;加上阮香吟腳傷不便,幾乎是東方堂親自抱上抱下,就連此刻東方堂看診時,她也是坐在一旁椅上靜默地看著書冊,這下子再也沒人敢對東方堂說媒了。 “李大嬸,你的脈象正常,是哪裡不舒服嗎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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