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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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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逃難道被你捏死?」艾梅跳到屋角去。 他氣成這樣,鐵定會把她分屍,只要是有大腦的人,都會快逃。 「敢再跑!?」晏荊氣得想捏死地。這個情婦,不巴著她,只會跑給他追,太可惡了! 我有腳,幹嘛不跑?」她邊跑邊反駁,忘了害怕。 「我有錢,難道不能讓你不跑?」女人處心積慮接近他,全是為了金錢,他相信她也是。 「我也有錢,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追?」艾梅央求。 錢誰沒有?她的口袋裡就有剛才在路上撿到的五塊錢硬幣。 「你是我的人,沒叫你跑,你就不准跑!」這女人懂不懂得服從? 「我才不要當你的人!」他脾氣這麼壞,誰要當他的情婦? 「你……什麼叫不要!?我說要收你做情婦,你只能跟我走!」晏荊快氣昏了。 「不要,就是不要跟你走!」艾梅又跳離他更遠。 「你到底怎樣,才肯跟我走?」他這等於是開出一張空白支票任她填,她別不識好歹。 「都不要。」艾梅毫不考慮。 她要風風光光的嫁人,不要當情婦。而且,就算要嫁,也不嫁他。 「當我的情婦有什麼不好?」他氣死了!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? 「不然當你的情婦有什麼好?」艾梅反問。怕他氣得失手捏死伶,再跳離一步。 「當我的情婦可以坐擁金山銀山、吃遍山珍海味、穿遍綾羅綢緞,有什麼不好?」 「被關在那個大房子裡,朋友不見半個、狗也不會經過、連天氣好壞都看不見、出門還要爬窗戶,誰要?」艾梅只差不抄膽對他扮鬼臉。 「當我的情婦象徵身分地位,在社會上高人一等,有什麼不好?」她到底有沒有正常價值觀?晏荊氣壞了。 「包家滷味在夜市裡,也有身分地位。」誰希罕? 「你……」晏荊咬牙切齒,在這女人的眼中,他的身分地位居然與夜市的攤子無異? 「呃……」艾梅準備落跑的腳,看見他比平常鐵青百倍的臉色,怕死的悄悄縮回來。 她的腦袋瓜想不透,找不到情婦有必要氣成這樣嗎?還是為了那碗粥? 「過來!」他沉聲命令。 艾梅被喝得兩腳發軟,縮著脖子,走到他面前去。 怎麼辦?他比平常更可怕,她要怎樣才能逃過這一劫? 古人說:「知過能改,善莫大焉」。她還是先認錯好了。 「對不起!」艾梅朝他深深地行個九十度鞠躬禮。 「我不是故意要吃掉你的粥,實在是因為太餓了;也不是故意要用你浴室裡的東西,我會還你的;還有,我也不是故意不折棉被,更不是故意忘了關窗戶……」快想、快想,她還做錯了什麼事? 晏荊看她低頭碎碎念,不知該氣還是笑。 這女人有足夠的本事,玩弄全天下的男人于股掌間——前一刻,他還氣得想捏死她,只消一轉眼,就又覺得她可愛到讓他想吻她。 「不要——」艾梅看見他把唇壓下來,連忙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嘴,「不要再吃你的鴨舌頭了。」 他的鴨舌頭是很甜啦,可是吃他一分,要還他一百分耶,怎麼算都吃大虧,她才不要。 晏荊額上青筋跳動。被他吻,是她的榮幸,她到底知不知道? 晏荊氣急敗壞的拉下她的手,卻看到她熱淚漣漣,胸口那股沸騰的怒氣,頓時消散無蹤。 「人家不要吃你的鴨舌頭,吃一口要被你非法入侵,那很痛很痛耶……」艾梅用手背拭著不幫滾下來的淚珠,心裡很不滿。 晏荊愣了一下。她在說什麼?在抱怨他昨天弄疼她嗎? 還有,舌頭是什麼?非法入侵又是什麼?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代溝? 「別哭了。」他把她按入胸中,寵溺的揉揉她的發。 女人的眼淚向來只會惹他心煩,想不到她的清淚卻一點一滴的融化他的心。 「我煮一碗粥賠你,拜託你不要再生氣,也不要再叫我吃你的鴨舌頭,更不要叫我做你的情婦了,好不好?」艾梅拜託著,梨花淚帶淚的容顏楚楚可憐。 「你跟我上床,不做我的情婦,要做誰的情婦?」她該不會這麼快就想琵琶別抱吧? 「啥?跟你上床就變成你的情婦了喔?那不是吃鴨舌頭的代價嗎?」艾梅睜大不解的雙眼,她是不是哪裡搞錯了? 她講的到底是哪一國的語言?晏荊有瞬間被搞瘋了的感覺。 看來,為了講清楚、說明白,他得先弄清楚她自創特殊名詞。 「過來。」他拉她到沙發,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。 她體型嬌小,坐在膝蓋上、摟在懷中,那仿佛嵌人的感覺,極為自然,他因此心情大好。 「這樣……有點太近了耶。」艾梅不自在的扭動身子。他離她這麼近,會讓她想起他們昨天赤裸裸地抱在一起說…… 「這剛好。」晏荊的嘴角浮起一個淡淡的弧度。她要是肯一直乖乖的跟在他身邊,就會讓他心情愉快。 「我想……我還是坐在椅子上好了……」艾梅的小屁股咚地滑到沙發上。 「上來。」晏荊二話不說,又把她挪上自己的膝蓋。 「不用了,你的腿會酸。」咚!艾梅又自動滑到沙發上,對晏荊扔出一朵傻笑,粉飾太平。 「我要生氣了,我一生氣,就想讓那個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」 晏荊對她這麼可愛的舉動,實在氣不起來,可是又討厭她刻意與他保持距離,只好喃喃地低語,期望收到點效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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