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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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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荷雙臂一叉,隨口丟給一句:“隨你,跛個什麼勁。”轉身便走出房間。仁周以鼻孔哼氣,隨即穿戴好裝束,門一拉開,正想大搖大擺走出去。 霎時——“仁周。” 這聲音好熟悉。他不看還好,一看便三魂七魄飛掉了一半,一句“蘇蘇”怎麼也喊不出口。 麗蘇乍見他的拙樣也想笑,但此事攸關她的未來,強抑住笑意,生氣地問他:“你怎會在這?” 完了!仁周看了美美一眼,又困難地將目光移向麗蘇。這時候他只能想到,如果世上真有隱形術不知道該有多好。 “蘇蘇,你怎麼——” 美荷插口:“阿仁,我來介紹,她是我多年的好友。沒和你在一塊時,我們一直是住在一起的。” 仁周以眼神問麗蘇,想確認美荷所說的真偽,然而麗蘇只是回以冷漠與不諒解。 美荷又裝作不知情似的。“阿仁,你們認識嗎?”那眼神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,無辜到像真的不知情一般。 仁周問麗蘇:“蘇蘇,美美就是你口中的顏美荷?你的同居好友?” 麗蘇裝出生氣的樣子:“金仁周,你太可惡了!枉費我姚麗蘇對你——”其實,她對他的情早在實周出現時便已開始變質。“你雙腳踏雙船,翻定了。美荷,我先走了,再見。”包包一提,轉身便欲走人。 仁周急拉住她:“蘇蘇,全是我的錯,你原諒我吧,下次我不敢了。”往日的氣焰盡消,取而代之的是搖頭擺尾的乞憐。 麗蘇冷冷地回他:“我們完了,你再怎麼乞求也挽不回這一切。還有,二十三萬元我是借來給美荷的,這事你自己看著辦。” 絕斃了!美荷在心底竊笑仁周的下場,而麗蘇則為自己充分的藉口既感無奈、又感慶倖。花花公子的類型根本不適合她,仁周善於玩弄他人感情,確實該給他一次教訓了。 有了這樣的認知,她也不再在意這件事對仁周的傷害程度有多大,和仁周的感情也就此終告了斷。 仁周在麗蘇走後,頹然地跌坐椅內。 美荷還落阱下石地逼問他:“原來你是麗蘇口中的金大少金仁周,太可惡了吧? 一個人就想玩弄我們兩個,你出去,馬上給我滾出去!我不想再看見你,王八蛋、狼心狗肺的東西……” 美荷破口大駡,罵得他體無完膚、狗血淋頭。 仁周見狀,也知道此處已留不得他,故也沒有多停留,一言不發地蹣跚走出顏家;沒有目標,也不知該何去何從。 那一夜,仁周將身上僅剩的五千元花用在酒吧中,買了一夜的醉意方休。 他的酗酒引來朋友的注意。“仁哥,怎麼了?心情不好啊?” 阿仁手一揮,毫不領情道:“滾開!少管本少爺的事。”狂傲的語氣引來其他人的不悅。 這群惡男早對他的拽相不滿極了,要不是偶爾能從他那揩到一些money,哪會甩他。現在見他落魄且落單一個人,教訓之意頓時萌生。 五、六個人架著他,並強拉至巷內狠狠K了一頓,打得他軟趴趴的動不了。 天公又不做美,仿佛譴責他的花心似的淅瀝嘩啦下起了無情雨。讓雨這麼一淋,酒也醒了大半;和著雨流下的血漬,教他痛得喊不出口。 經一夜雨的洗禮,他病了。這期間沒人關心、沒人問,倒是——也不知是誰告訴她的,她竟然來了。這一回沒有浪女的裝扮,也沒有前衛的時髦,整整齊齊的,比鄰家女孩更清純,他從未在她身上見過如此。 還沒完全恢復的蒼白面容,精神也顯得不濟。病了一場,傲氣卻一點也不失,只是口氣少了那麼一點點尖銳。 “你來瞧我死了沒是不?” 美荷氣不住地回以:“禍害遺千年,你還沒那麼容易死。” “你——” “我什麼我,不是嗎?才淋一夜雨便翹頭,那十八層地獄不就要人滿為患了?” 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損他幾句,見他氣綠了臉、氣粗了血管,才甘心。 仁周有些氣若遊絲地說:“你如果是存心來氣我,那你可以滿意了——” “我才不管你氣得夠不夠,反正我只是基於良知,看在我們曾經同床的分上,才來瞧瞧你的病況,其它的我才懶得理你咧。”說得有些心虛,也有些真心。 在一塊都那麼久了,說沒感情全是騙人的。只是,他的所作所為又教她咽不下氣來;一邊是逗他,另一方面也是關心他,才會厚著臉皮前來看他的情況。 “哦?真的?” 美荷一接觸上他的眼神,不免面紅耳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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