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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“不平凡?有什麼不平凡的,我還不是和大家都一樣,一雙眼,一張嘴,一管鼻子,又哪裡不一樣了?”

  咦?這相士的話還真應證了林母對女兒的看法,自小到大,瑞渝不曾令她操過心,毋需像別人一樣猛K書,輕輕鬆松名列前茅,做任何事也都不需太努力就能坐享豐富的成果,她的天賦異稟,一直是不同凡響的。長得又是人見人愛的麗質天生,偏偏她又潔身自愛得緊,不會仗恃外貌而亂愛,說她出類拔萃絕不為過。如果他指的是這方面的不平凡,她是相當認同的。

  “那不同,我所謂的不平凡是指——你該是王者之妃。”

  “王者之妃?挺好笑的,現在是民主時代,帝王制度早已廢止,我又哪裡找來王妃的寶座來坐?你少胡說八道了,我懶得和你在這瞎耗。”準備掏錢之際——

  “俱綺羅!”明知直喚王妃的名諱是犯上之罪,然而一時技窮,逼不得已才顯最後一張王牌。嘿!果真見效。

  瑞渝隨即坐了下來。“你剛叫我什麼?”

  “俱綺羅。”

  對,對,小表叔便是如此喚她的,但是,他怎麼會知道呢?

  “你是誰,你怎會知道俱綺羅這名?”

  熒雪一會看相士,一會看自個女兒,聽著他們的對話,她是一句也插不上口,只好靜觀其變。

  “你是誰?”瑞渝想從他口中找回小表叔。

  “我……我是你小表叔的手下。”

  小表叔的手下?莫非女兒近日失常的找尋小表叔是一名黑道大哥、老大、教父,而這相士是他養出來的小嘍羅、小混混、小跑腿的?一思及此,她目瞪如銅鈴,展開母雞護小雞的架勢,隔在他與瑞渝之間,形成一道屏障。

  “媽咪,你在做什麼?我終於找到了小表叔的線索了。”

  “沒有小表叔這個人,你別妄想了;還有,你這個江湖術士,給我滾開點!”攔在他們之間大吼大兀的,熒雪不顧形象的強烈行徑終將兩人分開。

  相士訕訕地離去,不過他還是留下線索。

  “俱綺羅,如果你願意,我帶你去見他。”

  此時她們已愈走愈遠,但這句話卻深深烙印在瑞渝的心坎上。

  回途,熒雪忘了上醫院的事,一心一意只想帶女兒離開胡言亂語的江湖術士身邊。一路上,車內的氣氛是令人窒息的,沒有柔和的音樂聲,只有颼颼的冷氣聲及陣陣的冷氣團撲面。

  良久,熒雪才打破沉寂:“他在洗你的腦,你可別做錯事。”

  有沒有做錯,她自個明白,也怨艾自己不早早清醒。以往,對於感情,她一直是遲鈍的,小表叔的示好,全不當做一回事,現在失去他了,反倒想去珍惜,偏偏他又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  這幾天,她徹底的反醒自己的傲慢與不信任他的行徑,她幾乎是在懺悔中過日子,怪不得詩人總會感歎——失去方知是寶、思念總在分手後。

  “媽咪,打小至大,我曾犯過什麼錯嗎?”

  “不曾,不過,我怕你現在會。”熒雪還是很擔心。

  瑞渝暗忖——可惜,我註定得為他犯錯。

  噢!頭一回做出超乎規範的行徑竟是為了他,好刺激喔!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和他見面,並大聲的告訴他,她喜歡他、在乎他。她決心要在他的世界中找出他的詭異,哈……真是既冒險又驚奇的一趟尋他之行,她萬分期待相士的引領。

  荒謬!這羅波高也太大膽了,竟然不假外出,若非看門的保全鬼差遇見他並向他提及,他怎麼也想不到羅波高竟然私上陽間。沒有他的諭令,膽敢私闖,莫非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膽大包“陰”?

  明王一臉怒容,顫巍巍的高坐龍座之上,候著他入殿,而鬼穀子也站在他的左側小心待命,一塊等著羅波高死——回——來——

  終於,他遠遠地飄了回來,不,是大搖大擺的晃回來,絲毫不擔心回來後得受罪似的自在。“紅豆、大紅豆、芋頭,ㄘㄨㄚㄘㄨㄚㄘㄨㄚ……”

  羅波高一路ㄘㄨㄚ回大殿門口,便看見明王酷極的寒顏;不過,他自認任務完成,是以毫不畏縮的嘻嘻哈哈。

  “明王,鬼軍師,你們好,我回來嘍!”

  嘍,他還有心情嘍!鬼穀子暗中竊笑、都死到臨頭了,還會唱山歌。

  甯昊冷冷地問:“你去哪?”

  問得好,羅波高得意洋洋的回答:“我去完成一件大事。”

  “大事?什麼事在你的字典中不算是大事?”鬼穀子嗤笑他的本事。

  他立即反駁:“不,這一回算大大事。”

  “這一回?你不會是上去幹一票大的吧?”

  “呸!呸!呸!什麼幹一票大的,少用你那迂腐無知、幼稚可笑的思想來衡量我的聰明才智好不好?”

  寧昊插口問道:“那你說,你去幹了什麼好事?”

  他必恭必敬的打揖回道:“回明王,您的話——”

  “別學老套唱戲詞,有屁快放。”

  “OK,放屁嘍!”玩笑歸玩笑,大事仍得稟報。“明王,我上去見了明妃。”

  見明妃?心裡雖然急切,但嘴裡卻是冷淡的問道:“你上去見她做什麼?”

  “明王,是好消息耶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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