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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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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姐,你身子受寒,一整夜發熱,六爺寸步不離守在床榻前照顧你,直到今早確認你無事了,這才回房休息。」「小姐,有件事我想還是先讓你知道比較好,你昏迷時六爺曾對太少爺表示希望你這個假未婚妻能弄假成真,而大少爺\口拒絕。」臥坐在床榻上、臉色蒼白的人兒,秀眉微蹙,腦中不停回蕩著先前她清醒後,喜鵲告訴她的話。 大哥說得沒錯,她的確是配不上喬譽。 他是高高在上、手握重權、行事難測、人人敬畏的六王爺。 而她是受到詛咒的薄命姚家女。 兩人的確不適合,否則她也不會在察覺到他對自己的心意時,會如此為難,甚至心頭泛起一絲苦澀;或許她對那個男人並非完全不在意。 桐花林裡兩人的初次邂逅、她假冒他未婚妻並為他所救,之後留在勤王府作客,他借機找她麻煩,甚且在書房輕薄她,卻也在兩人緊密依偎時,明白了他的心意。他為了她的安全禁止她出府,以及懲罰她不聽話,逼她戴上猴子面具,再到進宮她燙傷時他勃然大怒,還有她摔落河裡他奮不顧身救起她。 那個男人自始至終未曾言明他對她的心意,但從他的言行舉止間已透露出對她的在意;她雖早已明白,卻只能選擇忽視,只因她配不上這個男人,或者該說,今生她配不上任何男人。 「咳、咳……」「為什麼一直咳個不停?喜鵲人去哪裡了?」喬譽剛至門外就聽到她的咳嗽聲,劍眉緊皺,大步踏進房內。 姚芝穎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大步往床榻走來,全不避諱地坐在床畔,大掌探向她額頭,確定她沒再發熱,緊皺的眉頭這才松緩。 「六爺。」喜鵲端著湯藥踏進房內,一看到房裡的男人,立即恭敬地低喚。 「還不快把藥拿來。」喬譽擰眉低喝。 「是。」喜鵲慌忙將湯藥端給他後,隨即退到一旁。 喬譽舀了一匙湯藥湊到她嘴旁,示意她張嘴。 姚芝穎偏過頭,水眸低垂。「……六爺,還是讓喜鵲來吧。」 喬譽黑眸微眯,注視著不敢與他對視的人兒,敏銳地察覺到清醒後的她似乎有意拉開兩人的距離。為何? 「別讓本王說第二次,把頭轉過來,喝藥。」喬譽話裡透著警告。 水眸微抬,對上他黑眸底的怒意,姚芝穎在心底歎了口氣,粉唇輕啟,由著他一口一口喂湯藥。 喬譽見她柔順地喝完湯藥,臉色稍霽,將空碗遞給一旁的喜鵲,瞧見她又垂下臉,似無意與他多說話,胸口不禁升起一股無名怒火。 「該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?否則為何在面對本王時一向無懼的你,變成這副怯懦模樣?」「……芝穎在王府叨擾多日,等病好了就向六爺告辭。」既然兩人註定今生無緣,她何苦害人害己。 此話一出,喬譽俊臉瞬間變得陰鷙,黑眸狠狠瞪向低垂著頭的人兒。 「本王有准你離開嗎?你以為勤王府是你想來就來、想走就走的地方嗎?你當本王是個好說話之人嗎?」姚芝穎驚愕抬眸,對上他怒氣升騰的俊臉,胸口猛地一顫。 「……六爺……」「你是執意惹惱本王嗎?」喬譽被她明顯排拒的態度給激怒了,冷不防地連人帶被將她抱起,大步往外走去。 「六爺!您要帶小姐去哪?!」喜鵲驚住,待回過神,驚慌地追出去。 「……你這是要帶我去哪……咳咳……」姚芝穎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著,螓首無力地偎靠在他頸間,忍不住又咳了起來。 「本王房裡。」她愈是想推開他,他愈要讓她無處可逃。 「什麼!」姚芝穎臉色更加蒼白了,愕然抬眸瞪著俊臉緊繃'渾身散發怒火的男人。 喬譽一路無視眾人驚訝的目光,緊抱懷裡的人兒大步走進月泉閣;一踏進房裡,即命高峰守在門外,不准任何人進來打擾。將懷裡人兒小心地放躺在床榻上,高大身形半伏在她身上,深沉難測的黑眸緊鎖住身下一頭青絲披散、蒼白小臉透著驚慌,更顯荏弱的人兒。 「……為什麼要帶我來你房裡?」姚芝穎早被他的舉動及此刻那雙宛若盯住獵物般詭譎的黑眸,給嚇得額冒冷汗。 「本王不管是否是旁人對你說了什麼,才令你對本王起了排拒之心,本王現在鄭重宣佈,你姚芝穎就是本王的未婚妻,本王決意弄假成真。你別忘了,太后和皇上也都認定你是未來的勤王妃,欺君之罪,禍及家門,你可得想清楚。」喬譽陰惻惻地在她耳邊撂下威脅。他喬譽看上的,豈容她漠視、輕易轉身離開。 姚芝穎瞠目結舌,瞪著撐在她身體上方的男人,他……這是打算威逼她屈服? 「你……這是在威脅我?堂堂勤王竟然打算強逼民女。」姚芝穎驚愕過後,逼自己冷靜下來,然藥效似乎在此時發揮了作用,令她神智逐漸昏沉。 「別忘了,是你先招惹本王的,本王不過是讓你的謊言成真罷了。」大掌輕撫她微涼的小臉,注意到她眸裡帶著困意,卻極力強撐逼自己清醒。 「我……不能成為勤王妃……」 俊臉一沉,俯身吻住粉唇,教她再也說不出令他氣惱的話來;輾轉吸吮間,才發覺她早已因藥效而陷人深眠。 指腹輕撫過粉唇,黑眸沉沉注視著她熟睡的小臉,腦中想的是她方才未完的話「我不想害你……」這話究竟是何意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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