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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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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。難道他的舉動不足以說明嗎?她該明白他的,若不是他自己願意,任何人都休想逼迫於他。 好個有何不可!鳳眸微斂,小手垂下,不再阻擋他,任由他脫掉自己的衣裳,檢查傷口。 唐鷹細瞧著她左胸上的箭傷,傷口復原的情形良好,小心地在傷口上灑上藥粉,這才重新包紮好,目光無可避免地觸及她光裸胸前的凝脂玉膚,手掌下明顯地感受到那細緻的雪肌,黑眸變得深沉,在還能克制自己之前,他迅速地替她重新穿戴好衣裳。 「如果我不願意呢?」 替她穿衣的大掌一頓,黑眸微眯,注視著身下含倔的鳳眸。 「你說什麼?」他懷疑自己聽錯了。 「你聽得很清楚。」 上官蓉不願再多說,乾脆閉上雙目。她現在體虛氣弱,連跟他吵架的精力都沒有,這時候和他吵,對她不利。 好個有何不可,她上官蓉還不至於會令他這般委屈吧? 「少主,熱茶和點心都來了。」 布簾由外一掀,湊進飛影大大的笑容,當他瞧見車廂內的情形,笑臉一僵,接著機靈地將食物放進車廂內,然後迅速地將布簾放下,人也跟著閃出車外。 直到坐在馬車外,回想起方才撞見的一幕,仍慶倖自己閃得快。 就見少主神色陰鷙,黑眸凜冽得嚇人,身子半伏在上官姑娘身上,惡狠狠地瞪視著她;而上官姑娘不知是睡著還是又痛昏了過去,雙目緊閉著。 呃……少主就算再怎麼氣恨上官姑娘,應該也不至於會在她傷重時下手吧? 愈想愈不安,可又沒膽再掀開布簾一探究竟,只能在馬車外為之惴惴不安。 唐鷹狠狠地瞪著身下的人。她若有膽子就把話說清楚,不該在丟下一句話後,就逕自閉目裝睡! 雙拳緊握,克制著不將她搖醒的衝動,即使是在她內傷嚴重無力時,她依然有本事可以惹怒他。 可惡! 客棧的廂房外,一抹人影正來回地在回廊上踱步,不時看著天上的明月,或是皺眉望著前頭緊閉的兩扇房門。 子時都快過了,少主竟然還在上官姑娘的房裡,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……要是傳出去還能聽嗎?房內隱約透著一抹細微的光亮,可他沒膽湊上前看個仔細,只得站在這乾著急。 隨著時間的流逝,房內那抹細微的火光,陡地熄滅,也讓他表情頓時垮下。 不會吧,這兩人……竟…… 就在飛影兀自掙扎是否該離去時,房門由內被推開來,走出一抹挺拔頎長的身形,也讓他著實松了口氣。 「你站在這做什麼?」 唐鷹一走出房,即看到站在回廊上等候的人,不悅地低斥;挺拔的身形率先離開,來到小院裡佇立,等著他跟上來。 「少主,你和上官姑娘……」 飛影隱忍不住,小心地觀察他的臉色,終於鼓起勇氣詢問,可一出口又吞吞吐吐地,不知該如何啟齒。 「就如同你所見這般。」 唐鷹雙臂環胸,仰望著月空,深吸了口,夜裡清冷的空氣。想起老翁在兩人離去時,交給他一瓶「冰心玉露丸」,說是對治療內傷有奇佳的效果,囑咐他必須沿途趕路,趕在藥丸吃完前,到達明月山莊。明月山莊多的是奇珍藥材,到時自可不用擔心上官蓉的內傷。 問題是,藥丸只剩下一顆,而距離明月山莊的路程還有兩天,萬一在唯一的藥丸吃完後,她又內傷發作,該如何是好? 想到這,眉間的皺折不覺加深,看來在今夜過後,他們必須快馬加鞭趕路才行。 飛影即使早有心理準備,可在親耳聽到主子的回答,仍難掩驚愕。 他自小便跟隨在少主身旁,自是明白他方才話裡的間接承認,承認他和上官蓉關係匪淺;再想到夫人背地裡對少主所做的事,若是少主知道了……忍不住一陣心驚膽跳。 「我吩咐你調查的事,你調查得如何?」 黑眸掠過一抹狠戾。敢動他的人,他會要她付出雙倍的代價來! 「查過了,那人是二爺的門徒。」 飛影據實以答。雖然二爺一向護短,可對少主向來疼愛有加,叔侄間感情極好,所以這回只怕那人下場絕不是個慘字了得,不由得在心底替她掬了把同情的淚水。 「很好。」 唇角劃開一抹殘笑。既然這人是二叔的徒弟,那麼他更不需要客氣了。 飛影見著他的笑容,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,害怕地咽了口口水。不用想也知道,少主絕對會遷怒于二爺的,可憐的二爺,希望他能承受得住少主的怒氣才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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