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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“別對我說這些。服了藥,快走。”司徒筠旋身,無意多停留。

  “姊姊,爹曾說過,你的性子跟大娘很像,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容易改變。你與大娘都不願意原諒爹所犯下的錯,可偏偏爹所犯下的錯,卻是來自我們母女身上。”她自嘲一笑。

  不由得想起九歲那一年,她偷聽爹和趙叔叔的對話,才知道她原來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姊姊,爹找了她們母女十年。當時她驚訝過後,心底十分高興有個姊姊可以作伴,於是哭求爹帶她去找姊姊。

  那一年,姊姊適逢喪母之痛,對她和爹的到來充滿恨意,不願與他們回去。之後幾年,都是她不斷厚著臉皮纏上她、不顧她的冰冷疏離,一次又一次上門,姊姊最後終是接受了她這個妹妹。

  “這幾天我一直在想,若是當年你狠下心不認我這個妹妹,或許今日你就不會被我連累。”周芝蘭說到最後,淚流不止。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唯一的姊姊,即使到現在她對她仍是不甚熱絡,始終維持著淡然的關係;但至少她心底承認她是她妹妹了,已經比她對爹那冰冷拒絕的態度好太多了。

  司徒筠背對著她,低垂著頭聽她說完話,直到身後傳來抽泣聲,心底的無奈加深了。明明現在受制于向隆南的她,是最該哭的人,怎麼這對主僕見到她後只會不停地落淚。手指輕揉抽痛的額際,口氣不似先前淡漠,和緩了許多。

  “芝蘭,我不會有事的。向大少不會傷害我,我的事一個字都別對你爹提起。”這一回,她不再停下腳步,踏出房外。

  “我爹不就是你爹嗎?比起我的安危,相信爹更擔心你。”

  周芝蘭拭去臉上的淚水,拿起桌上的藥瓶,倒出一顆藥丸,仰首服下。她必須儘快通知爹派人去救姊姊才行。

  司徒筠一踏出房,即看到嚴伸守在外頭,明白她方才和芝蘭的談話必是被他聽見了。

  “我外公人呢?”既然他奉向隆南之命守著她,必是知道外公人在何處。

  “這一點,司徒姑娘不妨親自去問大少比較好。”嚴伸娃娃臉上滿是笑意。

  司徒筠也不跟他多說,繞過他就要去向隆南的房裡。

  “司徒姑娘。”嚴伸叫住她。

  司徒筠停下腳步,旋身面對他,秀眉微挑,等著他說話。

  “其實只要你用心去感覺,就可以發現大少其實是真心在對待你。”

  嚴伸希望她能用心去看主子;他在一旁看著,都替兩人擔心不已。

  司徒筠明眸掠過一抹怒氣,一句也不吭,旋身往向隆南房裡而去。

  來到向隆南住的客房門前,她舉手輕叩,裡頭傳來低沉的嗓音。

  “進來。”

  司徒筠深吸口氣,踏入房內,在見到他只著一件中衣坐在床畔,似是在等候著她,陡然想起他逼迫她時,兩人所訂下的交易,冷豔小臉浮現慌亂。

  “從現在起,你司徒筠就是我向隆南貼身兼侍寢丫鬟。”

  “過來,把房門給關上。”向隆南黑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,自是沒錯過她臉上的慌亂。

  “我外公人呢?”司徒筠並未照他的話去做,而是站在敞開門的房內,直視著他。

  “我派人先送他去向雲莊了。”唇角勾起一抹邪笑,欣賞著她臉上的神情。

  “你……”司徒筠明眸裡浮現怒氣。他這是什麼意思?打算一直用外公來威脅她?

  “我再說一次,把門關上,過來。”低沉的嗓音透著警告。

  司徒筠小臉一白,緊咬下唇,深吸了口氣,先是將身後的房門關上,這才緩步走到他面前。

  “把衣裳脫了。”深邃黑眸在瞧見她聽見他的話後,小臉浮現的驚懼,黑眸底掠過一抹笑意。

  司徒筠低垂著頭,站在他面前,手指顫抖地開始解下身上的衣裳,脫到身上只剩一件中衣和中褲,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。

  猝不及防地,一雙長臂將她橫抱起,抱上床榻,驚恐的叫聲同時響起——

  “你想做什麼?!”司徒筠害怕地看著伏在她身上、笑得一臉邪肆的男人。

  “還用說嗎?當然是要睡了。”向隆南低笑出聲,瞧著她向來清冷的臉上浮現慌亂,莫名被取悅了。

  司徒筠一副認命的神情,閉上眼眸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。

  閉上眼的她,感覺更為強烈,知道他脫下她的鞋襪,直到一陣冰冷襲上她的右腳踩,這才令她睜開眼。

  “腳上的金煉可不准再弄丟了,否則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。”

  俊美臉上雖然含笑,卻透著不容錯認的警告,挺拔身軀同時躺在她身旁,大手一撈,將纖柔的她摟入懷裡,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。

  就這樣?司徒筠微愕地瞪著他閉目的俊臉,他不是打算對她——

  腦中陡然響起嚴伸方才所說的話。莫非他對她是真心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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