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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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涼亭內,一抹纖細的身影倚靠著亭柱,望著天際皎潔的明月。 許是白日睡得太多,夜晚竟失眠了,她信步走到這座涼亭,望月沉思,心情格外平靜。 想起劍秋所說的話,究竟是什麼原因使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?莫非是那一夜…… 但那一夜,兩人在這涼亭內並無特別說些什麼,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改變了呢? 「已經快三更了,為什麼還不睡?」 身後陡然傳來的低沉嗓音讓她驚嚇到,她迅速轉身,看著眼前修長的身影。 「齊莊主,你是還未入睡,還是……剛回來?」會這麼猜,是因為她現在所站的位置與他的院落是同方向,而她並未看到他從自己的院落走出,所以他應該是剛從外頭回來。 「出去處理一些事,為什麼還不睡,該不會又睡不著吧?」 齊孟懷仔細觀察她的氣色,看來休養這幾天她的身體已經好多了。 「是不是已經捉到下毒的人?」她猜測道。 「沒錯。」 「是何人所為?為何要這麼做?」 「很抱歉,你是受我所連累,是一些私怨,不過都處理好了。」他歉疚地道。是他連累了她,害她受苦,好在她沒事了,否則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。 「別這麼說,既然沒事就好。」 她淺笑以對,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。突然意識到夜深人靜,孤男寡女在這涼亭似乎不妥,於是決定找個理由離開。 「十五月圓,今晚的月色倒是挺美的,仔細想來,我似乎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平靜地欣賞月色。你好像很喜歡這座涼亭,是嗎?」齊孟懷雙手負於身後,來到她身旁,望著天上的明月,問著身旁的人。 「沒錯。這涼亭,不論是獨坐,或是與人閒聊共飲,都是不錯的地方。加上三面環水,十分涼快,放望過去,莊內景物盡收眼底,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。」她笑著說出喜歡這座涼亭的原因,一陣冷風吹過,更令她覺得無比舒爽。 「涼快?」齊孟懷看了她一眼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「這湖水正是那日你跳下去救阿寶的地方。阿寶那日被你救起後,雖然保住一條小命,但湖水的冰冷也讓他大病一場,而你卻一點事也沒有,還說這湖水十分涼快,織蘿,你想不引人注意都難。」 他笑望著她。明知她身上隱瞞了太多的事情,卻仍不由自主地受她吸引;她不是個會藏心機的人,總是不經意地露出破綻,這樣的她,讓他移不開目光。 「你笑了!」 雲織蘿一雙澄眸驚愕地大睜,不是為了他的話,而是他此刻臉上的笑容;一向不茍言笑的他,此時竟笑了,不但軟化了他臉上的線條,也消弭了那冷漠疏離感。 她不知道他笑起來會這麼好看,這麼令她……怦然心動。 望著她驚訝的模樣,黑眸掠過一抹異光,下一刻,長臂一伸,將她摟入懷裡,在她來不及反應時,攫住她微張的粉唇,輾轉吸吮。 轟!雲織蘿此刻如同被悶雷擊中,整個人呆愣在他懷裡,任他予取予求,直到他饜足,離開她的粉唇,她仍是一臉呆愣。 「走吧,我送你回房。」齊孟懷含笑摟住她的纖腰,護送仍未回過神的她回房。 她快羞死了! 昨晚,在涼亭裡,那個男人竟然對她…… 食指輕撫唇瓣,雙頰不由自主地泛紅。一向沉穩嚴峻的他,竟會做出這種輕浮的舉動,且還絲毫不覺得有愧。反倒是大受震驚的她,一整個晚上徹底失眠,想得全是他的吻。 昨夜那一吻,彷若在宣告什麼似的,讓她平靜的心湖掀起巨大的波濤,再難恢復。望著同鏡中那張緋紅的小臉,明明做錯事的不是她,她卻羞窘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。唉,她總不能一整天窩在房裡不出門吧? 忽然,一陣敲門聲傳來,沒等她響應,木門在下一刻被推了開來,餘劍秋大剌剌地闖了進來,劈頭就問:「織蘿,你準備好了嗎?」 「準備什麼?」雲織蘿不解地看著她。 「你忘了昨天我們答應老夫人,明兒個是初一,要陪她去永平縣的雲天禪寺拜拜,馬車再過一刻鐘就要出發了。」 被她這麼一問,餘劍秋比她更為吃驚;織蘿不是個粗心之人,通常這種事只會出現在她身上。她這才注意到她臉泛紅,她該不會是生病了吧? 「慘了!對不起,我忘了。」雲織蘿慘叫一聲,手忙腳亂地拿出包袱,胡亂塞進一些換洗衣物。 雲天禪寺位於永平縣,依照慣例,老夫人都會提前一天出發,在雲天禪寺住上一宿,隔天一早參拜禮佛後,才會離開。 「織蘿,你臉怎麼那麼紅,該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?」餘劍秋擔心地問。 「我沒事,我們快走吧,別讓老夫人等太久了。」雲織蘿迅速收拾好包袱,拉著餘劍秋的手沖出房門。 兩人氣喘吁吁趕到大門口時,看見門口停著兩輛馬車,及坐在一匹白色駿馬上的齊孟懷,兩人視線一接觸,雲織蘿不自在地低垂下頭、頓住腳步,不清楚狀況的餘劍秋拉著她坐上後面那輛馬車。待兩人一進入馬車,齊孟懷即示意眾人啟程,由他負責在前頭護送馬車前往永平縣。 馬車緩慢地在官道上行駛,略帶涼意的風自車窗上的布幔縫隙鑽入。 「娘,會冷嗎?」齊孟懷騎著馬到前頭馬車的車廂旁關心地詢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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