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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
  阿茂露出苦笑,落拓的離開酒吧。

  耿鈺看著男人的背影,心中那股莫名怒氣不斷翻攪。

  「把店顧好,我走了。」他告訴另一位酒保,信步走出酒吧,把和耿約好的事,拋到九霄雲外。

  可惡,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,該死的,那男人最好不是她的戀人!

  耿鈺沖回住處時,一個婦人睡眼惺松地迎出來——這個婦人叫展姨,為了給鐘蓮較好的生活品質,他破天荒的請了管家。

  展姨是鐘蓮挑的,是個仁慈的婦人,五十開外,有原住民的膚色和樂天的個性,鐘蓮說喜歡她的笑容,他便把她留下來。

  「小姐呢?」他不等她回答,就逕自沖進房間,直到婦人開口,才停下腳步。

  「先生,小姐在後面的花園裡,她說先生不在,她睡不著,要到後花園去……」展姨被耿鈺的臉色嚇得結結巴巴。

  展姨還沒說完,耿鈺就怒氣衝衝地沖進後花園。

  「鐘蓮!」

  他大吼一聲,花圃裡的鐘蓮回過頭來,驚得臉色發白。

  「耿鈺,你回來了。」來不及把手中的毛線跟棒針擱下,她便沖到他面前。

  他在生氣?

  「過來!」耿鈺一把將她扯到面前來,「你在這裡做什麼?」該不會在等情夫吧?

  「我在……」鐘蓮把手中的毛線遞到他面前。

  事實上,她在後花園的主要目的,是守著一朵快開的曇花,打毛線倒是其次。

  「在等人,對不對!?」他一手揮開她遞到眼前的毛線球,把她扯到面前,「我一不在,你就私會情夫,對不對?」

  佔有欲愈強,疑心就愈重,讓他冷靜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完全無法發揮作用。

  「你在說什麼啊?」鐘蓮生氣的嚷,他不但胡言亂語,還握得她手好痛。她使力想掙脫,卻被他握得更緊。

  「我說什麼?你心裡有數!」耿鈺吼,把她甩向花園的矮籬。

  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!」鐘蓮在矮籬前煞住了撲出去的身子。

  「不等情夫,那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!?」他強橫地扯過她,要她承認自己的罪行,「還有,你之前是不是把你的心給過別的男人!?」

  「你在說什麼?我怎麼會有別的男人?我怎麼會在等情夫?你不可以這樣冤枉我!」見兇神惡煞般的耿鈺頻頻欺近,鐘蓮警覺地往後退,雙手自動握拳,身體也不自覺地形成防禦姿態。「我只是在等曇花開!」

 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,她還沒學會應付,只知道心好痛。

  「還在狡辯!」耿鈺一腳踩爛那株該死的花,「你是我的,該對我誠實、聽我的話,不該再有別人!」

  「你怎麼可以!」鐘蓮又驚又氣,「花好不容易要開了!」

  鐘蓮推開他,追悼他腳下變成爛泥的花苞。

  「該死的,還在惺惺作態!」耿鈺毫不客氣的伸手想揪住她,卻被她逃了開去。

  「我沒有惺惺作態!」鐘蓮吼,像被激怒的母雞,「既然你不相信我,那我離開這裡。」

  雖然她不知道要去哪裡,但怎樣也比留在這裡強。

  她的話像一顆炸彈轟進他心裡,唯恐失去她的恐慌,深深攫住他,「該死的,你想去哪裡!?」

  勃然大怒的耿鈺,迅速伸手想捉她,卻被她躲開,再伸手擒去,她展開反擊。

  鐘蓮的動作很利落準確,好像她曾經受過專業訓練,出手的力道不輸一般男人,她自己很驚訝,但並沒有停手的打算。

  她愛他沒錯,但她不想縱容他傷害自己。

  「可惡!」耿鈺知道鐘蓮能成為國際偵查員,肯定不是泛泛之輩,卻沒想到她比想像中還要強,自己必須用七成的實力才能和她抗衡。

  「讓我走。」鐘蓮負傷累累,身上無數傷口正流出血來,心口上只剩一絲網躲的氣力。

  「休想!」這個請求讓耿鈺像被烈火燙到,迅速捏住她的脖子,結束這場打鬥,「休想,你聽清楚了嗎!?」他咬著牙悶吼。

  「那你殺了我。」她仰起頭,閉上眼,但求一死。

  雖然記憶失去了,那份深愛的感覺還是在,她不忍心看到他更殘忍的一面。

  「既然你要死,就成全你!」耿鈺加大手勁,到最後關頭,她總會求饒的,沒有人不怕死!

  「動手吧。」她視死如歸。

  好熟悉的樣子、好熟悉的話!耿鈺神色一凜,倒抽一口氣。

  上次,他也是這樣捏住她的脖子,而她也是這樣回答……

  為什麼事情又演變成這種情況?為什麼所有的事,變成了一種該死的循環?

  不,他一定要想法子改變這種情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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