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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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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什麼閒話,他們敢說什麼閒話?”他可自認沒什麼落人話柄的,怕什麼,誰敢說他溫信志的閒話? “上一次,你才剛在高長源的酒會上數落他這個岳父大人怎麼當的,連女婿新居落成也不會做個面子,花個十幾二十萬做個彩幛,你沒忘吧?”當初還形容高長源這人小器,今天換成是他,還不是——“你拿我和高老頭比?” “你說他是高老頭,那你還不是溫老頭一個。” “反了,反了,你是我老婆,怎麼胳臂老往外彎?不幫我,反幫外人來抨擊我?” “誰叫你小器——” “好、好,你說要多少才夠?”溫父最怕妻子說他吝嗇了,禁不得氣,脫口而出地說。 “好,三百萬差一千萬——七百萬好了。” “你夥同女兒來搶我?”他已按捺不住氣。 “誰叫我們是母女?” “認了,認了,全栽在你們女人手上。”溫信志在無可奈何下,只好提撥錢來,那支彩幛可轟動一時,因為它是一支造價最昂貴的喜幛。 當溫父送達現場,臉色一陣青、一陣白,心疼不已。 “老頭,開心一點。”溫母也看到他的苦相,便頂頂他的手肘提醒他,要他收斂一下苦臉,擠出一點笑容來。 可是叫他怎麼開心得起來?心頭肉被挖去一角,不哭已是很堅強了,還要求他開心,他現在的心情可比怨婦還怨呢! “溫太太,這喜幛真體面呀!” “哪裡,小Case,我老公只提撥一部分零用金而已。”溫母還免不了糗糗丈夫,誰叫他這個守財奴實在是小器。 “信志兄,小輩子女才成立個公司,這麼大手筆?”同是業界早有心結的損友,一聽他做了這麼炫耀財富的事,紛紛前來一探究竟,順便報報老鼠冤。 “小錢一筆。再說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,不替她風光還能替誰呢?”他也清楚他們的來意,心想:好,既然你們羡慕我,就讓你們嫉妒死算了!還加油添醋大肆渲染一番。 他那些損友一聽,他不但不介意還更炫耀,使他們有倒幫敵人忙的體認,紛紛散去,不敢再糾纏他。 “老頭,我替你報仇了吧?” “還是你聰明,想了這個好法子讓我有機會報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仇。”有這麼一點點小回收,溫父對於花了這大筆錢也較為寬心。 他們這一場開幕酒茶會,聞名台南區各業界,一些貴客,如時裝界大老、名模特兒紛紛前來共襄盛舉。 溫氏夫婦忙著周旋賓客中,現場好不熱鬧。 林月葵及曾元漢也應邀出席,光看吊在梁上的彩幛,就夠嚇人了!千元新鈔一疊疊,排排別在紅綢彩上,紅綢彩還有那麼一點點不堪負荷搖搖欲墜狀,令在場賓客不免替他們捏一把冷汗。 “元漢,太誇張了吧?”林月葵附耳對老公細語。 “溫伯父是很小器的人,怎麼肯出這麼大手筆呢?”他也百思不解。他知道溫信志尤其對雪莉最不滿了,堂堂千金大小姐什麼事不做,老和一些不倫不類的人搞三撚七,做什麼模特兒、又拍什麼寫真集,他最不屑這種時下趕時髦的年輕人,衣服也不穿整齊點……反正意見可多了。 “唯一的女兒創業,當老爸的出資贊助,這事也是常有的,何必百思不解呢? 很簡單嘛!”照常理是理所當然,不值得大驚小怪。 “問題是溫伯父對雪莉很不認同的,尤其是娛樂圈這行業,他老早已抱怨連連,怎麼可能會——” “別管人家這麼多,只要他們父女兩人有共識就行了。你看,他往這來了,還不去打招呼?”她催曾元漢這個晚輩去向溫父問候,她獨站在一邊等候他的差遣。 溫雪莉眼尖見到了她,便去找她。 林月葵一直專心在曾元漢身上打轉,一點也不知她的到來。 “月葵,元漢呢?怎麼只有你一個人?”溫雪莉先開口問她,態度上滿友善的。 “他人在那,有熟人。”她也放下戒心,不記前嫌與她聊天。 “過來坐坐嘛!” “不了,我在這好了。” “算了,不勉強你。你想要喝點什麼?” “不加酒精的就可以。” “OK,馬上來。”不過溫雪莉可沒這麼好心,她特地端了一杯摻有琴酒的雞尾酒給她。 “來,果汁。” “咦!有酒精的味道耶!”她端至鼻前一嗅,有酒味。 “沒有,保證沒有。”溫雪莉還一再表示沒有。 她也不好意思說不,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啜飲。起先只有水果香味,只是一入胃,哎喲!完了完了,今夜曾元漢又將慘兮兮了。 因為林月葵對酒精過敏,怎麼說呢,既不是發酒疹,也不是全身癢,只是她酒品一級差,酒一入喉,同居人今夜休想入眠。 曾元漢在溫雪莉通知下趕來制止林月葵發酒瘋。 “月葵,你醉了。” “沒有,我才沒有。”她已顛三倒四,站也站不穩了。 “我們回去吧!” “我不要,我要跳舞。” “跳舞?”他很驚訝。一向乖乖女形象的她會想跳舞?“我們家比較大,回去再跳。” 他半哄半騙想帶她回去,可是她執拗得很,硬賴在這不走。 “不要,我現在就要在這跳!” “月葵,不行啦!”圍觀的人愈來愈多,她林月葵不要面子,他曾元漢還要,心一橫,半挾持半抱著將她由會場押回車上。 “元漢,我要吐了。” “喂!你別現在吐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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