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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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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怕,這種酒喝不醉,我乾杯,你隨意。」聶出仰頭喝掉一杯。 貝烯皺著眉頭。心情太差,還不如把自己濯醉,省得難受。不勝酒力的她,張口喝了一大口。 咳咳……好嗆!烈酒灼喉的感覺,讓她心裡的難受好像減輕了些。 「還有我。」閻卉也不落人後的舉杯,「你是新娘耶,只喝那一點點,太不像話了。你喝一半,我乾杯。」 既然要醉,就醉個徹底!貝烯仰頭喝了一半。 當她放下杯子時,莫森卻舉起酒杯來敬。 「剩下的就幹了吧!」 他們志在把新娘和新郎灌醉,來個弄假成真,好讓他們繼續逍遙快活。 貝烯喝完一杯,覺得天旋地轉,只好用力拉住邢磊。 「她不會喝酒,你們別欺負她。」邢磊改而摟抱貝烯,讓她靠在自己身上。 「新郎心疼新娘嘍!」大夥兒取笑他,「新郎替新娘喝,意思也是一樣。」連隔壁桌的人也一一拿酒來敬,場面馬上沸騰起來。 不一會兒,他們把不勝酒力的新郎和新娘灌得不省人事,送進新房。 這場喜宴賓主盡歡,大家心情好,便直接在這裡喝酒守歲,直到天快亮,才醉醺醺的離席。 貝烯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,眼睛還來不及睜開,就被動彈不得的感覺給嚇著了。 難不成是……鬼壓床? 「嚇!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,卻被眼前的超大特寫嚇了一大跳。憋口氣把狂跳的心臟安撫下來,大腦才慢慢想起,他們辦了結婚喜宴,她被灌醉了…… 老天,她結婚了?那豈不稱了家中那六口的心,順了他們的意?她怎麼會做出這種笨事? 不過,幸好戶政事務所過年沒上班,只要不入籍,昨天的喜宴就只是除夕大圍爐。 咦,怪了,他們又不是真的要結婚,為什麼他會躺在她身邊,還抱著她?難不成他存心占她便宜? 她氣得想叫醒他大吵一架,但一轉念就放棄了,畢竟他們能靠這麼近又和平共處的機會實在不多。 貝烯恢復原來的姿勢躺在他懷中,感覺到他規律的心跳,小臉慢慢熱起來。 她慢慢的記起昨天之所以喝那麼多,是因為心裡難受。 她突然討厭起自己不是他真正要攜手走人禮堂的人、討厭他最後會和她離婚,與別的女人生小孩,更討厭她不是他愛的人! 啊!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?難不成一場婚宴,就讓她變得坦率、就讓她有了已婚的心情? 喔,不,老天,拜託別讓她出這種差錯!他是個惡魔,對她兇惡殘酷,不顧慮她的感受,她才不要對他有好感,就算有,也不要這麼多、這麼強烈。 可惡啦!她好想哭。她怎麼會喜歡上這個惡魔? 她要討厭他,不要喜歡他啦! 可是她又隱約覺得他好像對她還不錯,替她擋酒、替她驅趕惡狗、把她從人群中救出來,有時還會幫她翻譯……這能不能解釋成他喜歡她? 想到這個可能,她心中竊喜,可是拿掉某些一廂情願的解讀,他根本只會板著臉威脅她。 現實是殘酷的,他真的只會板著臉威脅她。而且,去除這些外在儀式,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! 可惡啦!她真的好不甘心,為什麼他安安穩穩的在睡大頭覺,她卻要在這裡煩惱? 「嗯……」睡夢中的邢磊動了動,把她半壓在身下,幾乎要令她窒息。 他的氣息和體溫全面籠罩她,狂跳的心臟、發熱的血液、體內某些蠢蠢欲動的想望,令她更煩惱。 在這同時,屋外有陣騷動。 「叫阿磊給我出來。」是口氣好兇惡的女聲。 「伊擱在困,你先返去,阿磊醒來,才叫伊去找你。」邢父勸導。 「我等抹到彼時陳,叫阿磊出來說清楚,那A趁我不在A時陣,偷偷甲別人結婚!」這人正是令諸多鄉親聞之搖頭的朱虹。 「就甲你說伊擱在困。」邢父不耐煩的口吻。 「是擱在恩愛?安捺伊甘對會起我肚內A小孩?後邢家說話啊,安怎對這A囝仔交代?」朱虹大吵大鬧。 貝烯簡直聽不下去,她這麼尖銳,是欺負鄉下善良人嗎? 她從邢磊的手臂下溜出來,換上另一件衣服,補一下妝,決定出去教訓外頭那女人,借機發洩胸中不滿。 「伯……爸……」老天,她壓根兒沒想過要叫別人「爸爸」,連聲音都差點發不出來。 「不是擱在困嗎?哪會爬起來?」邢父和邢母看見貝烯,和顏悅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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