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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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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姑姑如果很擔心,就在行事曆上加入「生病」這件事,到處去玩幾個月吧。」沈浚俏皮的對她說。 在他們這種服務業裡,「突然決定罹患重症,要休養數月才會康復」是常有的事。 「只怕你撐不住夜總會。」小姑姑啼笑皆非。難道她認為自己可以應付梟和聶出?人小鬼大的傢伙! 沈浚吐吐舌頭,興高采烈的跑出休息室。 第二章 聶出走進了狐狸精夜總會。 狐狸精夜總會真是數年如一日——不論舞臺、桌子、牆、柱、吧台,全是不變的黑色調,衣著搶眼的服務生和公關,還是像一朵朵跳躍的火。 在這暗沉的黑色調中,並不能清楚地看見身邊的人物、確定任何人的身分,但他已經很熟知這裡,態度非常沉著鎮靜。 這裡連空氣都有情報,連一杯水都隱藏著不可宣示的秘密,要是不小心誤觸不該碰的線索,極有可能掀起世界性的騷動和混亂,為了避免這些無妄之災,黑色是必要的。 正當他習慣性的往吧台移動,一抹青色螢光迎面而來。 沈浚對他側頭一笑。看見他,她很開心,笑容一點都收不住。 聶出只朝她望了一眼,就很快地把注意力投向吧台,點了杯馬丁尼,並不把她放在心上。 還不是只蒼蠅。他在心裡輕啐一口,大歎長得帥的人,最好別當警察,會有一堆蚊子蒼蠅來礙手礙腳。 沈浚為他的冷漠而心裡難受,恰好有人經過,乾脆全身往他身上倒。 「唉呀!」 一如常人的反應,他伸手扶住了她。 「很抱歉,我一時沒站穩。為了謝謝你,這杯酒我請。」她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來。 她沒有結巴吧?她的妝還好嗎?她的笑容自然嗎?老天,她光是想到他就心臟發緊,與他並肩而坐,簡直快得心臟病了。 「不用了,我不想和任何人交談。」聶出直接拒絕。 她可以走了,連後面要說的那些也免了。他不是故意要長這麼帥的,這些女人故意貼上來,實在很不應該。 「是,我也不想和任何人交談。酒保,再給我一杯血腥瑪莉。」他的冷淡令沈浚生氣。 為了遙遙無期的這天,她認真的學過幾招,甚至到外面去練習,更故意在街上撞他幾次,但他除了伸手扶人外,那份冷漠和現在完全一樣。 生氣,非常令人生氣! 聶出把她當透明人,完全不理會,但他失算的是,沈浚的酒癖很差,才幾口下肚,就拉著他猛吐苦水。 「你知道怎麼回事嗎?那個人居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,枉費我暗戀他十年!」難得與他這麼接近,她絕對要在這一刻創造各種可能。 「別來這套。」女人看見帥哥就使盡一切招數耍賴,他早就看穿了。 「十年耶,你知道這十年的思念怎麼熬嗎?每天每分每秒都在想他,就連在街上看見相似的背影,也會上前去拉;好不容易見到面,他卻不肯給我機會,你說這種男人該不該下地獄?」 她不該講這種惹人厭的話題,但面對他的冷漠,她既傷心又生氣,只好猛灌酒、猛吐苦水。 「她是你們裡面的員工吧?麻煩把她帶走。」聶出不近人情的對酒保說。 「先生,很抱歉,我以為她是您帶來的。」酒保的態度禮貌又生疏。 酒保看沈浚使這種爛招,實在很想大力吐槽,但她的努力又讓人不忍,只好假裝不認識,助她一臂之力。 那個聶出也真是的,冷漠得像只千年冰怪,要是他,別說十年,就算一天也暗戀不下去。 「她穿著你們的制服。」聶出擺出不高興的臉。 搞什麼,她明明是他們店裡的公關,他上次來時,還被她灑了一身酒。 只不過上次真的是意外,這回卻是存心。 「就是有些奇怪的客人,喜歡穿得和公關那麼像。」酒保一路裝傻到底。 「你不要跟他講話,聽我講嘛。」沈浚借著酒勁,動手拉聶出的手臂,乾脆把頭枕在他堅實的臂肌上,還暗暗對酒保眨眨眼。 她沈浚儘管不算千杯不醉,一杯血腥瑪莉卻還不看在眼裡——既然之前的招式都慘遭滑鐵盧,她就用這天下第一爛招——死命賴上他吧。 「告訴你,我那個阿娜答是天下第一帥,就……就跟你一樣帥,但是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,也不曾對我笑,他比冰山還冰山,真的好過分。」 唉,老天爺,光是他的側影就讓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,只能以不斷說話來掩飾心裡的緊張。 「喂!」他揮掉她攀上來的手。他是來等情報的,不是來和這女人糾纏不休。 他討厭這種濃妝豔抹的女人,那張五顏六色的臉對他來說,代表不乾淨。被這樣的女人碰到,他全身都不舒服。 「那個沒情沒義沒心沒肺的臭男人就像你這樣,虧人家一直注意他!」一沈浚覺得很受傷。 可惡,難道他就不能對她好一點,像十年前那樣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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