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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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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在丫鬟的扶持下,她被送入新房。坐在床榻上等候的她,只覺得鳳冠有些沉重,壓著她的頭極為不適。即使在房裡,仍可聽見遠處傳來的熱鬧談笑敬酒聲,就在她考慮著是否該偷偷拿下鳳冠喘口氣時,房門被悄悄地推開,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。 「雲姑娘,只怕你今晚不能洞房了。」熟悉的聲音,帶著一絲冰冷,在她面前響起。 聞言,雲織蘿揭開喜帕,望著熟悉卻冷漠的臉孔,愕然地道:「錦兒,你何出此言?」 「認得出這支碧玉簪嗎?」錦兒將手中的碧玉簪舉高,讓她得以看清。 雲織蘿臉色大變,緊盯著她手中的碧玉簪,急問:「你為何會有這支碧玉簪?」 「很好,你既然認出這支簪是何人所有,那我也坦白的告訴你,秦嵐在我手中,你若是想救她,馬上拿著幻光石跟我走。」錦兒眼神一冷,神情已不是先前的溫順模樣。 「你到底是誰?」雲織蘿雙手拿下鳳冠,隨意擺放在床上,走到她面前問道。為何她會知道幻光石的事?莫非她是…… 「我和你一樣是靈族人,同樣是為了幻光石而來,只不過多了一項任務,就是捉拿秦嵐這個叛徒,以及帶回你這個前任聖女所生的私生女回去問罪。」錦兒冰冷地說出她的真正目的,在瞧著她眉間的朱砂痣時,眼底掠過一抹異光。 她是刻意接近雲織蘿的。當她來到燕城時,無意中聽到齊家莊有位姑娘不畏冰冷的湖水,泅水救了一名小孩,那名獲救的小孩發燒重病,而那位姑娘卻奇異地一點事也沒有,她當時就心生懷疑了。 因此,她故意在茶棚被捉,而那名她口中被殺的大哥不過是倒黴的路人,她刻意塑造無依無靠的背景,就是為了要接近她,而她果然是她要找的人。 「好,我跟你走。」她不能不管秦姨的安危。未及細想,她趕緊脫下珍珠彩衣,換上另一套紫紗羅裙,再從抽屜取出一個紅木盒,打算先救人再說。 「不行,織蘿你不能跟她走!」餘劍秋推開木門走了進來。方才她在門外都聽見了,沒想到她們都看錯錦兒了,如果織蘿這時跟她走,難保不會出事。 錦兒眼中寒光一閃,在餘劍秋踏進房時迅速朝她發出一掌,毫無防備的餘劍秋當場口吐鮮血,身子軟倒在地。 「劍秋!」雲織蘿驚呼一聲,急奔至她身旁查看,這一看她瞠眸大驚,是靈族的冰魄玄掌!中此掌者,身子會猶如置身在冰窖中。錦兒竟然這麼狠毒,下手這麼重! 「還不快走,難不成你不想救秦嵐了。」 經餘劍秋這一阻擾,又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,她強拉著雲織蘿離開,眨眼間消失但夜中。 身穿大紅喜服的齊孟懷隱約聽到新房有騷動聲,當他趕到時,只看到倒在地上的餘劍秋和喜床上的鳳冠、珍珠彩衣,他疾步上前扶起地上的餘劍秋。 「劍秋,發生什麼事了?是誰把你傷成這樣?織蘿人呢?」 餘劍秋勉強睜開眼來,看了他一眼,「織……蘿……」吐出這二個字後,人就昏了過去了。 「來人啊!」齊孟懷驚駭大吼。 因為新娘雲織蘿的失蹤,和餘劍秋身受重傷的事,讓原本歡樂的齊家莊一夕之間變了天…… 初夏,空氣中帶著一絲悶熱的暑氣。 齊家莊僕傭們各自做著分內的工作,齊總管利眸一掃,確定沒有人偷懶,這才親自去灶房端了碗冰糖蓮子湯,打算親自送去莊主房裡。在行經書房的回廊轉角時,發現二道身影隱身於花叢後,他先是一愣,接著悄聲來到二人身後,低道:「老夫人,你怎麼站在這裡?」 依循兩人的目光,他看見不遠處的涼亭內有個修長的身影,不由得歎了口氣。 「噓,別出聲!」老夫人回頭提醒,目光又重新回到涼亭內,一聲沉重的歎息卻忍不住逸出。 半個月了…… 距離那場婚禮已過了半個月了,想到那一夜所發生的事情,她仍是心有餘悸。 織蘿一聲不響地連同幻光石消失了,實在是讓人無法不懷疑她成親的目的,而這絕非他們所能成受的,尤其是兒子…… 再加上劍秋身受重傷,全身不時發寒,眾大夫皆束手無策;昏迷不醒的她,嘴裡有時會喊著織蘿的名字,令劍秋的爹,也就是天玄派掌門餘海懷疑她是被織蘿打傷的,直要齊家莊給個交代。 七天前,餘海不顧仍在昏迷的劍秋,執意將人帶回天玄派,算是徹底與齊家莊撕破臉了。想到這一切,怎不教人憂心,更不用說因找不到織蘿,而變得日漸陰鬱的兒子了。如今只希望能儘快找到織蘿,厘清這一切。 「老夫人,你已經在這裡站了好一會了,我扶你回房休息吧。」蕙姑扶著一臉憂煩的老夫人回房。 一旁的齊總管看了眼涼亭內的身影,歎了口氣,決定不打擾莊主,端著冰糖蓮子離開。 涼亭內的齊孟懷盯著手裡的珍珠,這顆珍珠是從那件珍珠彩衣上掉落的。 那件珍珠彩衣是他命燕城最有名的彩衣閣在三天內趕制出來的,就為了給織蘿一件特別的嫁衣,可如今她人到底在哪裡? 他不願懷疑她承諾他的是一個美麗的謊言,但她若真是為了幻光石,他發誓絕不會放過她!緊握著手中的珍珠,眸底有抹狠厲。 「老大,有消息了!」 隨著這聲呼喚,一抹人影來到齊孟懷身後。 「快說!」齊孟懷並未回頭,只厲聲命令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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