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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「本王可不許你欺負本王的愛妃。」驀地,房門被推開,走入一道高大身影,在瞧見哭成淚人兒的姚芝穎時,劍眉緊擰,黑眸銳利地掃向姚承寬。

  「既然六爺來了,我就先離開了。」姚承寬無懼他警告的目光,在與他擦身而過時,停下腳步。「芝穎尚未過門,孤男寡女在這深夜裡,還請六爺自重。」喬譽黑眸微眯,瞪著他離去的身影,大步走到姚芝穎身旁,將哭成淚人兒的她摟入懷裡,軟聲輕哄。

  「為什麼哭?是你大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嗎?」「沒有。」螓首在他懷裡搖了搖,一雙藕臂緊抱住他的腰。「我直到現在才知道,原來大哥是疼我的,他不是不喜歡我。」說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  喬譽歎了口氣,落座她身旁,將她抱坐在大腿上。

  「既然知道你大哥是疼愛你的,應該開心才對,怎麼反而哭了起來呢?乖,不哭了?」此時,喬譽忍不住在心底咒駡姚承寬在她心底的分量,好個手足情深,令他不由得吃味起來。

  「你不懂。」螓首在他頸窩裡輕搖,小手不滿地輕捶他胸口。

  「好好好,你別再哭了行嗎?」喬譽耐著性子繼續輕哄她。

  「從小到大,我一直以為因為我是女子,背負著姚家血咒,所以大哥討厭我,總是對我嚴厲不假辭色。在遠處看到大哥,我都會沒用地自動閃躲,就怕遇到他,就連這次家人要我來天龍城找大哥,其實我心底也是十分不情願的。萬萬沒想到大哥竟是這麼疼愛我,只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。」原來她一直誤會了大哥。

  「本王可從沒懷疑過承寬對你這個妹妹的保護疼愛之心。你失蹤時,他焦急地請求本王協助;還有本王將你抱進本王房裡,他殺氣騰騰找來,命本王放了你,對你的保護之情,可是不容錯認的。好了,別在本王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哭,即使那人是你大哥也一樣。」喬譽大掌溫柔地拭去她嬌顏上的淚水,他得承認自己不是個有度量的人。

  姚芝穎被他認真嚴肅的神情給逗笑了。這男人的醋勁未免太大了吧,可他的話卻令她心中一暖。她發覺自己愈來愈習慣他的碰觸,以及有他在身旁,如果她命不該絕,她想和他廝守終生。

  喬譽瞧懷裡的人兒破涕為笑,一雙水眸似含情凝視著他,令他黑眸變得深沉,情難自禁,俯身溫柔地吻住她,唇舌勾纏間,將她抱起往床榻走去。

  當高大厚實的身軀壓上她柔軟的嬌軀,姚芝穎瞬間有幾分清醒,雙頰緋紅,水眸動情地注視著伏在身上的男人。

  「譽哥……」嬌軟的嗓音輕喚,仿若似有若無的情挑,小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龐。

  喬譽黑眸灼熱地鎖住身下長髮披散、嬌顏誘人、水眸含情的人兒,再也不想克制,唇舌重新攫住她的,一雙

  大掌在她嬌軀上點火。

  當兩人衣衫盡褪,厚實高大的身軀壓上她白晰柔軟的嬌軀,一場激情繾綣的火熱纏綿即在房內展開,且燃燒一整夜。

 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伴隨著渾厚朗笑聲,不時從風月亭傳出。

  那朗笑聲令勤王府的奴僕皆錯愕地拉長耳朵。眾人何曾聽過向來喜怒無常的六爺有這樣開懷的暢笑聲,可這笑聲連著幾日不時響起,令眾人不免猜測勤王府是否喜事將近了。

  「承寬,你怎麼了?為何皺眉?」紅蓮注視著身旁的男人,再轉望向風月亭內依偎的兩人。這幾日,喬譽和芝穎幾乎是形影不離,也讓眾人見識到芝穎對喬譽有多大的影響力。

  「沒什麼。」姚承寬目光微斂,轉身往青石板小徑,大步走出月泉閣。

  「承寬,你到底在擔心什麼?」紅蓮追了上來,走在他身旁,不解他的憂心從何而來。「芝穎的血咒不是已解除了嗎?莫非你在擔心王家母子所說的大劫?」姚承寬停下腳步,旋身站在月泉閣的月洞門前,此處仍可聽到裡頭不時傳來的笑聲,這是芝穎來到勤王府前從未發生過的事。

  「認識六爺那麼多年,我從未見過他這麼快樂。」「六爺快樂不好嗎?承寬,告訴我,你在擔心什麼?」

  紅蓮總覺得身旁的男人自從芝穎來到勤王府後,就變得心事重重。

  姚承寬目光移向身前一臉擔憂看著他的人身上,俊秀臉上揚起一抹笑,大掌輕撫她的臉。

  「時間過得真快,還記得咱們三人在梧桐城初識,可這一晃眼,就過了六年了。」「是啊,還記得那年我得知六爺又要去梧桐城探望他姨娘,知道他姨娘身子骨不好,自告奮勇要去幫忙看診,實則是想趁機一遊。哪知一到那,去逛個市集,錢袋即被賊人所偷,在追趕賊人途中還拐傷了腳,多虧了你仗義相'助,不僅幫我追回錢袋,還送我回客棧。更沒想到你會和六爺一見如故,竟變成了好友,還在四年前答應他到勤王府當總管。」紅蓮回想往事,忍不住笑開來。

  「初識時,我的確不知喬譽的身分竟是勤王;也沒料到咱們兩人會因這意外而結緣進而定情。」姚承寬含情看著身前人兒。

  「承寬,你還沒回答我,你到底在擔心什麼?」紅蓮瞪了他一眼,差點被他給轉移話題。

  「我只是莫名感到不安而已。」姚承寬歎了口氣,見蒙混不過,只好老實告知了。

  「不安?為何?」紅蓮捉住他的手,執意要問個清楚。

  姚承寬目光不由得又望進月洞門裡,那深幽的眸底透著複雜。

  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解釋;姑姑出事前,我也是莫名有這種感覺,這種無法言諭的不安,令我坐立難安。」他怕,怕自己的預感成真。

  「承寬,你別嚇我。」紅蓮臉色刷白,雙手握住他的大掌,再次確認:「血咒不是解除了嗎?還是芝穎今年的大劫令你不安?」

  「我不知道血咒是否真的解除了,我只能希望是;至於芝穎的大劫,的確令我憂心。」姚承寬只能在心底懇求老天不要那麼殘忍,在解除姚家百年血咒後又不肯放過小妹。

  紅蓮也被他的話搞得莫名不安起來,陡然抱住身前憂愁的男人,安慰他的同時也安慰自己:「一定不會有事的,我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。」姚承寬眸底一暖,雙手緊抱住她,慶倖此刻有她陪在自己身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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