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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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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必那人是趁晴兒正打包衣物時趁機偷襲的。只是這人卻能輕易進出雷風堡,又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走晴兒,那麼必是堡內的人有問題了。 陡然,一道黑影掠過,眨眼間站在雷仲天身後,在他耳邊低語著。就見雷仲天雙眸危險地眯起,俊挺的臉上佈滿肅殺之氣,冰冷道: “雲鵬,冠允人呢?” 話尾甫落,就見一臉著急的劉冠允出現。 “仲天,聽說晴兒失蹤了是嗎?” 雷仲天陰沉著臉,黑眸淩厲地掃向他,不答反問。 “我問你,彩衣人呢?” “彩衣?”沒料到他會這麼問,劉冠允怔了下。“我也不清楚,方才我去她房裡,沒見到她的人影。” 冷不防的,一隻瓷杯以雷霆萬鈞之勢朝他襲來。劉冠允楞了下,連忙側身閃過,瓷杯落地發出的清脆破碎聲,令眾人一臉愕然。 “仲天,你是什麼意思?”劉冠允怒道。 “別以為我是個癡愚之人,可讓人任意矇騙。別以為我不知道,晴兒上次受傷,全拜彩衣所賜。我不追究,只因晴兒袒護她,我才作罷。這次她還不知悔改,故伎重施。冠允,你該知道我的為人,她三番兩次傷害我的人,我是不可能再次饒過她,即使她是你的親妹也一樣。” 劉冠允腳步踉蹌了下,臉色蒼白,不敢相信這竟是劉彩衣所為。 “彩衣她……” “大哥,那現在該怎麼辦?彩衣會將晴兒帶到哪呢?” 雖然訝異劉彩衣會做出這種事,但此刻唯有儘快找到柳晴兒,只要柳晴兒沒事,說不定劉彩衣還有活命的機會。雷雲鵬無奈地低歎,看著一臉備受打擊的劉冠允。 “傳令下去,雷風堡所有弟兄全力展開搜尋;若見到劉彩衣,立即將她緝捕,若反抗殺無赦!” 雷仲天吐出冷酷的話,黑眸裡無一絲溫度,冰冷地直視瞬間臉色死白的劉冠允。 落日崖位於雷風堡的後山,平時幾乎無人敢上崖,因為對雷風堡的人而言,這是一塊不祥之地。一年前的事件仍深植在眾人的腦海裡,無形之中,落日崖便被視為禁地。 此刻,一向僻靜無人的崖上,竟出現三個人,一個昏迷在地,另兩個站立著,談話聲很快被崖上冷風吹散。 “你到底是誰,又打算如何處置她?”劉彩衣對眼前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人有著一分莫名的不安。 “我說過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,至於柳晴兒她是非死不可。我已經通知雷仲天來了,我要在他眼前親手將這女人推落山崖,讓他嘗嘗失去心愛人的滋味。你還不快走,到時他來了,你想走也走不了了。”黑衣人冷冷的語氣有著一絲笑意。她等這一天等得夠久了。 劉彩衣睨了眼昏迷中的柳晴兒,本該離去的腳步卻怎麼也跨不出。 眼前不斷閃過一幕幕柳晴兒對她友善的笑容,和奮不顧身為救她挨了一刀的情景。劉彩衣美目一閉,內心掙扎良久。 雖然她不喜歡她,但也不至於非要她死不可。罷了!她不想欠她人情,就當還她,從此兩不相欠。 美目再次睜開,直視著對面的黑衣人,堅定地道: “放了她吧!就算還她人情,我要帶她走。” 沒料到劉彩衣竟臨陣倒戈,黑衣人身形一閃,擋住她的去路。 “你這時想抽身,不覺得太晚了嗎?人我是不可能放的,你若敢阻攔,我連你一塊殺。” “是嗎?那麼我們就試試看,無論如何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。” 劉彩衣不受威脅,不想一錯再錯,就算贏的機會十分渺小,她也要試上一試。 她率先拔劍攻向黑衣人,黑衣人冷哼一聲,長劍同時出鞘,頓時靜曠的崖上傳來兵刃交擊聲。 柳晴兒再次清醒時,耳邊不停傳來打鬥聲,腦中一片混沌。對了!她想起來了,她和雷仲天爭吵後,她一怒之下沖回堡去,準備打包衣物離開。卻聽到有人喚她,一回頭即遭暗算,昏迷前最後的影像,那人……是彩衣。 “是你找死,可別怨我!” 柳晴兒耳畔才聽到這狠毒的話,下一刻即聽到一聲慘叫,伴隨著重物落地聲。 劉彩衣手撫著胸口,拭去唇邊的血跡,仍嘴硬地道: “就算你殺了我和柳晴兒,等一下雷大哥來了,你也活不了。” “閉嘴!就算我不殺你,你以為雷仲天還會饒過你嗎?而你卻笨得想放了這女人,我就先殺了你,再殺柳晴兒。” 黑衣人手上的劍一轉,再次朝倒地的劉彩衣刺下—— 劉彩衣一手撫胸,另一手吃力地拿起劍準備還擊,陡然銀光一閃,黑衣人的劍鋒中途一折,長劍轉而揮舞阻擋一排銀針的攻擊。紫影一掠,黑衣人頭上一空,遮掩的黑紗帽已被取走,露出她的真面目來。 “你是……白若仙!”劉彩衣驚叫。 