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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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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隨你。” 他對她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,但他不怕她揭穿他的底細,不過身邊的兩位大將可緊張了,以心話交換意見。 “明王,這……您不打算阻止嗎?” 他態若自然的搖頭,也以心話回答:“讓她知道也好,我也省得麻煩。太多的解釋,不會比她親身體驗找著答案來得好。” 有決心的瑞渝還當真找上了奶奶的居所。她年紀大了,耳朵也不靈光,瑞渝敲了半天門卻不見有人應門,手一推,咦,門沒上鎖呢! 林老太太的居所是一座老洋樓,因為有窗而不顯陰晦;一向潔僻的林老太太可不因自己年邁而放任環境肮髒,窗明几淨的,讓人覺得舒服。來到客廳,卻見她坐在搖椅上打困。 悄悄地走近奶奶身邊,輕拍她老人家。 “奶奶、奶奶……”叫了十幾聲,終於叫醒她來了。 在林老太太的眼中,她誰也不像,看來像霧又像花,迷迷濛濛的一大圈。 “你是秋菊?還是碧珠……” 猜說了三、四個人名,沒一個是她,瑞渝附在她老人家耳邊大聲說:“奶奶,我是瑞渝啦,你大兒子瓗的女兒。” 林老太太想了好一會兒,看看她,又想了想,還是湊不上。“你是小汝對不對?” “不是啦!我是小渝,最大的孫女兒,您的長孫女。” 雞同鴨講了半晌,林老太太終於拼對一家子口。“你是瓗的女兒?我大兒子瓗是你爸爸,你是我媳婦阿雪的女兒,我心肝金孫瑞浚的姐姐……那,你是誰?” 完啦!轉了一大圈,她老人家還是搞不清她的身份,不過,這不打緊,重要的是,她老人家到底認得小表叔多少。 “奶奶,您可記得有個姓陰的表親?” 她沒有回答,原來是打起盹來了。為了不吵她老人家嗜睡,瑞渝一個人進入二樓的藏書室,也是擺放族譜的地方。 來回找了數遍,始終不見族譜,隨手翻了幾本古書,這才發現,族譜正安穩的躺在書桌上,好似早就等在那以候她的翻閱似的。她還當林家祖先有靈,讓她不枉此行呢? 坐在爺爺的老舊籐椅上,一頁頁的翻閱,由第一代祖先開始瀏覽,花了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才閱畢,確定了根本沒有姓陰之輩載入族譜中。 這時,她應該有真相水落石出之喜悅,但是,她反倒擔心起該如何面對這麼一位假冒的小表叔。 該私底下大聲責難他到底安著什麼樣的心思,還是當眾揭發他欺騙大家的事實?這下子,可把自己搞亂了。 小心的將家譜收妥,悄悄出了書房,輕輕扣上門,心裡由衷的希望,走出門後,她可以將此事拋諸腦後。 下樓來,奶奶仍在打盹,瑞渝放輕動作的踏出奶奶的居所。 外邊毒陽仍炙,烤得人不得不屈服得低下頭去。柏油路上猶可見冉冉蒸發的熱氣,瑞渝順著涼蔭的人行道走著,踩在細碎的小石上,打量著該怎麼執問寧昊的欺騙惡行。 搭公車回到家中後,迎面見著的人竟是他。一陣困嗆,反倒是自己尷尬了。 寧昊已等了她兩個小時,心裡期待她的質問。 “小表叔,您沒出去?” 就這麼簡單?“瑞渝,你沒有其它的話想問我?” 問話?她用力的搖頭,飛也似的向他托詞有事要先告辭,走時心裡詫異的是他的料事如神;這麼厲害,莫非他會讀心術?不然怎會知道她的心思。 看著她的失態,嘴角扯上一抹看透了的怪異笑容。他是由衷的開心,不管是在陽世或是陰間,他的妃子仍是純真得毫無心機。 瑞渝刻意的躲著他,她對他亟欲扯下自己底細而感到慌張。唉,不對呀,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,怎麼她的罪惡感如此之深? 次日一早,她剛出房門,小表叔宛若鬼魅般的出現,瑞渝因驟然看見他而失神,喃喃問候:“小表叔——” 他不忘再問她一次:“小渝,你有話對我說,對不對?” 是有話,她……“早安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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