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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邵爺,您請坐。無痕再上一根珠長簪,即刻便好。」

  這支珠簪可是霍無痕的護身利器,珠簪上塗毒,見血毒性發,必七竅出血而亡;

  這簪乃四川唐門師兄給予之護身物。

  她投效詠蝶閣時年已二八年華,也懂得如何去應付淫紳色官了。應付他們的手段,則是使用一隨身秘物——快活丹。

  這快活丹,若是性欲高張之男人一飲下肚,便會幻想共赴巫山之情景,實際上卻是呼呼大睡;而她也樂得輕鬆,得以墮入紅塵兩年仍保有處子之身。

  霍無痕坐在鏡臺前,一隻金絲八寶攢珠簪斜斜倚在一隻檀雕白鶴精巧的木箱中。

  邵馨玉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後。

  「不如由我幫你。」

  霍無痕映在鏡內的花容頓時褪白,不過又迅速恢復原貌道:「好哇!」

  男人替女人做此事,是不合禮規的。古有房玄齡為妻子畫眉,已傳為千古笑談,便何況他們僅限於嫖、妓之關係。

  邵馨玉由檀盒中小心地取出發簪,因他識毒,一見藍汪汪的珠簪,也不得不注意起霍無痕這名女子居心何在了。

  她擁有一雙銳眼,得以視之暗夜潛伏於八尺遠之閣樓上,現在又擁以此毒簪。

  看來,她真非普通之粉頭。

  而霍無痕也擔心……萬一他不小心劃破了她的頭皮,綻出了血珠,自己非死不可了!

  邵馨玉站在他身後,拿著發簪在她髻上左右比劃道:「這嗎?或這?」

  他存心引起她心生畏懼,但,霍無痕會潛伏於此,早不顧「生死」二字;更何況小小的恐懼,她更不會放在心上。

  「你認為將它插在哪最美,便讓它插在那吧!」霍無痕語畢,邵馨玉反倒微微一笑。

  「再美之首飾,也比不過你美人嬌。我認為,它並不適合插在你這美麗的秀髮上。」

  邵馨玉語盡,霍無痕也不多作表示。

  早是有備而來,亦知他非一般凡人;不過即使他這個人有點神秘,那也無妨。

  他有招,她亦有棋。

  「隨你意。」霍無痕悠然起身,邵馨玉則小心地將珠簪放回盒中。

  他們一前一後,而她似乎忘了方才的緊張氣氛,有禮地招待:「邵爺,您坐。」

  不一會工夫,酒菜全上了;當然,酒內也加了快活丹。

  男人上粉院找粉頭,無非是想尋暫時之歡;而霍無痕縱使是花魁身份,亦不能免俗接客。只是她比其他粉頭多了優渥的選擇條件,她有要與不要的權利。

  霍無痕斟上酒,甘醇美酒,沁人心脾。

  「是詠蝶閣的招牌嘛!」

  「邵爺,你鼻子挺靈的!」

  「人說詠蝶閣有三絕——一絕,四大花魁絕;二絕,環境宜人絕;三絕,自釀百花酒等數百種酒品絕。這一壺定是拂手酒,酒氣濃郁、酒味甘醇,正如你們這些粉頭般,看似高傲,其實骨子裡是柔媚得很。」此番話卻是道盡了詠蝶閣一貫的作風。

  閣內女子是不准嬉嘩大笑,端莊略熟五藝方可成妓。故每個粉頭外表一字「傲」

  是她們的特徵,然待客之道卻是柔情似水,將尋芳客們尊為帝王般,故男人一進此地,是再也忘懷不了個中滋味的。「邵爺過獎了!來,無痕敬邵爺一杯!」她舉杯敬邵馨玉。

  邵馨玉制止她:「不!先填飽了肚子再說。」

  她早有所聞,霍無痕馭男有術,且總在酒過三巡之後。邵馨玉為人雖放浪,但對這檔子事倒是擇人而慎之。

  見他不上鉤,霍無痕也不進逼,反正她有的是時間。

  「那……您先用菜吧!」她夾了塊扣肉往他嘴上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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