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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「幾千萬的別墅燒掉,你都不心疼了,貢獻一點罰款給國庫,又有什麼關係?」像他這種人,該多罰一點。

  「別墅被斷水斷電了耶,你進去的話,什麼都看不到,不如明天再來。」耿昂挽住她的手,往外拖。

  開玩笑,外頭有一流的殺手伺機而動,她進去裡面,只有死路一條。

  喔,他可不想被捲入煩死人的刑事案件。

  「喂!」鐘荷不客氣的甩掉他的手,「男女授受不親。」

  他因碰觸而傳遞過來的溫度,他因過分靠近而飄散過來的氣味,極易令她想到不願想起的事和感覺……而她討厭極了。

  反正,只要與這個不良縱火犯有關的,她都超級討厭。

  「真的嗎?授受不親?」他的表情和語氣,在在惡質地提醒她,他們那二次親密的接觸。

  她又全身僵硬了!如果他是野獸的話,她勢必只有等著被吃掉一途,這真是太有趣了。有時他甚至想像野獸一樣,咬細皮嫩肉的她一口。

  「喂,你這個縱火把,給我保持距離!」隨著他的逼近,鐘荷尖叫著跳開。

  「唔,聽說只要是女人,都不想跟我保持距離呢!」耿昂撇著戲謔的唇角。

  「少臭美!」鐘荷胡亂揮手甩腳,好像他是某種嚇死人的細菌。

  她同手同腳空踢空揮的樣子,真是太好笑了。耿昂開心極了。

  「看什麼看?我要走了。」鐘荷轉身快走。再跟他相處一秒鐘,她鐵定氣死。

  嘟……耿昂的手機響起。

  「喂?」耿昂接起手機,眼神仍追著鐘荷。

  「事情已經如期完成,分毫不差。烏奇的左右手拉克,正積極的找您。」

  來電的是他的全球情報網,他們有極緊密的聯繫。

  「已經來了,我會注意。」不過是只躲在地洞的老鼠罷了!

  「下個目標是……」

  鐘荷逕自走過草坪,走向收隊中的消防車,還藉著月光,記錄這起火災。

  正寫著,黑暗中突然襲來一股力量,把她牢牢捉住。

  天!發生什麼事了?

  對方的威脅一近身,鐘荷反射性的舉手阻擋,只可惜她的身手像螳臂擋車,脆弱得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
  「誰?放開我!」鐘荷的脖子被緊緊掐住,可能喪命的恐慌緊緊攫住她。

  那人一手掐住她的脖子,好像要徒手將她的氣管揪出來,口中並大聲說著她聽不懂的外文。

  「耿……」她向耿昂求救,但見平常不怎麼樣的耿昂目光如炬,激射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冷芒,令她為之一震。

  那與平常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、輕佻又不正經的耿昂,簡直判若兩人。

  「北極星,烏奇是不是你殺的?」來人正是拉克,他操著一口俄語。

  北極星是耿昂的暗號。這三個字在國際上所代表的,是一個殺人不眨眼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殺手。

  「不關她的事。」耿昂以同樣的語言回答,低沉的語調中,充滿不可違逆的威嚴。

  他的全身充滿戒備,任何人都無法傷他一根寒毛,同時,他也不希望傷及無事。

  「喂,你在搞什麼?快叫他放開我!」原來是找耿昂的。

  找他就找他,為什麼要拿她當人質?

  「把東西交出來。」拉克嚴峻的吼。

  他是來要東西的——烏奇的最後一件交易物。

  「先放人。」沒錯,東西在他這兒,只可惜他們這行,沒有物歸原主的先例。

  唉,那笨女人,他剛剛才助她避過一劫,怎麼轉眼又自動送入惡人手中?

  「先交東西。」拉克加重力道。

  「呃……」鐘荷覺得自己就快死了。

  就算再怎麼討厭耿昂那無賴,她還是無法不將求助的雙眼投向他。唉,誰教方圓百公尺內,只有他一個人?

  「不交,就等著替她收屍。」拉克沒有別的方法,只好出此下策。

  耿昂的眉心擰起。

  現在的情況是,她渺小的命換這大惡人一命,死後搞不好會被蓋國旗、策封英勇戰亡,但話說回來,說不定她並不喜歡被蓋國旗。

  得問問她才行。

  「鐘荷,你仔細考慮清楚,想不想被蓋國旗?」耿昂用中文問。

  「蓋什麼國旗?我還不想死!」鐘荷用盡全身的力量朝他吼。

  說那什麼話,她才二十三歲,還想見到以後每一天的太陽。

  「唔。」耿昂點頭,算是聽到答案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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