柳晴兒手裡拿著黑紗帽,愕然地注視著眼前美豔的女子。她就是白若仙,雷仲天的前未婚妻? “你沒死!”柳晴兒吃驚地問。 眼前身著黑衣的女子,有著一張美豔惑人的臉孔;但她一雙美目閃動著強烈的恨意,破壞了她美麗的面孔,反倒更顯猙獰。 “事實不是擺在眼前嗎。”白若仙輕哼,怨毒的目光,直視眼前脫俗絕美的容顏。她那一身清靈無瑕的氣質,教人眼光一望就無法移開視線,莫怪乎狂霸自傲的雷仲天會對她如此著迷。 在大街上瞧見雙腿行走自如的雷仲天,已令她震驚的不敢置信,更遑論當她親眼見到他獨佔欲十足地強摟住身旁的女子。她所受到的震撼,激起她滿心的怨懟和不甘。 她從沒見過他用狂熱的目光看她,有的只是不耐;而就在她心灰意冷,投入郝玉堂的懷抱時,卻可悲的發現她仍然無法欺騙自己,她無法忘記這個不愛她的男人。 一年前落崖時她全身重傷,只剩一口氣,卻幸運地遇到遠從西域而來的神毒門的人,救回了一條命。郝玉堂就沒那麼好運了,落崖時原本就受重傷的他,當場慘死。 等她全身傷勢痊癒後,已過了半年。聽到雷仲天已成殘廢的消息,她原本想所有恩怨就此一筆勾銷。沒想到竟讓她撞見那令她忿恨的一幕。 她絕不讓雷仲天好過!他從不曾對人動心過,而她要讓他心愛的人死在他眼前。這個打擊將會徹底擊垮他,她得不到的,別人也休想得到!她要讓雷仲天永遠活在痛苦中,方能消她心頭之恨。 “你想要救劉彩衣,難道你不知道是她將你抓到這來的嗎?上回你為了救她挨了一刀,她不知感恩,還恩將仇報的幫我抓你,這種人值得你救嗎?”白若仙揚起嘲諷的笑,挑撥著兩人,心下盤算著最好兩人自相殘殺,這樣她才能坐享其成,又可欣賞一場好戲。 柳晴兒清?脫俗的臉上掠過一抹失望,水眸淡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劉彩衣。 “那不幹你的事。若我猜的沒錯,上回那些黑衣人也是你指使的吧!” “聰明,的確是我。”白若仙讚賞地回道。 “為什麼?我和你並無結仇啊!”柳晴兒水眸燃起火焰,緊握的雙拳隨時可能撲向她。 “錯了!我們不只有仇,還結的很深。你不該多管閒事,醫好雷仲天的腿,更不該讓雷仲天愛上你。”怨妒的雙眼盯視著面前刺眼的絕俗美顏。 “笑話,你這話倒是好笑。”柳晴兒冷嗤。“我又沒逼他愛上我,是他自己硬是要看上我,我又有什麼辦法。再說今天我高興醫好誰,好像也不幹你的事吧!” 柳晴兒無禮的語氣,徹底激怒白若仙,她冷笑道: “別以為你和唐門、百花穀有關,我就會怕你。” “我也沒教你怕我,若是你自己害怕,那我也沒有辦法呀!”柳晴兒雙手環胸,口出挑釁。這女人心胸歹毒,也難怪雷仲天始終無法正視她。 “我白若仙得不到的,別人也休想得到!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”白若仙神色轉為激狂,雙眼已被怨恨染為赤紅。 “你瘋了。”見她神情有異,柳晴兒手握銀針,心下更是小心提防,水眸緊盯著她。 白若仙揚起詭譎的笑容,身形一閃,手中的劍刺向柳晴兒。柳晴兒早有防備,俐落地躲過她的劍。手中無兵器的她,只能靠輕盈的身形和手中的銀針對付她。 劍鋒毫不留情不停地朝她周身攻擊,柳晴兒腳下步伐輕盈俐落躲過。一個縱身,從白若仙背後發出一掌,趁她腳步踉蹌時搶過她手中的劍。 “你輸了。”柳晴兒輕鬆的道出事實。 白若仙美目恨恨地瞪視著她,眼光一轉瞧向地上的劉彩衣。衣袖一揮,一記銀鏢立刻朝劉彩衣射出。 “小心!” 一直注視著白若仙舉動的柳晴兒迅速朝劉彩衣奔去,手上的劍一拋,與暗器相撞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 就在柳晴兒松了口氣時—— “柳晴兒納命來!” 柳晴兒耳畔聽到咻咻的暗器聲,急忙彎身躲過,又見到暗鏢攻向劉彩衣,縱身一躍,擋在她身前,成功地接住暗器,她自己卻來不及躲過,左肩中了一記暗鏢,手中的銀針也同時射出。 “你這鏢上有毒。” 柳晴兒俏臉瞬間刷白,額上的冷汗不停落下,趕忙伸手探入懷中,取出解毒丸服下。 “沒用的。”白若仙得意地看著她痛若的模樣。雖然她也中了銀針上的劇毒,但在她死前必須見她先死才行。 “這鏢上的毒是來自西域的神毒門,或許唐門有法子解你的毒,但你沒機會了。” 她陰狠的話方落,拼了最後一口氣,運足了真氣,手中的暗鏢再次朝柳晴兒射出。 柳晴兒吃力地後退。中毒後的她視力逐漸模糊,陡然腳下一踩空,整個人翻身跌落山崖。 “柳晴兒小心——” 劉彩衣警告的話才說完,即眼睜睜地看著她落下山崖。 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,幾乎在柳晴兒落崖的同時間跟著跳下崖。 “晴兒……” “雷大哥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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