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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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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貴在空中一頓,狂吐一口鮮血,身形不穩地疾掠離開。 高峰及時接住受傷昏迷的姚芝穎,朝身後精衛軍下令:「精衛軍聽令,立即將逃走的沈貴給捉回!」「是!」精衛軍極有紀律地散開,追向沈貴逃走的方向。 紅蓮疾步走到高峰面前蹲下,纖指搭上姚芝穎的腕脈,不禁面露驚慌。 「高峰,不好了,芝穎中的這一掌含毒,我們必須儘快回去,讓我爹來一趟。」聞言,高峰急忙將姚芝穎抱起,施展輕功趕回勤王府。 勤王府大廳裡,姚承寬臉色沉重地看著跪在面前的一男一女。 一行人原該在明日午時才會抵達勤王府,可卻在人夜後急急趕到,且一見著他即跪地請罪。 「大少爺,對不住,是小的失職,沒有將小姐保護好。」石安實在無顏面對大少爺,主子們信任他的能力,交由他護送小姐來找大少爺,可人卻在半路上失蹤。 「大少爺,我們在圓通寺參拜完,小姐說想一個人四處走走,可我們等了好一會仍沒有等到小姐回來。大家 找遍圓通寺依舊找不到人,於是決定趕來勤王府找大少爺想辦法。」喜鵲低垂著頭,抽抽嘻噎地說。小姐不可能平空消失,一定是出事了。 姚承寬沉怒瞪著跪在面前的兩人,置於身側的雙手緊握,明白事已至此,責怪兩人已無用,現下只能想辦法儘快找到人。 「都起來吧。」「是。」兩人異口同聲,站起,仍低垂著頭,不敢看向大少爺。 「在這裡等著,我去求六爺幫忙。」姚承寬疾步朝外走去,穿過曲折長廊、亭臺樓閣,來到位於勤王府深處的月泉閣,毫不遲疑地走進月洞門內,直往主房右偏間書房而去。 「六爺。」姚承寬輕叩雕有祥鳥圖紋的木門。 「進來。」房內傳來渾厚的嗓音。 姚承寬推門人內。書房內除了坐在黑檀木案桌後的喬譽,還有站在桌前的高峰。姚承寬心下一喜!太好了,高峰回來了。 「承寬,找本王有事嗎?」喬譽瞥了他一眼,沒錯過他在瞧見高峰時雙眼一亮。 「六爺,我小妹從梧桐城前來投靠,卻在路途中出事,希望六爺能出手相助。」姚承寬拱手懇求。只要喬譽肯派出精衛軍,一定能儘快找到芝穎。 聞言,喬譽一手支著顱側,俊逸臉上有抹意味不明的笑。 「承寬,你來得正好,本王剛好有事要問你。高峰,將今晚擒拿沈貴時所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告訴承寬。」「是。」高峰含笑轉身面對姚承寬。「姚總管,今晚在下奉命前往蒲塘捉拿沈貴,在被沈貴捉去準備私下販賣的女子中,竟有一女大膽聲明自己是六爺的未婚妻,姚總管可知那女子是誰?」「是誰?」姚承寬皺眉,不懂高峰為何有此一問,還有喬譽此刻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,該不會是……「那女子名喚姚芝穎,姚總管該是不陌生才是?」高峰臉上的笑容擴大。 該死!真是芝穎。姚承寬此刻面色鐵青,小妹還真是會替他惹麻煩。 「承寬,本王的姚大總管,本王何時與令妹締結姻緣,為何連本王這個當事人都不知呢?冒充皇親國戚這罪責可不輕啊,你倒是說說看,本王該拿令妹如何呢?」喬譽說這話時俊臉上雖是帶笑,但笑意卻未達眼底;縱使私下他與姚承寬是好友,但姚芝穎竟敢冒充他的未婚妻,他是不可能輕易饒恕的。 姚承寬心下一凜,知道小妹既已惹出這禍端,身為兄長的他絕不可能置身事外。 「這其中原由,等我問明事情經過,自會給六爺一個滿意的答覆。不知小妹如今身在何處?」高峰收起戲謔神情,面色一整。「姚姑娘受傷中毒,如今人在雨花閣,紅蓮請來趙御醫為她診治。」「什麼!」姚承寬臉色大變,旋身便往外沖。 「高峰,本王也想會一會這個敢大膽自稱是本王未婚妻的女子生得是何模樣,走吧!」喬譽高大身形一起,負手大步往外走去,高峰尾隨在後。 長睫輕輕眨動,繼而緩緩睜開,映人眼簾的是房裡陌生的擺設。 這是哪裡呢? 「小姐,你醒啦!太好了,我去請大少爺來!」喜鵲甫推開房門,即瞧見床榻上人兒已清醒,開心地轉頭就走。 大少爺?所以這裡是勤王府了? 姚芝穎起身的同時,胸口傳來一陣悶痛,令她秀眉緊擰,卻仍是勉強坐了起來;她虛軟地靠坐著,再使不上一絲力氣來。 她想起昏迷前被人打了一掌,想來應是那一掌的關係,才會令她此刻這麼疼痛難受。 「芝穎。」房門陡地被推開,走入一道修長身形,在瞧見她清醒,松了口氣的同時,俊秀臉上隨即浮現一抹嚴厲。 「大哥。」姚芝穎見他神色不豫,蒼白小臉揚起一抹討好的笑。 姚承寬走到床畔,雙臂環胸,由上而下緊盯著她。 「紅蓮都告訴我了,是你多管閒事才會捲入這場事件中,害得自己受傷中毒,好在趙御醫昨晚及時為你解毒,才保住你這條小命。你出門前相信大家都有叮嚀過你,切莫多管閒事,你可有做到嗎?」姚承寬語氣嚴厲地責怪不顧自身安危、做事衝動的小妹。要知道她從一出生就令家人每日活在忐忑不安、又喜又悲的複雜情緒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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