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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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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每次見面,你都非得提上一提嗎?我們之間的婚約,就這麼令你厭惡嗎?讓你每回見我一次,就非得提起一次不可嗎?」 想他這個精武武館年輕的館主,可是大受附近村民的喜歡,更有不少姑娘芳心暗許呢。但偏偏身為未婚妻的她,卻每見他一次,就想休掉他,怎不教他氣餒。 「我早說過,對你,我無一絲男女之情,即使名義上你是我的未婚夫婿,我依然不會承認這樁婚事。」 沒人能逼她做她不願意的事,即使那人是她的爹娘,必要時她不惜採取激烈的方法抗爭,也絕不勉強自己。她杜銀雙絕不任人擺佈,更何況此事攸關她終生人事。 「行了,我知道。從你十歲時見著我,總共說了六年了,我的耳朵都快長繭了,就連我那微薄的自信心,也被你打擊得所剩無幾了。」 無力地輕撫抽痛的額際,從他十六歲時遇見年僅十歲的她,初相見時他的確為她罕見的美麗,和不符年齡的聰穎動心,當時他的確是不反對兩人的婚事。 可她見著他的第一句話竟是要退婚,且不顧當時雙方的爹娘都在場,著實令雙方驚愕且難堪。且一說就說了六年,令他不禁要懷疑,自己是否長相十分不堪,無法與清麗絕美的她相匹配。 「希望這回你的回答能令我滿意。」 他還敢說她提了六年!他不也推拒了六年嗎?害得她每每想到這件事,就心煩不已。 「好吧!既然你那麼堅持,那麼就再等兩年吧,若你到時依然未改初衷的話,我會同意解除婚約的,雙方爹娘那就由我說去,絕不令你為難。」 既然她這麼多年來,依然無法愛上他,即便硬是以婚姻來綁住她,兩人仍然不會有幸福的。他不想害她,即使她依然令他心動,到時他也會放手的。 「希望到時你說話算話。」 他這次的回答,總算令她稍有滿意,至少不是一口拒絕。 「難得來一趟,就在這住幾天吧,我爹娘也挺想念你的。」 「好啊!我也想見見邵叔和青姨。」 杜銀雙不反對地點頭同意,想起那兩位對自己十分疼愛的長輩,就算當不成邵家的媳婦,她也希望能儘量不令兩位長輩失望。 用過午膳後,拒絕了邵揚的好意,打算自己四處逛逛。 剛好讓她遇上南北貨買賣的市集,大街上人潮擠得水泄不通,好不容易從人潮中擠出,撫著胸口喘息,耳邊即聽見有人的尖叫聲—— 「有賊呀!來人啊——快抓住那個小賊!」 美眸朝那喊叫聲望去,這一瞧不由得眯起。只見一抹小身影在擁擠的人潮中俐落地閃躲,身後不遠處追著幾名大漢。 那熟悉的小身影,令她不再遲疑,施展輕功,從人潮中將人給提抱起來,幾個起落來到一處僻靜的暗巷,才將人給放了下來。 「銀雙姐,你怎麼會出現在這?」 小小身形一見著她開心地撲向她,緊抱著她不放。 「這話該是我說的吧?冰兒,你怎會出現在這?還偷人錢包被人追著跑,你那個帶壞你的爹死哪去了?」 杜銀雙彎下身與她面對面,素手輕撫她細緻的小臉,豈料她那雙水亮大眼,竟閃著淚霧,委屈地咬著下唇,語帶哽咽地說: 「爹不見了,他已經失蹤三天了,他曾說過若他這次一去不回的話,要我把這封信交給銀雙姐。」 水兒吸吸鼻子,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,交給杜銀雙。 秀眉微擰,拆開信來,這一看不禁憂怒交加,氣得將手中的紙緊揉捏在手中。 「你爹是不是不想活了,竟然跑到天闕門去偷『避邪珠』,他就算不想活,也得為你想想呀!」 「爹曾說過,偷避邪珠對他來說是個十分誘人的挑戰。」 冰兒偷覷了眼盛怒的杜銀雙,怯怯地替自己的爹說話。 「是呀!只怕這下連命也被他『挑戰』掉了。」橫了眼瑟縮的小臉,無奈地暗歎了口氣。 冰兒的爹——駱玄,在江湖上人稱「快手神偷」,每次作案都將女兒帶在身邊,由機靈的冰兒負責把風,儼然打算將一身的本事全交給女兒,就這樣這對寶貝父女合作無間,犯下不少驚人的案件。這對父女專偷稀世珍寶,對一般的金銀財寶還不屑一顧。 而她這堂堂的杜家莊大小姐,為何會和這一對賊父女扯上關係,只因她倒楣的和駱玄同拜在「百變書生」的門下,從此成了他師妹。 百變書生,平生有兩種本事,一種是易容,一種是開鎖的技巧,而他十分堅持要分別傳給兩位徒弟,因此兩位師兄妹各學得一技,卻也夠橫行於江湖了。 多年來,快手神偷的確是揚名於江湖,也成了各大官府追捕的頭犯;而她礙於爹娘的告誡,卻從未踏足於江湖,因此江湖中人並不知快手神偷還有一位擅長易容的師妹。 「銀雙姐,你會不會救爹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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