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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在電梯門口,阿晃攔住她:“你去哪?我送你。”

  盼煦先是看到他時的開心,隨即又不高興地表示:“你不待在床上,來這做什麼?”

  阿晃感性地回一句:“我不放心任你一個人東征西伐。”

  不放心?她一時迷惘地問:“什麼意思?你——”

  他的表情是——別你呀、我呀,反正就是這麼來著。至於你了不瞭解,也無所謂啦。

  盼煦不再與他爭辯,答應了他的堅持,兩人同往地下室取車。

  途中,阿晃真的累了,斜躺著便入了眠。

  看一眼他的睡容,盼煦心中泛起一絲甜蜜。刹那的芳心悸動,教她無力自拔地深陷在他的魅力之下。

  做完了簡介,喬治亞的大老闆還作東請吃飯。吃過飯,盼煦打電話回公司,公司裡的小張轉告,大老闆找她找得十萬火急,據聞還將帶領大批人馬殺到公司呢。

  為了安全起見,他勸盼煦:“你下午乾脆別回公司了,只剩我們這幾位不懂世事、不怎麼起眼的阿貓、阿狗在,大老闆應該不會為難我們才對。”

  嘿,才幾年的調教,個個都伶牙俐齒起來了。

  盼煦本來也打算下午蹺班陪阿晃,現在可好,理由更充足了,當然是順勢答應下來。

  收起大哥大,見阿晃倦憊的眼神仍然投注她身上,盼煦玩笑一句:“瞧什麼?

  再瞧臉皮全教你瞧薄了。”

  阿晃迅速閉上眼,均的鼻息好似又沉睡了。

  盼煦不信,側了身貼近他;一個不小心,他的手已不聲不響地箍住她的臂膀,熱烈的吻在他們之間爆發。

  良久,兩片膠著的唇始分開,猶剩激烈的喘息伴隨著他們。

  盼煦迅速坐正,原本豔麗的臉龐這會更添色彩了。混沌的腦子停止運轉,唯一感受得到的是快速發酵著的火花與脹得酡紅的嬌顏;一時之間,她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阿晃略帶歉意:“對不起,我太衝動了。”

  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,沒有考慮就脫口而出:“不!”一會才發現自己失態了,隨即又說:“雖然我並不介意,但我希望——”

  “你希望什麼?”

  “我——”基於女性的矜持,她不肯太過放縱自己任由情欲奔泄,真矛盾呀。

  見她不答,為免她難堪,阿晃也不逼問,只是做出倦相,又閉目養神去了。

  ***

  尚法在劉父無法予以確切的回應下,由愛生妒,心中一把佔有欲的情火熊熊燒起。

  他知道劉父專寵第五任的妻子,是以尚法三不五時地買些五太太最愛的珠寶、小吃送去巴結她,還不時在五太太的耳邊煽風、搬弄是非;說盼煦這人太伶俐,萬一將來以口才說服劉老將大筆的財產全掃進三太太的口袋中,難保到時候她這個下不了蛋的五太太可要落得一個子也得不到。

  東煽煽、西吹吹,沒幾下就動搖了五太太的心。劉老只有盼煦這個女兒,而盼煦這娃兒口才又溜;雖說她的叛逆心重,但卻也不難看出劉老對她的關心與重視。

  這樣的“危機”在夏尚法的提醒下,五太太也不得不重視了。

  五太太因夏尚法的話而一夜不能眠,次晨一早——“煥宗呀,盼煦和尚法的事到底怎麼了?行不行得通呀?”

  劉煥宗對此事已有淡忘的念頭,現在一經妻子提起,這事一下子又回到了現實。

  不過他也挺疑惑的。他這個老婆一向不喜歡盼煦,怎麼今天也會關心起她的婚事?他半開玩笑地問她:“愛玲,你開始關心他們啦?”

  愛玲立即擺出嬌相。“怎麼,我刻薄了他們嗎?”

  見她撒嬌,他忙解釋:“沒,我又沒說什麼。才說你一句,就想掀屋蓋了嗎?”

  一哭、二鬧、三撒嬌,全派上用場。原本已無望的事,在五太太的挑動下再度敗部復活。

  這會,劉父更加積極不懈,幾乎每隔三天蒞臨一回盼煦的工作室,每隔五天拜訪她的香閨,教盼煦煩不勝煩,大呼受不了。

  不過,因為家裡的干預,也更加速了她與阿晃的感情進展。不過,神速進展歸神速,盼煦的心底總對兩人年齡的差距而有所顧忌。

  一日——“盼煦,今天爛兄團的一位爛兄阿南過生日,你可以陪我去參加嗎?”阿晃尊重地詢問盼煦的意願。

  盼煦從未見過阿晃口中的狐朋狗友,是以聽到他提議,心裡有那麼一點心動,但卻——“可是我和他們並不熟,我怕——”

  “怕什麼?他們又不會吃了你。再說,我愛你,我要他們全知道我愛你。”他的表白真夠直接的。為了不傷及他的一番好意,她欣然同意了。

  可是,當她步入他口中所謂的爛兄阿南的家中時,卻只有四個字能夠形容她的心境,那便是——“退避三舍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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