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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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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故意支開她的,因為他決定,再也不讓自己記起她曾經是個天才小提琴手。 一切的安排都很好,雖然當眼睛瞄到那個空位時,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,有多麼空。 終於,眾所矚目的思念奏鳴曲登場,偌大的音樂廳裡,只回蕩著動人心肺的鋼琴聲,與溫婉柔美的小提琴聲。 思念奏鳴曲優美動人的音符,敲打在人們的心坎上,一如報章上的描述,令人如癡如醉、如癲如狂。 牧豐修長的指尖熟練地在琴鍵上飛舞,比現場任何一名觀眾更融入。 他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艾蘭的笑容,知道她就守在他身邊,他的心情比任何時候都愉悅、滿足。 「安可!」 「安可,安可!」閉幕時,聽眾不停地喊著安可。 安可曲他選的是蕭邦的「第九號夜曲」,和諧中有變奏、穩定中有驚喜,最後又流暢地歸於平靜,在在充滿撫慰人心的力量。 他精湛的琴藝受到無比的肯定,總共謝了四次幕,才在久久不散的掌聲中,結束這場演奏會。 聽眾魚貫走出音樂廳,邊走邊發表心得,人人讚不絕口。 演奏會結束後,牧豐馬不停蹄地要趕到下一個寅奏會場去準備,一場兵荒馬亂的整理後,終於得空想到艾蘭。 「艾蘭呢?怎麼沒進來?」邊叮囑工作人員小心鋼琴,邊放眼尋人。 他知道她被關在外頭,但演奏會結束後,她不是可以趁亂進來嗎?為什麼沒有進來? 她跑到哪裡去了?這個念頭升上來時。他有嚴重的心慌。 沖出音樂廳,一陣冷風夾著狂雨打過來,讓他打個哆嗦,下意識地拉緊西裝外套。 「艾蘭?」放眼看去,遍尋不著人影,他忍不住急了起來,慌張地四處奔走。 「艾蘭!」雨大聲大,他根本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楚。 「可惡,她跑到哪裡去了?」 就在慌措不安之時,在某個不經意的眼尾餘光中,他發現轉角一蹦一跳的小動物。 那是艾蘭的月亮。 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牧豐走過去,拎起那個小傢伙,「艾蘭呢?」 視線理所當然地朝它來的方向望去,果然看見縮在牆角的艾蘭。 「艾蘭?你怎麼倒在這裡?」他連忙跑過去,發現她體溫燙得驚人。 「艾蘭,艾蘭。」她連衣服都是濕的。 她怎麼把自己弄得這樣?牧豐擔心極了。 「小豐哥哥……」察覺到有人碰她,艾蘭用盡一切力氣醒過來,「你……拿到喉糖……了嗎?」勉強說完一句話,她又昏了過去。 「艾蘭!」牧豐趕緊抱緊她,希望用體溫溫暖她,「笨蛋、笨蛋、笨死了。」她可不可以別讓他這麼擔心? 「牧先生,一切都整理好了,我們可以出發了。」找到他的是臺灣地區的統籌,負責打理演出的所有細節。 顧慮到種種問題,巡迴演奏開始後,所有人都被要求行動一致。現在,他來請牧豐上車,一起到下個演出地點。 「現在?」牧豐萬分遲疑。 他想先送艾蘭去看醫生,但行動一致是大家事前說好的,而且另一個場地,還有人在等他們過去。 「好吧。」事到如今,只好讓艾蘭撐著點,到那邊再說。 於是,牧豐抱著艾蘭和小白兔上車去。 車上很冷,不,是艾蘭太冷,連帶的,讓他也冷。 「怎麼辦?」他用力抱緊她,也用一堆毛毯包緊她,卻一直沒有效果。 她的衣服是濕的,任他拿多少毯子來裡,她還是冷得像根冰棒。 「小豐哥哥……」艾蘭恍恍惚惚地呼喚,顯得相當沒有元氣。 「撐著點,我替你把濕衣服脫掉。」在這緊要關頭,他只能先這麼做。 他拿毛毯遮掩,笨手笨腳地把她的衣服全數脫掉,用自己的體溫熨熱她,再用毯子裹住彼此。 「這樣有沒有好點?」明知她昏睡得不省人事,他還是問了一句。 她的身子冷冰得不像樣,他用力拖緊她,卻發現肌膚相親,就像磁鐵作用,緊緊將他們吸在一起,他毫無預期的產生了生理反應。 「傷腦筋。」他對自己苦笑,臉紅心又跳。 只希望她別做什麼夢,亂動一通。 誰知天不從人願,昏睡中的艾蘭尋到熱源,拼命往他懷裡鑽、往他身上摩蹭了一陣子,甚至還發出滿足的低吟。 牧豐要屏住呼吸,才能忍住腹下的原始衝動。 這個傢伙,自己溫暖、睡得好就算了,卻還找他麻煩,弄得他欲火焚身。 「可惡!」他咬住她的耳垂悶嚷。 「嘻,」像做了什麼美夢,艾蘭在睡夢中微笑,「小豐哥哥……」還張開雙臂抱緊他。 「別亂動,再動我就忍不住要欺負你了。」他輕吻著髮絲下的頸項。 這傢伙! 「小豐哥哥,我好想你喔……」艾蘭發出如癡似醉的囈語。 「別再說笨話、做笨事。」牧豐忍得更難受了,他這是招誰惹誰? 熬到台中文化中心,牧豐已經堅硬如鐵,忍得幾乎不敢動彈。 可惡,這可惡的小魔女! 牧豐詛咒連連,小白兔只是無知的看著他。 艾蘭一直昏睡不醒。 「怎麼回事?」牧豐擔心的猛碰她的額、她的身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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