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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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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馨玉倒樂觀:「這不叫禍事,乃姻緣天註定。」 霍無痕白了他一眼,她才不信什麼緣不緣的。 兩人相聚後花園,聊聊我我,竟讓巡更家僕撞著有人躲在陰暗處,便大聲嚷嚷:「有賊呀!」 霍無痕與邵馨玉兩人被這一嚷,趕忙分開黏在一起的彼此。 霍無痕推他快快出去,邵馨玉一個翻身便出了園外。待家丁齊聚,才發現原來是無痕小姐;一個人說是在外頭賞月,才平息了此場虛驚。 *** 邵馨玉一回生、二回熟,夜夜來到霍無痕處;不過這一回不是私會後花園,而是大膽地攻佔她的閨房。連著數日,一直相安無事,直到——霍老也不知何來好心情,想出一計準備好好逗弄逗弄邵老夫人。故他也不管夜已深,而小青及小玉又去了膳房,無人看門之際,霍無痕房中幽暗無光;加上老人家眼力也差了,他入女兒房中,並未發覺床上不僅一人,還問她:「無痕,你睡了嗎?」 正纏綿甜蜜中的兩人嚇得情焰褪了一半……霍無痕示意帳內邵馨玉別出聲,探個頭出白綾紅桃帳,問:「義父,無痕已準備歇著了,有事嗎?」 霍父興匆匆的:「無痕,爹想出個妙計,準備好好逗逗那邵家無理的老太婆。」當霍父言及此,邵馨玉也耐不住地動了一下。 霍無痕一手壓住他的身,要他別動。誰知哪不壓,竟壓上他的命根子!原本稍縱即逝了的欲念此刻更控制不了;而霍無痕絲毫不知情地移動了一下道:「爹呀!時候不早了,我們何不……」 「不!這事得現在談。若你不方便也不用下床,爹話說完便走。」他自個倒了茶,心中愈想愈得意,濤濤不絕地談起他的偉大計劃……「我要鄰村戴秀才如期迎娶你,並要風風光光地繞過知府府衙,並喧羅齊鼓地讓全城人都知道我霍易學不是泛泛之輩,而你也搭著亮轎讓薛大貴那老頭看看我女兒可是會生蛋的母雞。我要他們瞭解,你絕不是沒人要的棄婦!還有,那邵馨玉我更要他知道,是他沒福氣得我女兒,不是我女兒沒那個命!」他自信滿滿,非要那姓邵的一家子難看為止。 霍父一說完計劃,也不問霍無痕意見,又興匆匆地回房。 邵馨玉坐起身子來,也不知該笑?還是氣? 「相公,我爹他——」 「我知道,護女心切嘛!我不怪他。」 這有夠臭了!自個爹爹想設計過去式的婆婆,而那已算過去式的相公卻在她身邊聽著。明明是個秘密計劃,現在卻成了你知、我知、他也知的透明計劃,霍無痕也不知該護著誰了。 邵馨玉問:「你贊同你爹這個相法嗎?」 她聳肩表示:「沒決定,仍在猶豫中。」 邵馨玉告訴她:「不必決定,也不用猶豫,就照岳父大人的計劃行事,我不會怪你的。不過,那一天也許會有更好的戲碼登場。」他在情欲高張、無可解脫之際,又聽聞此計,性欲頓時被此計劃取代,他現在所有的興趣全在這一場逗耍的遊戲上了。 在天未白之前,他已先行離去;而小青、小玉仍不知她們怠勿職守,不過幸好沒什麼事情發生。 邵馨玉入夜便出門,天未亮才回來,這事全看在邵母眼中。女伶人芙蓉已進府衙多日,而邵馨玉仍沒機會見見她。邵母心知兒子仍氣她擅作主張一事,故也不敢太過造次;見時候已到,她才在奉早茶時叫他前來問話:「馨兒,別忙著走呀!」 邵馨玉總來去匆匆,不與她起正面衝突;而今日邵母叫住他,他也不敢說「不」。 「娘,有事嗎?」 他那口氣略嫌冷淡;不過還好,不至於無理,邵母便對他提了:「麗官也將臨盆,而娘又缺個能放得下心的左右手,所以呢——」 「曹大嬸呢?」 「她不同,她有點年紀了,要幫我打理,也不夠清楚的。依我看,芙蓉那孩子挺合適的。」邵母有意無意地又轉到那女伶人身上。 邵馨玉也知母親用心,只不過他早和下堂妻暗通款曲,偷來暗去的。若叫他順從母親再迎新人進門,他可做不到。舊人總是好,至少習慣了嘛! 「娘,那芙蓉姑娘是好,不過呢?若當您老人家的女兒不差。要不,您老若喜歡她,何不收她為乾女兒更好?」 周氏氣白了臉! 邵馨玉也知道,她已千金無數,哪肯再多收一位千金! 「你總這麼敷衍打發我!」周氏氣衝衝的。 邵馨玉趕忙說:「娘,我與無痕才剛剛離緣,您又叫我再即刻娶妻,這不氣壞了霍易學嗎?萬一他又學薛親家上知府府衙告我們一狀,您這偽文休書可是犯法的。倘若霍易學堅持要告的話,馨兒也是非得接下來:這麼一來,兒子審母親,若傳了出去,豈不壞了我們邵家聲嗎?」邵馨玉拿這一條沒規定,也沒法可循的條例壓著邵老夫人這什麼也不懂、只怕惹是生非的老太婆,她自然不退縮也不行了。「有這麼嚴重呀?」 「當然!霍易學倘若堅持要告,馨兒也不能不辦。」 經他這麼左嚇右唬得一愣一愣地信以為真,絕口不再提那女伶人一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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